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淺深處,似勻深淺妝。春風(fēng)助腸斷,吹落白衣裳。
楊柳千尋色,桃花一苑芳。風(fēng)吹入簾里,唯有惹衣香。
素腕撩金索,輕紅約翠紗。不如欄下水,終日見桃花。
念遠(yuǎn)心如燒,不覺中夜起。桃花帶露泛,立在月明里。
細(xì)雨桃花水,輕鷗逆浪飛。風(fēng)頭阻歸棹,坐睡倚蓑衣。
一直在做夢,夢里看見一株開得燦爛的桃花,剛想伸手去摘,卻忽然掉入水里。
起起伏伏,想大聲呼救,卻被沖來的水波打入湖里。忽的一下被嚇醒來,掉在床下面了,我掙扎起身,外面一片漆黑,有些習(xí)慣性伸手,去開在床邊的臺燈,卻“啪”的掉下床。
不遠(yuǎn)處,聽見有珠簾的響動聲起,接著眼前清明的躍著燭光。
揉了揉尚還模糊的眼,心里頭納悶沒家里什么時候停電了?順著燭光看著來人,見一身穿翠綠短襖,下著同系長布綠裙的小姑娘,她走近,趕忙的俯下身,攙扶起我,“小姐,你怎么掉下床來了,小心呆會著涼啊!”
我被來人扶起,丫鬟一臉緊張的,仔細(xì)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見我似乎沒事,這才撩起被褥,扶著我躺上了床。
我望著她,一瞬間的呆住,這是誰???是個陌生人,但這人怎么會在我家里,身上的疼痛隱隱刺激著,抬眼望上去,頭頂是古老的雕花床幃,這古色生香的裝扮……
一個突兀的想法出現(xiàn),我想我不會是穿越了吧?這怎么可能??!定是昨夜太晚睡了,沒睡好,這會子,肯定是家里老媽在看電視劇,電視里面發(fā)出的聲音情節(jié),不行,還是繼續(xù)睡一覺吧。
迷迷糊糊似睡非睡見,這耳邊一直傳來剛剛那小丫鬟,唏唏噓噓的低聲細(xì)語的聲音,吵得我心煩。
仿佛是在提醒著我,這并不像是在夢境中,難道我真的穿越了,這一念頭升起,我這下心驚的睡不著了,掀開被子,一臉激動的拽著旁邊丫鬟的手,急聲道“這是哪?這是哪啊?快告訴我?!?/p>
小丫頭的手被拽我的生疼,想要抽出來,又被我拽的太緊,一臉的驚慌,卻依然有理的回答她,“小……小姐,你怎么了,這是謝府,你家???”我聽見她那文縐縐的回話,我越發(fā)覺得像是穿越了。
這一刻,我腦子開始變得不清醒起來,感覺心想是被人重重的悶打了一拳,碎了一地一地。
瞪著雙眼,依舊不死心地緊緊抓住那丫鬟的右手,緊到連她的手都開始發(fā)疼,似乎唯有這樣,才能有勇氣接受著一切,可這疼痛感,明顯的是在提醒著我,這不是可笑的夢境,這是真的穿越了。
“嗬”淡笑出聲,感覺到眼角的淚水,就要像泉水般涌出,這么的悲催?這···為何會這樣,我并沒有小說中所講的死掉,也沒有病重,為何卻獨(dú)獨(dú)是我穿越了呢?為什么……一切來得太突然、來得太快。
想著呼吸一窒心頭一緊,呼的兩眼一黑,暈倒在地,原諒我這么的脆弱,我只想這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在夢中。不管身旁的丫鬟叫的如何焦灼。
安心的閉上眼,心里想著別怕,李舒別怕,醒來你還是你,這還是你的舒暖大床,你還是一位普通的小白領(lǐng),還是奔波于家與公司之間,還是那個有著小市民情懷的你。
第二天大早就醒來,再次有些陷入絕望,“崩潰”這個詞,只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抬起頭,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古老的雕花床幔,我還在這里,內(nèi)心涌起前所未有的失望。
轉(zhuǎn)頭昨夜的小丫頭,應(yīng)該是由于昨晚的意外吧,現(xiàn)在正呼呼大睡著。
我默默的把身子轉(zhuǎn)向床里,怎么辦?怎么一醒來就是穿越呢?誰可以告訴她,這是怎么回事啊?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一陣委屈涌上心頭,鼻頭又開始泛酸起來,怎么就獨(dú)獨(dú)是自己呢?我哪錯了???難道要一直留在這里了嗎?我不要,我要離開,離開。
