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就回了房休息,青兒伺候我涮了牙,打散了發髻放下,便出去了,我躺在床上正準備睡了,就聽見剛出去的青兒又在敲門。“小姐,你睡了沒?老爺那邊來了人說是有事。”
一聽見青兒的話,掀起被子,就穿上鞋開了門,問道“在哪兒呢?”
青兒進屋為她披上件薄披風,“在前門口呢!夜里起身當心涼著。”心里又一陣感動,這青兒真是好姑娘,這古代女子一向是以嫁的好良人為依靠的,屆時她為她找個好夫君。
我系緊披風,由著丫鬟提著燈籠,在前方帶路,一會兒來到前門口,見一小廝打扮的人站于門口,看見我出現叫了聲,“小姐。”
我上前問道,“派你深夜過來,可是有何要事?”
那小廝恭謹的行了禮,道“小姐,明日是啟香日,老爺剛回來就讓我過來,說是明日辰時的時候,小姐與老爺同去靜安寺祈福。”
原來是啟香日,我聽青兒提起過,京都的靜安寺,就相當于皇家寺廟,只爭對于皇家開設,不輕易開放。
但在啟香日這天,靜安寺解禁,可以讓所有的百姓祈福參拜,,而且這靜安寺的主持大師,據說當時的住持大師會幫人解簽算命,并且還非常準。
今天特地派人來,提醒我辰時出發,想來是改時間了,所以說我明天也得去,我滿臉含笑的答應,然后青兒送著那小廝離開。
我等著青兒送完人回來,雖然聽見青兒說起過這啟香日,但還是不太清楚這件事,我還有不明白的問題想要問她,看到她綠色的身影出現,忙跑上前套話,“青兒呀,這去靜安寺的東西,你這幾天都準備好了沒有啊?”
青兒馬上不假思索的說“小姐,按照往年的一樣,準備了些香錢和就可以了,你屆時會去找明真法師求簽,大師會像往年樣準備了禪房的,你就放心吧。”
我心中暗記,忙點頭答應“不錯,不錯,我就怕你這丫頭忘記。”
青兒不依,“那有,小姐。往常你都是提前幾天就囑咐了,我最近看你沒問還奇怪來著。”我心想到,我早就不是你口里的清歌小姐了。
嘴里馬上回道擬好的解釋,“還不是被哥哥前幾日所做的事,唬住了心,忘記提醒你了。”
青兒一聽我說起這事,以為我想到了,那不開心的事,馬上打住了話題,一路隨著我進房解下披風,說“小姐早些睡,明早還的早起呢。”我應聲便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叫起床洗涮,穿了件鵝黃色的中衣,外罩件白色繡梅的的紗裙,很是明亮,很和她心意。
青兒接著扶我,到梳妝桌前幫我梳頭發,這一頭青絲滑溜溜的很舒服,青兒準備梳個挽月髻,我想象了一下古人的那些沉重的發髻,馬上打住青兒靈巧運作的雙手。
“等下,青兒你去取來,我昨天買來的那桃花簪。幫我用那簪子把頭發挽起來就行。”摸著長長的細軟青絲。
青兒取來簪子就快速的為我挽發,這頭發太長了,就一個簡單類似現代的發型,也足足搞了快一個時辰,在心里偷偷的想,下次把這長及至大腿的頭發,再怎么也要剪到腰間來才行,整理好一切就隨這青兒往前廳行去。
到了前廳時,謝淮陽和謝清韞已準備好,就在等了我了,我在心里其實不愿意叫謝清韞為哥哥,謝淮陽倒可以接受,畢竟他是長輩了。她理應叫,而謝清韞,我的年齡和他一般大或者比他還大,雖然昨天前天都一直那樣叫著,可是總感覺上,自己好象吃虧了。
人就是有這么別扭,但是嘴里面還是得兩個都喚了,“爹,哥哥,讓你們久等了。”上前俯身一行禮。
謝淮陽走上前虛扶了一把,“來了就行,走吧,別在耽擱了時辰。”三人一同上了轎子,起程前往觀音山的靜安寺。
果然如青兒所說的一樣,到處是平民百姓和一些官商的馬車,一副車水馬龍的情景。
轎子走到半山腰就走不上去了,只得步行走上去,這觀音山,是傳說有位菩薩在這里得道成仙的,所以取名為觀音山。走到山頂的靜安寺時快午時了,謝淮陽和謝清韞去準備休息的房間和午飯了,青兒提醒著我可以先去找找明真大師了。
