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的目的是夢月主城,所以他們一路朝東北邊前進,一路上少不了的嚴刑逼供,充兇賣萌,可是都被純鈞神一般的旨意“我不知道啊”給駁回。
走過一段小橋,溪水在橋下嘩啦啦流過,她眉毛跳了跳,又是溪水。
不怕你這次還能裝神弄鬼,就怕你不出來!
她心底打好了主意,泰然自若的走在最前面,前方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和樹林,在黃昏的天色下顯得異常寂靜。
“今晚就在這安營扎寨吧。”她看著那一片樹林頭也不回的對他說道,聲音辯不出喜怒。
純鈞一直就牢牢的跟在她后面僅一步之遙,看著她栗子色的長發隨著晚風飄起來幾絲,不明白她說的安營扎寨是什么意思,恍恍惚惚的點了點頭:“我都聽師姐的。”
她回頭瞥了他一眼,心底冷哼,明早就讓你們現行!
隨即不再理他,轉身去尋找窩點。
別看這一片的樹都比較粗,有了上次的經驗她也不敢隨意的爬樹休息了。
她在樹林外圍找到一顆看起來比較老實的白皮樹,敲了敲,再伸腿踢了踢,確定它沒有任何反應之后,繃緊的身體放松下來,看也沒看純鈞一眼,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懶懶的坐下來背靠在樹干上,對純鈞吐出最后一句話“你隨意”便閉上了眼睛。
純鈞不假思索的便走到這顆樹的后面,如法炮制,背靠在它的后面。
白薇眼睛微微瞇開一條縫,眼角的余光不懷好意的向后瞟了瞟,心底得意的笑道,真是兩全其美的法子,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圓潤的下巴,自夸道,她真是天才。
......
等到天已經漆黑,半弧形的月亮玄之又玄的掛在暮靄下,就快要掉下去。
樹林里偶爾傳來一聲動物的鳴叫聲,五十米外的小溪汩汩流著,在寂靜的野外顯得尤為大聲。
她打開天門,卻是在努力修煉吸納天地間的靈氣。
這次她終于沒有莫名睡著,她就像撒哈拉沙漠缺水一樣瘋狂的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在體內運轉,轉換。
夜晚,她睜開眼睛,感受著體內旋轉的紫府,不禁有感而發,這轉換的速度太慢。
如果別人知道她這吸收靈氣的速度恐怕眼紅的一輩子閉不了眼睛,在她眼里,她竟然嫌慢?
她轉了轉眼珠,難怪玄冥要用殘暴的修煉方式,那的確比較快。
隧又嘆了一口氣,可惜她沒有那種魄力,上次的那個白色光團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到底要不要試一次,她想起他的警告,又有些躊躇不定,左右思量一番后,決定賭一把。
她閉上眼睛,讓整個身心都處于一種空靈的狀態......
可是半個夜晚過去了,讓她失望的是,她體內一直沒有白色的光團形成。
怎么會這樣,那到底是什么東西,被玄冥打散的。
心里越急反而越靜不下心來。
一整晚腦袋里都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結果除了吸收一些靈氣運轉,并沒有其他的突破。
天開始麻亮,一縷金色的陽光終于從天的那一邊出現,照亮了半邊天。
她睜大著雙眼緊盯著那半邊金烏,企圖從中發現點什么。
不對啊,上次就是她固執的盯著太陽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
這次怎么看了老半天還是沒反應。她不禁有些苦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錯。
可能是心沒有平靜下來,不能急躁,她告誡自己,先不要管什么玄冥和純鈞。
早晨的陽光很柔和并不強烈,她微瞇著眼睛盯著它,似睡非睡。
空靈的狀態......陽光輕輕的灑下來,照在她的前額,很溫暖。
樹上,草地上,一絲絲,一縷縷白色的物質以肉眼看不到的方式向她匯去。
她雙腿盤坐,背靠在樹干,懶洋洋的閉上眼睛,體內匯聚的白色物質開始運轉在周身的穴位,很快便完成一個周期,形成一個光團飄忽在她的紫府中。
隨著她吸收的物質越多,光團越變越大,但是比起整個紫府,猶是一粒芝麻和大西瓜。
“砰”她胸口一痛,撞擊在后面的樹干上,頭腦一陣暈眩,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強烈的意志讓她用力的掐了掐手心,以痛攻痛。
似是預料到了一般,她緩緩睜開眼睛,鮮血涌到嘴里她控制不住,全吐了出來,沿著嘴角流到脖子,衣領,腿上,地上,一路被渲染的血紅,觸目驚心。
她擦了擦嘴邊的血漬,整個下巴被血布滿,怎么都擦不干凈。
她瞇著眼睛抬眼瞧了瞧立在她上方的那個恐怖身影,背對著光看不清表情,但是從周圍一下降到零下一百多度的溫度來看,除了玄冥還有誰?
他又神一般的出現了,不知道他和純鈞碰面會是什么場面。
她開口鎮定的喊道:“純鈞!”
沒人應她,她再仔細看了一眼那個黑影,大著膽子,背轉身去,希望在樹后能看到那個單薄的孩子靠在那呼呼大睡。
遺憾的是,他又一次叫她失望了,樹后除了樹還是其他的樹,什么也沒有。
就知道他們有古怪!雖然又挨了一掌,但是她為自己發現的這個秘密而有些雀躍。
靠的,管你們是誰,以后純鈞再出現在她眼前,看她怎么收拾他!
她先暫且忍一忍,這么多次他都沒對她下殺手,應該不會要了她的小命,挨一頓而已,她身體強健,沒多久就恢復了。
她安慰好自己,坐在那一動不動,靜等挨揍。
玄冥附身蹲下來,冷如寒森的氣息撲面而來,冰冷的眼神如一把利劍,差點貫穿了她,面對他,她膽子變的出奇的小,害怕的閉上了雙眼不敢看他一眼。
他幽幽的伸出一只手,輕柔的拭去她嘴邊的血漬,他的手似帶了魔力,就那么輕輕的一拭,她臉上,衣服上的鮮血消失的一干二凈。
她知道這人是個神經,肯定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她,他干脆給她一掌就好了,這樣慢悠悠的動作她真的有點快抗不住......
她感覺那只帶著魔力的手掐上了她的脖子,她心里一緊,呼吸有些急促,被人掐脖子實在不好受哇,她寧愿挨他一掌。
她突然大著膽子伸出雙手便把他的手零落的一掌拍下,火燒屁股一樣的跳了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
方向正好是那條小溪。
靠的,她看到小溪就沒好感,昨天真不該一時僥幸而選擇這里。
雖然心里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猜測他們兩個有密不可分的精神病人關系,但是也不是絕對,為了這個事情而搭上自己的小命是不是有點不值......
神經病的喜怒哀樂她從來摸不透,說不定他就發狂真的把她給掐死了,到時候她后悔也來不及。
想到這,她更賣力的向前奔跑,看也不敢看后面一眼,不顧一切。
......
條條都是小溪,怎么這些高手都喜歡玩這招,她無力的一頭栽倒在溪邊,伸出舌頭大口大口的喘氣,累死她了。
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了快兩個時辰,她還是在原地兜圈。
看著眼前這條可惡的小溪水,盡管是她的災星,但她還是忍不住爬過去,伸頭,捧起一捧水摸了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