輕輕反頭,看了一下熟睡的丫鬟,“呼。”嘆息一聲,這樣的狀況也還好不是很難以接受,只是現(xiàn)在需要冷靜下來,思考未來到底該如何自處了?不可能一輩子就這么過去的,既然無緣無故的就來了,應(yīng)該有法子離開的。
現(xiàn)下,要面對的是生存,我是不是該裝做失憶,不不不,不是所有穿越女都可以的,裝暈倒,也不行了,她才剛暈醒來,算了,倒不如臨場應(yīng)對為妙,想著也對。
自己要放機(jī)靈點(diǎn),才可以蒙混一下,畢竟我這身體,確確實(shí)實(shí)是真人的啊,只是突然不認(rèn)識人,覺得很奇怪罷,惹人非議,對自己打打氣,以不變應(yīng)現(xiàn)在處境的瞬息萬變,我在心里默默念叨,但愿還能回去。
這樣自我安慰的想著,也覺得不是很困難痛苦了,只是家人、友人會不會擔(dān)心呢?才隔了一夜,我就好想她們了,畢隔的這一夜,時間可是已跨越千年了,“你們要好好的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p>
我剛想完沒多久,呼呼大睡的丫鬟,已經(jīng)恭敬的起來立于一旁,這廂才見又一青衣小丫鬟進(jìn)來,領(lǐng)著一男子進(jìn)了人內(nèi)室,后面還跟有一郎中打扮的老者。
我打量著那男子,年近四十歲。面目依稀,可看出年輕時的俊朗??磥硭褪沁@身體的父親了,我起身裝模作樣的想行個禮,那男子馬上走近前來扶我躺下,口里說道“清歌,快莫行禮了,讓李郎中瞧瞧可是那不舒服了?!蔽乙姥园咽稚斐鰜?。
那郎中仔細(xì)把了把脈,摸摸自己的白胡子,說道“老爺,令千金只是受了驚嚇,半夜又感染了風(fēng)寒,也并無什么大礙,我寫付藥方熬兩貼藥,就好了”
“那就有勞李郎中了,青兒隨李郎中去取藥?!钡乐x完,一旁吩咐著昨夜見過的那丫鬟。
原來那丫鬟叫青兒,待他們出去,房間里就剩下我和這名義上的爹了,忙用“先發(fā)制人”法,先行開口道“爹,女兒讓你受驚了。”
男子靠床而坐,把我扶靠在床架上,“清歌,都怪爹,讓你哥哥胡來,嚇著你了吧,等你病好些,我就去教訓(xùn)他?!崩钍孢吢犨吺占閳?。
原來這身體還有個哥哥,我開口假裝勸道“不關(guān)哥哥的事,是清歌硬纏著哥哥的,要算有錯,也是清歌的錯?!?/p>
“唉,清歌,你從小就受你哥哥欺負(fù),你性子軟,被他耍這玩,還總是無所謂,你要爹如何照顧你?”我沉默了,感情這做哥哥的是個紈绔子弟?以后她可要小心行事,可別遇上他。
男子見我沉默,以為話說的太重了,也不敢再說什么,嘆了口氣,叮囑好我小心身體,好好養(yǎng)病之類的話,就離開了。又只剩下我一個人呆著床上,我想了想,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要去面對了,還是逮著機(jī)會,問問那青兒一些基本的情況事宜吧。
萬一被拆穿了,我該怎么現(xiàn)原形,還一個真的清歌給他們,疲憊的想著接下來,有可能發(fā)生的一切,便又沉沉睡了過去。
像是被盯人一直看著的,我感覺有雙眼睛,目光灼灼看著我,醒來一看,真的有個人看著她,我見他穿著不俗,面目俊俏,有幾分今天上午那名義爹的模樣,心里有了底。
便底氣十足的說道,“哥哥進(jìn)來怎么也不讓人通報一聲。”那人隨意找了個凳子,一撩衣袍坐了下來,含笑的看著我,“妹妹不是被嚇著了嗎,為兄來瞧瞧看,是如何的模樣?!?/p>
我一聽他說這話,便想極品腹黑男這個詞語,最適合不過他了,抬頭迎向他的探詢目光,道“謝謝哥哥特意前來探望清歌,清歌好與不好,哥哥難道不清楚嗎?”適時的把這個皮球扔給他。
他的目光一滯,開口“妹妹怎么······如今不一樣了,可不比前……”話沒說完,我趕緊打斷他的話,“這樣多謝哥哥了,要不是前幾日你做的事,妹妹如何變成這樣?”
