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小綿羊恐懼的眼神,再看著小綿羊通紅的雙頰和惹眼的五道指印,喜盈盈一跺腳,對著正抱著一臉看好戲模樣的王老吉大喊一聲:“王老吉,你還愣著干什么!快,還不攔著她!”
忙將身子往床前一擋,王老吉好似老母雞護崽兒似的,伸出雙臂將蕭遠山護在身后。這動作一出現,蕭遠山與王老吉之間的距離幾乎為零了,只見蕭遠山上唇下唇一張一合的抖動著,靠近王老吉的耳朵邊問:“你的名字叫王老吉?”
有些詫異的猛然回頭,王老吉差點沒把自己嚇死,蕭遠山那副嬌滴滴,含羞帶露的表情,正貼在自己眼前。“啊!”
“還有,可樂,雪碧?……”蕭遠山伸出細長的手指緊緊捏住王老吉的肩膀,王老吉萬萬沒想到此人竟然有如此大力,那只搭在肩上的爪子,活跟狼爪一樣,抓的自己生疼,忍不住又大叫一聲,將蕭遠山一推,跳離三尺有余。
只見蕭遠山咽了咽口水,喉結也隨之上下滑動了一下,“有沒有七喜?”
一聽此言,喜盈盈的嘴也被驚得大張開來。“你是……”
雪碧丫頭這時到知道自己應該多嘴了,炫耀的說道:“有啊,我們家小姐起的名字都是又高雅又好記又好聽的。怎么了?羨慕呀?”
蕭遠山一聽此言,脖子僵硬了一般的將頭慢慢,一頓一頓的轉向喜盈盈。臉上的表情有說不出來的豐富精彩,終于,“哈哈哈!”大笑三聲。或許是這太過放得開的笑容扯動到他的傷口了,蕭遠山正笑到第三聲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住,頭一仰再次昏厥過去……
見到蕭遠山這模樣,一種異樣的感覺籠罩在喜盈盈心頭。王老吉又去請大夫了,喜盈盈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兩只手一會緊緊相握,一會又抓緊裙裾。臉上的表情也變幻莫測,心中就好似中了大獎一般,驚喜中夾雜著期望,期望中夾雜著不安,不安中夾雜著焦慮,焦慮中又夾雜著興奮。
而一旁的李紅翎此時卻是神情恍惚,蔫巴巴的趴在桌上,一語不發。
大夫來了,要檢查蕭遠山的傷口,于是便將一干女子全部攆了出來。喜盈盈乘機將李紅翎帶到自己房里,又叫雪碧去煮杏仁茶,打發出門,這才和李紅翎相對桌前。
“昨夜之事,實在是對不起。我也是白天事兒太多了,鬧得性子燥了些。”喜盈盈握著李紅翎的手道歉。
“沒有沒有,是我不對在先……”李紅翎的臉瞬間紅了起來。“我不該發小姐脾氣。”
“紅翎,你真是好女孩。”雖然性子厲害了些……當然后半句喜盈盈是不會說的。二人嘮了些客氣話,雪碧端上杏仁茶后,喜盈盈便對著李紅翎好一番勸慰,連著佛家的竭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都用上了。可那李紅翎卻是個犟勁頭,油鹽不進,好歹不聽,非要找蕭遠山“一雪羞辱之恥”。喜盈盈又搬出她是鏢頭女兒,應該有江湖俠義,不能趁人之危,在蕭遠山還沒恢復的時候去報仇,傳出去就丟了李家大俠的臉面。幸好李紅翎很是受用這套江湖道理,便允諾喜盈盈蕭遠山傷好之前不再去麻煩他。喜盈盈這才擦著汗借口說昨夜沒睡好,想要午睡一下,將李紅翎打發回屋了。
李紅翎回屋后,喜盈盈便躡手躡腳好像做賊一般,順著墻角溜到七喜的屋子,恰好王老吉送大夫出門,屋中一人都沒有。偷偷看了一眼,蕭遠山已經醒了,正發著愣,怔怔的盯著屋頂,一臉神游虛境的表情。
有些緊張的撐了撐衣角,比起及笄之禮,比起第一次出去相親,喜盈盈只覺得相比現在簡直是小菜一碟。腦海中回想著小說中,穿越人氏們相認時候都是用什么方法,想來想去覺得最佳選擇是……
于是,喜盈盈也不進屋,站在原地,引頸高歌:“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
“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我們新的長城!”屋中果然傳來了喜盈盈期待的歌聲。
“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喜盈盈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繼續唱著,身子有些站立不穩,扶住門框。
“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后的吼聲!”可以確定了!就是的!一定是的!喜盈盈雙眸瞬間盈滿了淚水,屋中的人也激動的兩眼含淚。
“起來!”喜盈盈朝屋里走了一步,“起來!”第二步,“起來!”已經邁入屋子了。
“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蕭遠山也跟著一邊唱一邊慢慢坐起。
“前進!”兩雙手攥在了一起。
“前進進!”用力的一握。
“同志!啊,同志!”喜盈盈控制不住情緒一頭撲向蕭遠山。
“同志!啊,同志!”喜盈盈控制不住情緒一頭撲向蕭遠山,也顧不上什么男女有別,心中的興奮已經將所有的理智覆蓋。
“哎喲!”突然襲來的軟玉溫香卻沒有給他帶來好感,只覺得腹部被喜盈盈一撞,傷口頓時扯得生疼,忍不住痛呼出來。
“啊……對不起。”喜盈盈猛然反應過來,急忙坐直了身子。“你沒事吧?沒事吧?”好像心中已經把這個人當作了親人一般,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蕭遠山。
“我沒事。”喜盈盈的關懷好像一陣暖風拂過蕭遠山心頭,他只覺心中洋溢起暖意,傷口也沒那么疼了。
“你喝水嗎?”
“不用了,謝謝。”
“你要吃點東西嗎?”
“我還不餓……”
“你……”
“你想問什么就直接問吧。”喜盈盈無話找話的表情被蕭遠山盡收眼底,他歪了歪身子,自己把枕頭豎起,這才斜靠在床側的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