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樓高閣,殿堂花園,每一塊磚,每一片瓦都建造的極好,不僅用的是上層的材料,而且設計絕對也是采用最上層的建筑圖。
眼前,桃花盛開,這自古皇權浮沉,**詭謀的地方也染上了粉淡簡單的色彩。沒有綠葉的襯托,只有干枯的褐色,不僅沒有阻礙桃花盛開之美,還增添了一絲淡雅的氣節。
站在桃花下的淡雅少女,愣愣的看著那西沉的太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身后,身穿銀白鎧甲的少年郎看著那單薄的身影,猶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狠下心,“公主,該覲見楊帝了。”
“嗯,知道了。”淡柔的嗓音,浮動著一絲無奈。
“公主,在你走之前,我可以幫你做什么嗎?”低低的嗓音,像是在壓抑著什么。
只見少女微揚嘴角,輕輕的搖搖頭,“將軍,您為淡兒做的已經夠多了。”
“喚我寧卿,淡兒。這是我最后一次可以喚你名字的機會了,你也喚我的名字吧。”
少女微皺黛眉,撇過臉,雙眸只是看著那紅粉的桃花,“寧將軍,莫說以前,現在我是為遠遼嫁到這盛世楊國,身份已然不是青梅竹馬的你我,呼喚名字只會給對方帶來太多的牽絆,讓彼此都無法前行而已。寧將軍,我在不久就要成為楊帝的妃子,而你只是遠遼的大將軍而已。”
暗灰的眼瞳閃過一抹驚愕,眸光晃動而起。眼前的公主,眸光冷靜而淡然,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難道上京嫁給楊帝這件事讓她打擊太大,讓她性格顛覆了。
“是,公主。”一個任性野蠻的公主都可以為了國家而變得這樣泠然安靜,何況是身為一國的將軍。哪怕他和她有著指腹為婚的父母之命,哪怕他是真心的愛著她,寵愛著她的任性野蠻。
只見她抬眸,烏黑眼珠里冰清的水光蕩漾,淡定的輕聲道:“走吧,去我今天的戰場。”
脖子上的水珠脖環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暈,似是在發熱一般,灼燙到他褪去衣服的白皙脖間。
這是怎么回事?
水珠脖環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異動?難道帝都會有什么異常?
瞥眉思慮幾秒之后,猛地從浴桶中起身,長臂一伸,就將掛在擋簾上的衣服拿起。
“冰追。”
只是眨眼的瞬間,一個黑色的身影就出現在房內,如鬼魅一般來無影。
“王爺,冰追在。”冷冷的聲音。
雙眸抬起,望向那黑色身影,“我有不好的預感,帝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發生?”
“是,王爺。就在兩日前遠遼公主抵達了帝都,現在住在皇宮的炎舞殿,聽說今晚也會出現在宴會之中。”冰冷的聲音中,沒有任何的溫度,就像是重復的錄音機一般。
“我知道了,告訴皇兄,我會盡快趕到他的國宴上的。”
“是,王爺。”話音剛落,那黑影便忽的不見了,像是一陣略過的風一般,一下子就沒有了任何的痕跡。
遠遼,對我國土地虎視眈眈的猛虎。
自從他接管軍隊之后,和遠遼的戰爭就連連勝戰,老國王年邁糊涂,早已經沒有了奪權占地的雄心壯志,于是就送來了自己最為疼愛的刁蠻公主,想要平息遠遼和楊國的連綿戰火。
哼——
他忍不住揚起了嘴角,輕蔑的哼笑了一聲。膽小懦夫,送來了自己的女兒作為平息戰火的俘虜,誰知到他那表面糊涂的腦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狼子野心,看來,這遠遼公主看來是有備而來的。
“來人,給本王備馬。”
皇宮之內,人潮涌動,未到宴席之地,就已經看到來來回回竄來速去做準備工作的女婢太監了。淡兒一邊靈巧的避閃著來不及躲開她的行人,一邊緊跟著領她來這里的陌生小宮女。
“小宮女,這皇宮每次過宴會的時候都那么匆忙擁擠的嗎?”淡兒低聲問道。
小宮女點點頭,眼睛中泛著興奮,“是啊,因為要準備許多許多的事情,再說,這是皇上的圣誕,就更要隆重華麗,使得晚上的宴會更加精彩。”
“看來你很喜歡這樣的宴會呢。”看著這只有十四五歲的孩子天真可愛的表情,淡兒不禁淺笑,有些寵溺的味道。
那小宮女只知道和自己說話的人很是隨和,想要和她講更多的事情,一轉身,眼睛剛瞟過那遠遼的發飾,才知道自己剛才是造次了,連忙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跪下了,聲聲哀求道:“奴婢錯了,公主殿下。剛才是奴婢造次了,奴婢下次不敢了。”
剛才還和自己聊得那樣自然的丫頭一下子就拘謹了起來,讓淡兒很是不慣,剛想要開口,眼角就看到那端著開水的太監急急忙忙的往這邊奔來,口中還不斷的喊著:“讓開,讓開!”沒有任何的思慮,直接拉起那小宮女的手臂,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避開了那危險的開水借路。
那小宮女剛站起來,那小太監就因為捧不起那裝開水的容器,一下子就將開水全部灑到了那小宮女前一刻還跪在的地方。
小宮女驚魂未定的看了看身后的一灘還冒著熱氣的開水,想著如果自己還跪在那里的話,會有如何糟糕的后果。
“我們走吧。”淡兒沒有看身邊因為這開水灑倒而引起的喧鬧,淡淡的說了句話,便向前走去。
看著淡兒慢慢走遠的背影,小宮女呼了一口氣,連忙追了上去。
身后,小宮女低著頭跟在淡兒。
“你叫什么名字?”淡兒喜歡這樣的丫頭,安靜又乖巧。
“奴婢叫小桃。”小宮女的聲音脆生生的,有著膽怯和稚嫩。
淡兒輕揚嘴角,道:“不錯的名字,桃花溫暖人心。我叫淡兒,雖然想要你直喚我的名字,但是看在你身為奴婢的份上也不敢直喚,那至少在我面前不要稱自己是奴婢,和我一般,自稱我。”
“這怎么得了,萬一讓那管事的姑姑聽到了,奴婢可是要遭大罪的呀。”小宮女一聽,記得連忙搖頭搖手,仿佛叫她自稱為我像是讓她喝毒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