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死,我悲
酒杯擺上來的一刻,我就想著反正不用我付錢,拼了老命的喝,一杯兩杯,辛辣的味道一次次席卷著舌頭,我就像麻木了一樣,領(lǐng)略著感官上的難受。
一開始王爺只是張著一張嘴吃驚的看著我,后面漸漸的看不下去了。
等到他第我也不知道是多少次拉住我時,我終于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哭了出來,嘴上泛起辛辣的酒味,越哭嘴里就越難受,哭夠了還要沖出去吐一陣,回來繼續(xù)哭,眼睛哭腫了,真疼,所以更要繼續(xù)哭了。
好吧,我承認(rèn)我矯情,可是胸口悶悶的感覺在不釋放出來,我不知道要怎么辦,我想我會瘋掉的!
哭夠了拿起酒繼續(xù)灌時,他終于像是一個活人一樣拉住了我的手,“夠了你,不要再繼續(xù)喝了!”
我管也沒管他,甩開他的手繼續(xù),“我沒夠。”
他無奈的警告,“你再這樣下去,我就告訴你二哥!”
“他管不著!”
“那我管!”像是被我逼急了,他吼出這句話,又連忙補(bǔ)充,“我也是你的哥哥,我不許你再喝了。”
“你才不是,你只會欺負(fù)我。”我的天,這句話說出來,我自己也覺得矯情了,我一定是腦抽了,急需腦補(bǔ),我踉踉蹌蹌要站起來時,他卻扶住了我。
“那我就喜歡多管閑事好不好!”
“那你去管大街上的隨便誰也好,那也是閑事啊!”我煩了,甩開他的羈絆。
“可我偏偏只想先把你調(diào)教好!”他不依不饒的繞過來繼續(xù)扯住我,不讓我繼續(xù)喝下去。
我冷冷的看向他,“別裝了,是二哥叫你來的吧!”
他沒有理會我的問題,自顧自的說,“有朝一日,若有機(jī)會,我定會為你做主,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定不負(fù)你。”
不知怎的,那句‘定不負(fù)你’格外的清晰的印在我的腦子里,直到被他送回了府里,臉上還有濃濃的難以置信。
他,這是什么意思?
他,是戀童癖?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噗嗤’一聲笑開了,把我背在背上的他不明就以的問,“又怎么了你?”
我想也沒想就破口而出,“沒有,我流口水在你背上了。”但是我發(fā)誓我是真沒有想到他沒有就因為這樣把我直接丟下來,我以為他會的,可是他沉默著,可能是嫌棄都懶得嫌棄了吧…
“唐海棠,不管發(fā)生什么,你都應(yīng)該堅持下去,你娘不在了,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做人要向前看。”
“還有,今天不是你二哥叫我來的,是我自己知道你難過,想來陪陪你,這么久,我也把你當(dāng)成了我的小妹妹,你若是有什么事,來找我,我一定不會推辭,知道嗎?”他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時,我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奇怪,今天的王爺怎么這么啰嗦……
一覺長長的睡到了天亮,醒來時,不知為什么有一種心里惶惶的感覺,恍惚的好像是缺了什么東西,卻又想不起來。
昨天夜里一直做著一個什么夢呢,為什么醒來以后什么也想不起來。
對了,昨天出去了那么久,小狐貍那里還沒有喂過飯,我懊惱的拍一拍頭,發(fā)現(xiàn)自己真不是一個合格的主人,高聲呼喚著小狐貍,往常它都會小心翼翼的從某個角落露出頭來,奇怪的是,今日叫了半天也不見它出來。
我從廚房里帶來了肉片,香氣漫天飛,饞得我都想吃了,昨天我吐了個干凈,到現(xiàn)在早就前胸貼后背了,現(xiàn)在被這么一熏早就受不了了,可是還是耐著性子,等著小祖宗鬧完脾氣出來,可是直到肉已經(jīng)冷了,它還是不見蹤影。
我有些著急了,匆匆忙忙的走出門外,準(zhǔn)備去找它。
可是,找人這種事我有經(jīng)驗,你越想找越找不到,動物也是同理。
我一直找了很久,依舊沒有找到那個紅彤彤的小東西,有些著急了,想要跑出府外去看看,可是大晚上的,我要怎么出去。
只能硬著頭皮去找二哥了。
我左腳磨到右腳,別扭的說,“二哥,小狐貍不見了。”
他一邊穿上外衣一邊安慰我,“別急,可能一會就自己回來了。”
“我都等了一天了。”
“那我出去給你找找,你在屋里等等看。”
我有些不甘心的答應(yīng),心里卻想和他一起去找小狐貍,可是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不想為難他,“好。”
一連幾天,我能想到,二哥能想到的地方都去找過了,可是都沒能找到,不久,二哥又被派到外地去公干。
臨走前安慰我,小狐貍可能是自己跑掉回歸田野了,我倒真希望是這樣。
因為在二哥走后,我終于看見了小狐貍,已經(jīng)變成了一條火紅的毛皮,被大夫人圍在脖子上,之所以我還能認(rèn)出來,是因為二哥當(dāng)日那一箭讓小狐貍的身上留下了印記。
夫人已經(jīng)被扣了一個月的錢,可是卻說是花了老本買回了這件狐皮,我冷笑,只怕你有錢也買不回一條火狐的皮。
我不能再做出什么,我要好好到的,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活著才能讓她也品嘗到我的苦楚,現(xiàn)在不能再任性,唯一可以的就是只能在夜深人靜時,偷出了小狐貍留下的唯一一樣?xùn)|西,偷偷埋在了后院,埋得很深,我怕會被她在挖出來,我知道像她那種人干的出來的。
埋小狐貍時,我沒有找到工具,就用手挖,挖的鮮血淋漓的時候終于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受傷了,流了好多血。
沒有再哭,哭也沒用,不敢再哭,哭了沒人在意。
只是第二日,大夫人指桑罵槐了一日,那個賤人偷了她的東西。
對啊,那個賤人偷了東西。
然后我看見她得意洋洋的和自己的新侍女說,“要做一件好的狐皮啊,還真不容易,要用燒紅的烙鐵插進(jìn)動物的體內(nèi),動物痛的毛孔舒張了,那個毛才會直立起來,才是上品!”
很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被仇恨砸出了好多孔,每一個洞都在叫囂著,我要報仇,要報仇,所以再難也要隱忍,別再招惹她,不能再做無謂的犧牲。
那日后,我躲進(jìn)了房里,二哥回來后,不知有沒有聞到過我,只是都沒有再來看過我,待在房里,每天去偷了很多史書來看。
比如說,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朝代應(yīng)該是沒有那個七王爺?shù)拇嬖诘模咄鯛斣缤觯@是曾經(jīng)俞梨與我說過的。
那么…
是不是說,七王爺是因為我的出現(xiàn)而存在的,那么,他就是我想要報仇可以利用的嗎?就像是他的前世溫子然一樣?
不行,無論如何,我不能再利用他,可是…俞梨就要長大了,拖的時間越長,她就越危險。
無論如何,我要先救出俞梨,不能讓她枉死,可是我的能力根本不能從那家店贖回俞梨,那么溫子然是一定會愛上我的嗎?
還是…需要我主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