我問了寺內的小沙彌,明真大師的位置后,便前去找了,找到明真大師的時候,他正一個人在竹下的石凳上喝茶,看見他的背影,肅然有幾分對佛學的敬畏,走上去打招呼,“明真大師,我來了。”
明真大師背對著我,聽聲轉過頭來,嘴里道,“女施主,你可還是為那事煩憂。”
那事?這是何意?我一時沒想到,這謝清歌一官家女,如何會與這皇家寺廟的主持關系非淺?那大師轉過頭來,看見我眼神一怔,“是你了。”
原來,以前的謝清歌,在三年前的今天來寺里上香求簽,意外遇見了明真大師,大師從她的簽文中,看到她在十六七歲時,她的生命線改變,也就是說,不是她的生命線了,明真大師猶豫之后,考慮還是告訴了她。
她之后就一直擔憂這事,想不出自己是何命運,然后大師告訴她,除非找到失蹤的神物,玉琉璃方可改變,她當時就很絕望,大師看她如此便說也許有其他辦法,謝清歌于是每年今日都來與他談論此事的解法。
可想不到今年是另一個人來了,我看明真大師都倒明了原由,也沒想太多的就很坦白的簡單說了下自己,“我叫李舒,本是未來21世紀的人,有著穩定的工作,但我在晚上睡覺醒來就是這里了,我想要回去,你剛剛說的玉琉璃真的有嗎?”
“阿彌陀佛,想不到施主也是被逼無奈,我實話告訴施主,我不清楚這玉琉璃的功效,是否可以跨越時空,但它確實存在也確實已失蹤。”
我想到有回去的希望,心下高興還來不及,就被潑了層冷水,回頭仔細考慮了下,試是一定要試的,否則就一點希望都沒有用了,堅定了心中的念頭,“大師,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不管有沒有,我都要去試著去找尋回家的路。”
他看著滿心的堅定意志的人,備受感染笑道,“那女施主就一路小心吧。”他知道她要走,也對,不走,難道真要留在這古代一輩子終老。
與他聊了些關于玉琉璃的事情后,就看見前來尋人的謝清韞,起身辭別了明真大師,與走到門口的謝清韞同明真大師道了別,相攜離去。
“清歌,你每次有什么秘密,要單獨與主持說啊。”謝清韞親昵的喚著她的閨名,不再虛偽的叫她妹妹了。
我隨口答道,“都是些女兒家的私事,別老問。”
謝清韞一聽,收起溫和的笑,不屑道“私事,無非就是問些姻緣之事,真真是無聊。”
我看他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何況她還沒吃。
之后的流程吃了午飯,領著青兒,進入靜安寺的前殿,上了柱香、許了愿、聽了聽禪師講解經文,休息了下便下山上轎回府。
坐在轎子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開始在寺里面謝淮陽和謝清韞都在,我不好太過于表示欣喜,一直壓抑著,現在一人獨處了,心情自是激動的不行,能回去了,只要找到玉琉璃就有希望,我的眼里燃燒著旺盛的希望之火。
到了府,我借口今天累了一天,把青兒打發回房休息,想到今天,恨不得馬上就走大的念頭升起,早走晚走都一樣,不如馬上實行計劃,走吧。
簡單的把自己在柜子里,日常穿的一些簡單的紗裙收拾好,沒有用過的例錢和一些可以典當的飾品,藏在床頭被子后,就喊青兒服侍我,晚膳和沐浴,等青兒她們幫我伺候好,躺下睡覺后,我才輕手輕腳的爬起來穿好衣裙。
靜靜等待著暮色沉下去,一片漆黑后,就可以離開了,打開房門,走到一半,忍不住停下來打量了一遍。
雖然這里才住了幾天,可仍是不舍,我也很享受被人服侍的感覺,但這里畢竟不是生養她的地方。
再次告訴自己,你的世界有愛你的和你愛的人,你必須等早點離開這。必須。你在心中牢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