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蘇陌嫣的話,劉氏氣得直瞪眼,她的心里在吶喊:那怎么能一樣?你不讓雪晴去,我怎么有借口除掉雪晴?
劉氏不甘心地道:“不管怎么說,都是這丫頭不聽話!竟然敢連我的命令都不聽!我看還是趕緊叫人牙子來將她賣了的好!”
枸杞
蘇陌嫣委屈地垂下眼瞼:“娘,這事都怪兒媳,是兒媳讓雪晴扶我回房的,您要罰就罰我吧!”她心里暗哼:這老刁婆總不至于連兒媳婦也賣了吧?
劉氏見蘇陌嫣服軟,越發(fā)硬氣起來,蠻橫地道:“你自然也是有錯的,要不是你教導無方,這丫頭怎么會無法無天?這做主子的就得嚴厲些,不然丫鬟豈不是要跑到主子頭上?今天我將這丫頭賣了,你看那個還敢不服管?”
“娘這話說的極是,”蘇陌嫣抬起頭來的道,“可是這丫頭也并不是無法無天,若是她明明看見兒媳扭了腳還無動于衷,那才是該處罰呢!況且雪晴是我唯一的陪嫁丫頭,若是被娘給賣了,怕是那不明理的外人會笑話娘您呢!兒媳這也是為您考慮啊!”
陪嫁丫頭屬于媳婦個人所有,就是有了什么錯也該由媳婦教導,做婆婆的發(fā)賣兒媳婦沒犯什么大錯的陪嫁丫頭,這話說出去確實不太好聽!劉氏有些猶豫。
蘇陌嫣馬上又道:“要不這樣,兒媳去問問谷香她之前都做了哪些活,然后讓雪晴加倍做了就是,您看怎么樣?”
劉氏聽了這話,心里仿佛被蝎子蜇了一般:谷香在李樂嵐房里看到的事她遮掩還來不及,哪里還能讓蘇陌嫣去問?這段時間她也看出來了,她這個二兒媳婦心眼子多著呢,就谷香那實在丫頭,還不幾句話就被她套出底來?
她雖不甘心,可到底不敢冒這個險,正想著怎么打發(fā)了蘇陌嫣回去,卻見她身子一趔趄,險些摔倒在地,幸好雪晴手疾眼快的將她扶住了。
蘇陌嫣站穩(wěn)了身子,道歉道:“兒媳腳腕傷了,這會兒竟有些站不住了,還望娘不要見怪!”
劉氏皺著眉毛揮了揮手:“知道你是個嬌氣的,趕緊回去吧!”斜了雪晴一眼,又道:“扣這個丫頭一個月的月錢!”
“是。”蘇陌嫣恭恭敬敬地屈膝,然后由雪晴扶著一瘸一拐的出了正院。
見雪晴沒精打采地垂著頭,蘇陌嫣笑道:“別這么垂頭喪氣的,不久是一個月的月錢嘛!回頭我給你補上就是了!”
雪晴搖了搖頭:“奴婢不是心疼月錢,就是想不明白夫人為什么要這么做,她為什么要賣我?”
蘇陌嫣拍了拍她的手臂,等回了自己的院子進了室內才道:“夫人布的局,里面順便帶上你了而已!”
“哦?”雪晴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無辜。
蘇陌嫣冷笑道:“若是不出意外,李樂嵐和孫墨揚的婚事應該快成了!”
“怎么會這樣?”雪晴驚訝地道,“那天,孫公子不是和二小姐她......”
之前孫墨揚去后院換衣服時遇上了李曼霜,兩個人暗訴衷腸時,蘇陌嫣正好和雪晴走到轉彎處,避之不及,便只好躲在暗處,沒想到卻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八九不離十。
她當時回到宴席上,才知道孫墨揚是去換衣服了,想著李樂嵐的話,還以為她是要橫刀奪愛。
可她發(fā)現(xiàn)李樂嵐居然也不在廳里,又想起當時帶孫墨揚去換衣裳的是李樂嵐身邊的彩萍,再加上劉氏非得讓雪晴去看李樂嵐,她才覺得這事不對。
她當即就跟著雪晴出了正廳,又假裝扭了腳,將去看李樂嵐的差事推給了劉氏的大丫鬟谷香。
剛才劉氏叫了她和雪晴去,只責怪雪晴不聽她的吩咐,蘇陌嫣便猜到劉氏應該是得手了,只是雪晴設計雪晴的事沒有得逞罷了。
只是不知道在劉氏的設計下,孫墨揚和李樂嵐到底走到了哪一步,當然,這話她是沒法對雪晴說的,只說道:“若是我沒猜錯,夫人應該是想讓你撞上些不該看到的事,然后再拿這個當借口將你賣出府去。”
“可是,可是為什么呀?奴婢并沒有得罪夫人呀!”雪晴一臉的驚慌,若是夫人存了這個心,以后怕還會惦記這事吧?
“你是我的貼身丫鬟,她自然是想將你除去,讓我在這府里更加孤立無援罷了!”蘇陌嫣解釋道,她沒說的是,若雪晴當時真的看到了什么不該看到的事,怕就不是被賣這么簡單了!
“那谷香她......”雪晴有些同情起谷香來,總覺得她是代自己受過了。
“谷香是夫人的心腹,她應該會手下留情才是,你不要自責,這事和你無關。”蘇陌嫣安慰道。
劉氏安排了這一步,應該是為了讓這布局顯的更自然罷了,若是劉氏自己去撞上,未免顯得太刻意了,可她卻想犧牲自己的丫鬟,蘇陌嫣則能不氣?
劉氏這回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到時除掉谷香她舍不得,不除心里又放心不下,恐怕心里要慪的慌吧!一想到這,蘇陌嫣心里就很高興,活該!讓她整日只想著算計人!
蘇陌嫣一邊將外衣?lián)Q了邊吩咐雪晴:“明天去大廚房轉轉,打聽一下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情況可有什么異常。”
她有些好奇,以劉氏的手段,不知她將事情做到了哪一步?
這一番折騰下來天已經很晚了,她換了寢衣準備睡覺,可剛上了床就聽見有人將院門拍響了。
“是誰這么晚了過來?”蘇陌嫣納罕道。
雪卉從廂房出去開了門,不一會聽著腳步聲到了門前,雪卉輕輕的拍著門道:“二少奶奶,二少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