他含笑面對著我,“既如此,妹妹明天就接著繼續(xù)吧?”說完拉開門,徑直出了去,明天有什么發(fā)生呢?這名義上的哥哥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嚇的這妹妹都病了幾日,暗自壓了搖頭,有這樣腹黑的哥哥,是我,我也會折騰的不清,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也躲不過。
次日醒來,看見那綠衣服的丫鬟,青兒守在屋外,揮手招了招她進(jìn)來,青兒放下手中拿著的糕點(diǎn),放在桌上,“怎么了,小姐。”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青兒,前兒個夜里,對不住你了。”青兒被我的道歉嚇了一跳,可畢竟是個心理素質(zhì)好的丫鬟,抿了抿唇角,“小姐這么說,奴婢是受不起的?!?/p>
輕輕的皺了皺眉,不大喜歡青兒的口氣,不過想了想,也不糾結(jié)這個問題,“青兒,我想考考你,我們國家的歷史,你可知道的比我詳細(xì)?”
青兒疑惑的看著我,“小姐,你是想知道什么嗎?”看來這丫頭也機(jī)靈。
玩笑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只是無聊了,想和你說說話,你也知曉我這幾天都呆在屋里······。”
青兒看見我這樣,淡淡的笑了,“小姐真是病糊涂了,難道不知道,祈國的歷史很復(fù)雜,我們平常人都不能妄議的嗎?”眼眸暗下。
不可妄議,又沒說不準(zhǔn)議論,“青兒,私下在一起說說吧,我一直處在深閨之中,你就當(dāng)和我聊聊天。”
青兒見自家小姐,神色消極,馬上點(diǎn)頭答應(yīng),大概的把些眾所周知的事情說了下,而我也正需要,這眾所周知的事情來應(yīng)對大家。
現(xiàn)在這個國家是祈國,當(dāng)今的祈帝在青年時,就平息了三國的戰(zhàn)亂,一統(tǒng)天下,成立了新紀(jì)年,祈國元武年。
聽到的消息很簡單,而我名義上的爹是,正三品翰林院學(xué)士,叫謝淮陽,遇見的那個腹黑的男子是謝清韞,這謝淮陽的原配妻子早年就離世,謝淮陽也至今沒有在娶。
想想這謝淮陽也是個難得的好男兒,在這古代誰不愿意三妻四妾,在這里跟著這樣的爹,還是有些好處的。
下午傍晚的時候,謝清韞果斷的派人請我去他的院子里,沒辦法,無奈之下的我,只好由一旁引路的小廝,帶往謝清韞那,進(jìn)了他的院子,倒是蠻清靜嫻雅。
謝清韞的這院子到有些與《紅樓夢》中的瀟湘館相似,“只見入門便是曲折游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兩三房舍,一明兩暗,里面都是合著地步打就的床幾椅案。從里間房內(nèi)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著芭蕉。又有兩間小小退步。后院墻下忽開一隙,清泉一派,開溝僅尺許,灌入墻內(nèi),繞階緣屋至前院,盤旋竹下而出?!睍械脑?,倒是應(yīng)了現(xiàn)在看到的景。
我有個愛好就是,大腦每每都在高速運(yùn)轉(zhuǎn)的時候,可以想很多的事情出來。當(dāng)我看見這里的優(yōu)雅環(huán)境時,覺得一點(diǎn)都不像是,印象中所熟悉的紈绔子弟居住的院子,心內(nèi)看來這個謝家大哥謝清韞,是也沒有表面上看的這么簡單,他這是要帶著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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