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這是干嘛!怎么總是遷怒別人!”喜盈盈最看不慣大娘動不動就拿自己當(dāng)姐姐的身份去壓另外兩個老娘。
“怎么了?我管不了你,還不準(zhǔn)我管別人了!”
“這事你們最好還是弄弄清楚!別說這事沒有,就算有又怎么了!在這大唐,就算女娃家嫁人前便破了身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你們要真是覺得我做了什么丟人的事情,拉我去浸豬籠便是!我看你們就是這幾天事情多了,鬧得心煩意亂了,正好尋個事情出出心里的憋氣!也好,我做女兒的做了你們的出氣筒也是應(yīng)該的,還有什么難聽的,盡管說來吧!”
喜盈盈一番話說得大娘啞口無言,心中酸楚萬分,這丫頭竟然把自己的好意當(dāng)成了出氣,只覺得心頭一陣揪疼。
二娘看了大娘一眼,憤然的站起身子,走到喜盈盈面前,“你這丫頭,目無尊長,真是應(yīng)該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了!可樂!去拿家法來!”
“啊?”可樂愣在原地不動彈,頓了許久方才諾諾的問道:“二夫人……家法,是什么?”喜家根本就沒有什么家法,喜盈盈小時候犯了錯便只是罰罰跪什么的,那里有什么暴力行為。
二娘頓時尷尬的愣在原地。
“罷了,罷了。二妹,女大不中留了,隨她去吧。”大娘只覺得怒火將自己的心已燃成灰燼,不想再為此事多費(fèi)口舌,正好也給二娘一個臺階下來,便揮了揮手,勸說道。
二娘憤憤的走回椅子邊坐下,也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盈盈,雖然大唐民風(fēng)開放,可是出閣前便做了……錯事的姑娘,就算到了娘家也不受人待見。為娘的,也是為你著想啊。”
喜盈盈此時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了,最主要還是自己真沒有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情啊,只覺得三位老娘純粹是瞎操心。
屋中安靜了許久,喜盈盈站在原地又盯著繡花鞋看了很久,見兩位老娘都不再說話,便說道:“二位母親還有什么要教訓(xùn)女兒的沒有?沒有的話,女兒先行告退了。”
等了一會兒,見二位老娘只是低頭生悶氣,便福了福身子,說道:“那么,女兒告退了。”說完,就氣憤的沖了出去。
“大姐,這丫頭,以前若是真做了錯事,都會承認(rèn)的。以我對盈盈的了解,難不成,真有誤會?”二娘看著喜盈盈飛快消失在眼前的模樣,忍不住說道。
“這……”大娘在心里想了想,還真是。于是朝向王老吉問道:“老吉,你真是看到盈盈和那男子抱成一團(tuán)?”
“我……”王老吉這才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嚴(yán)重,原本他以為三位夫人會為小姐高興,卻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后果,于是說道:“其實(shí),我也沒看清楚。只晃了一眼……”
“你!你啊!”大娘這才覺得自己做事魯莽了,剛才如果問了清楚,便也不會發(fā)生這般鬧事。“沒看清楚你就跑來瞎說什么!還小姐動春心了?!這是你應(yīng)該說出來的話嗎,啊?”
大娘一怒,嚇得王老吉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扣你一月薪俸!”二娘接著說:“胡亂污蔑小姐的清白,換作別家早已趕出門去了。看你在喜家辛辛苦苦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事,我也不想再與你計(jì)較,且扣你一個月的薪俸吧。千萬封緊了你的嘴巴,若再亂說!就不是扣俸祿這么簡單了。”
王老吉將頭緊緊的深埋著,怪只怪自己太八卦了。
……
喜盈盈從屋里沖出來后,也不往前廳去,只想出門散散心,于是便低著頭不顧后面顛顛奔來追趕自己的雪碧,從后門出去,走到了后面的巷子中。只顧著埋頭走路生悶氣,卻不料竟然一頭撞到了一個溫暖胸膛,喜盈盈一抬頭,額頭卻一下子磕在對方的下巴上。
抬眼一見對方溫文爾雅的笑容,喜盈盈卻不禁后退一步,摁著額頭:“你,你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司徒文闌雖然疼得一只手不斷的摸著下巴,口中卻是擔(dān)憂的問道:“你撞到頭了嗎?撞到哪里了?痛不痛?”
喜盈盈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摸了摸額頭疼痛的部位,沒好氣的說道:“廢話。還沒說呢,你來這里做什么?”
無奈的聳聳肩,司徒文闌向身后望去,正對上司徒逍遙一雙調(diào)笑的眸子,頓時一陣熱潮涌上臉龐,不好意思的向一邊傾讓了下身子,司徒逍遙也一低頭,拱了拱手,打招呼道:“喜姑娘。”
“呃……二公子也在啊。”喜盈盈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被司徒文闌高大的身影擋住的二公子,也福了福身子回禮。“不知兩位公子是路過這里呢?還是專程到我喜府做客的?”
“我們是有要事與喜姑娘相商的。”司徒逍遙一偏頭,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八顆牙齒笑容。
站定身子,喜盈盈打量了一下司徒逍遙,想要從他意味深長的笑容中看出些什么來,隨后又瞟見也淡然微笑的司徒文闌。情不自禁的將二人比較了一番:司徒文闌的笑容如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雖然不夠溫暖,卻是明媚而涼爽的,帶著脫塵出世的飄逸感。而司徒逍遙的笑容雖然沒有他那么陽光,卻蘊(yùn)含著智慧與深沉,相比之下倒更顯得真實(shí)。
怎么同是生長在一個屋檐下的兩兄弟,會有這般不同呢?喜盈盈忍不住腹誹。
“難得啊……敢問二位公子有什么要事呢?”喜盈盈這才想起,忙亂了整整一天一夜,倒把正事兒給忘記了。看來,那些乞丐兄弟們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
“不知可否方便入府一談呢?”司徒文闌掛著云淡風(fēng)輕的笑容問道。
“不太……方便。”喜盈盈也回以嫣然一笑,剛才才與幾位老娘吵鬧過,三娘的哭聲還隱隱約約的響起,再加上剛才可樂也追出來給雪碧耳語幾句,看雪碧匆匆忙忙跑回去的模樣,現(xiàn)在府里估計(jì)是一團(tuán)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