劉氏慌忙應道:“正是呢,孫少爺喝了酒,可馬虎不得,這樣,下人們不見得牢靠,我親自也去找一找!”
說著忙起身,又叫了幾個下人分頭去找,孫夫人也有些不放心,便也跟著劉氏去了。
除了李青勝和孫大人,其余人都去了內院。
劉氏道:“既然之前孫少爺是在正院的客房里睡著的,咱們現下還是先去那找吧?”
孫夫人雖不慢李府的下人失職,可眼下見劉氏殷勤,倒也不好再說什么仲華,只得跟著她去了正院。
正院的正房自然是李青勝和劉氏住著,東廂房是李青勝的小書房,余下的幾間做了庫房,西廂房除了一間小廚房外,便是幾間客房。
說是客房,可是一般的客人是不安排到這的,只有劉氏的娘家女眷來時才住這里,因李青勝常在前院的書房住,劉氏便經常將娘家的嫂子侄女之類接來住些日子,也陪她解解悶。
彩萍之前便將孫墨揚安排在其中的一間客房中,劉氏和孫夫人帶著幾個貼身的丫鬟來到客房前,還不待進去,便聽見后罩房傳來驚叫之聲,那聲音在這安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的清晰。
劉氏一怔,繼而快步向后罩房轉去,孫夫人不明就里,心里惦記著孫墨揚,也忙跟著跑了過去。
轉過墻角,劉氏二人便看見谷香從李樂嵐的房里慌里慌張的跑了出來,屋內傳來李樂嵐的哭聲。
谷香見了劉氏,如同見了救星一般,語無倫次地道:“夫人,小姐她,她,您快去看看吧,可不得了了!”
劉氏一聽,愣了愣神,讓下人們都在外等著,自己一個人進了李樂嵐的房中,孫夫人不知是什么事,腳步一滯便有些猶豫。
可隨即就傳來劉氏驚慌的叫聲,嚇得眾人皆是一顫,劉氏帶著哭腔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孫夫人,您可進來看看吧!”
孫夫人一聽她這樣說,便認為和孫墨揚有關,渾身也有些發抖,不知她的寶貝兒子出了什么事。她顫顫巍巍地走到了門口,又聽劉氏急急地道:“就您一個人進來吧!”慌的孫夫人在門檻上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孫夫人進了花廳,掀開臥房的門簾,只向內看了一眼,就覺得頭一暈,再次險些摔倒在地!她用手扶著門框,雙腿發軟,一雙腳仿佛踩在棉花上面,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進去。
室內的大床上,李樂嵐裹著被子,雙肩裸露在外,嘴里咬著被角低低的哭泣著,床的外側躺著的正是她的兒子孫墨揚!
劉氏扎著手站在床前,急的直掉淚,嘴里不停的叨念著:“這是怎么回事?這是造的什么孽喲!”
李樂嵐只哭,什么話也不說,孫墨揚赤裸著上身下身搭著一角被子正睡著,屋子里的聲音也并未能見他吵醒。
孫夫人覺得有什么人在她耳邊盡力的敲鑼一般,震得她什么也聽不見,只木訥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
劉氏急的拍著大腿道:“嵐姐兒,你先莫哭,你快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李樂嵐楚楚可憐的抬起頭,鎖骨上還布著幾處羞人的紅痕,哽咽著道:“我,我覺得不舒服,就從宴會上回來了,我讓彩玉去大廚房給我熬些湯水,便一個人回了房,想睡一會兒,可是,可是沒想到孫公子卻在我的房中,我要跑,可是他力氣太大了,就,就把我.....”說到這,又掩著面大哭起來。
可看著眼前的場景,誰還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孫夫人上前給了孫墨揚兩巴掌,將他打的混混沌沌的坐起身來,迷糊道:“怎么了?”
孫夫人扭頭找了找,從地上撿起他衣裳扔到他的身上,喝道:“孽子!還不快將衣裳穿上!”
劉氏和李樂嵐都扭過身去,孫墨揚迷迷糊糊地將衣裳胡亂的套在身上,孫夫人拉起兒子就要走,劉氏慌忙道阻攔:“孫夫人,您這樣就出去了,好要不要我們嵐姐兒做人了?”
孫夫人本是被事情震得慌了,眼下見劉氏這樣說,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紅著臉道:“那可如何是好?”
劉氏幾步跨出了門,吩咐院子里的下人道:“大小姐身子不舒服,虧得孫夫人救急,現下沒事了,你們先散了吧!”說完,狠狠地瞪了一眼谷香,嚇得谷香面色發白。
劉氏回了屋子,見孫夫人母子在花廳里等著,孫墨揚的衣裳也整理好了,可人仍舊不精神,劉氏淌著淚道:“孫夫人,這可怎么辦是好,我們嵐姐兒她......”
孫夫人知道這事是自己的兒子理虧,忙道:“李夫人,你還是進屋安慰安慰李小姐吧,今兒個的事是我們不對,可事情畢竟出了,我這就和老爺回去商議,定然盡可能的彌補這事,你看好不好?”
孫夫人畢竟出身大家,這會兒回過神來,自然又是一副進退得體的模樣。劉氏無奈,只得含淚點頭,又道:“孫公子從后門出去吧,還請孫夫人和我一同從前門走。”
孫夫人雖然不放心兒子自己走,可仍道:“那是自然!”
李樂嵐本就住在正院的后罩房,劉氏拿了鑰匙開了后門送了孫墨揚出去,又轉身和孫夫人一同從正門出了院子,這會兒彩玉也回來了,劉氏交待她和彩萍好好服侍李樂嵐,便同孫夫人一起去前院的正廳。
從后門出了院子的孫墨揚很快就被李府的下人發現了,他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便道自己喝醉了酒,迷了路。
孫墨揚被下人送回了前院,孫大人一家便急匆匆的告辭了。
送走了客人,李青勝瞪著眼沖劉氏喝道:“你干的好事!”
劉氏爭辯道:“這怎么是我的事?我就說讓他們表個態再走,你非得放人走了!他們若是回去了不認賬,不肯娶我們嵐姐兒,該如何是好?”
“啪”李青勝一巴掌打在劉氏的臉上,喝道:“你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