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成唐告訴若心說他愛上了她,但是卻不可以擁有他,他說他的心已經背叛了自己妻子絕不可以連身體也一并背叛了。為了不讓若心再過那種日子,他包養了她,但卻不碰她,每一次來找她總是和她談心說曲,論詩聊道!兩人的心事你不說我也不提。就這樣混混噩噩的過日子,有時候看到昕琴和炎越那樣幸福,若心也會有種酸楚浮上心頭。那個時候才明白,自己何時也和昕琴一樣淪陷了。她想有時真希望成唐可以像炎越一樣大膽不想那么多,但是他太忠心于自己的家和心了。好像只要看到若心笑,就已經很滿足了!
再后來,有一個達官貴族看上了若心,想包養她,對于一個青女來說被這樣有權有勢的男人看上還被包養就可升到甲級了,是多么幸運的事,可是若心拒絕了。為這事和紅姨吵了不架,也惹惱了那個客人,似乎從此都不再光顧歌舞笑了,因此紅姨關了若心好些日子。出來的時候再見到成唐她忍不住哭了,那是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哭,她在他面前脫光了衣服抱緊他,她告訴他說:“我不知道這樣平靜的日子還能過多久,如果那樣的事再發生一次,我也不知道紅姨還會不會將就于我,如果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我只希望我的第一個男人是你!”
但是那一次,成唐拒絕了她,輕輕幫她穿好衣服,他說:“明知無法給你幸福,我怎么能這樣做?;蛟S等到有一天,有一天我有那個能力娶你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再拒絕。”
“那你現在就為我贖身,我不在乎做二房!”若心說
“我在乎,那樣對你這樣完美的女子太不公平?!?/p>
也是后來若心才知道為了長久的把她留在自己身邊,成唐向紅姨給出了包養甲級青女應付的錢。這樣紅姨才罷休了那事!沒有想到那個男人寧愿這樣守著自己一輩子也不要越界一步,他可知女人的青春只有那么一點,若心遲早會老去,難道他就忍心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老死于青樓嗎?
后來,不知為了何事,本來炎越要為昕琴贖身的,但卻急急的趕回大漠去了,走前為了不讓紅姨逼昕琴接客就留了一筆錢給紅姨,這樣一來,昕琴就成了守著一句誓言漫長度日的人,她等著他回來,一直等,一直等了兩年所有人都說他不會回來了,她就變成了今天這樣!本來紅姨一向很看重她,以為選下屆花魁時,光環一定是屬于她的,但是自那以后,她閉門不出,除了照顧自己的丫頭和亞師父,誰也不想見!就這樣放棄了選花魁的資格。
當然除了昕琴外就再沒人比得上若心了,她當上花魁后,就不能再被任何人包養了,這是歌舞笑的規定,因為花魁是歌舞笑的一面招牌,如果招牌屬于某一個客人的話自然就不成體統了,可是想看花魁弄曲跳舞或是與她下棋談心者那出的價錢比包養一個甲級青女的錢還要高了。這也給成唐又增加了負擔,但是知道她現在的身份也沒有人會輕易找她過夜成唐也放心許多,但是此時又發生了一件事,不知道是老天憐若心還是怎么的,成唐的正室竟然因病不治,不久前去世了!畢竟是個跟了自己這么久而賢惠的女人,就算不愛她成唐還是會很難過,跟若心提起自己正室時他也不停感嘆,可是兩人心里也會不免想到另一件事,成唐說過如果有能力的話一定會娶她的,那現在——算不算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呢?兩相視許久不說話,成唐不知現在開口說贖身合不合適畢竟自己妻子剛走不久,這樣做會不會太對不起已亡人呢?還是若心看出了他的心思,若心說:“你妻子待你這般好,當為她守身三年的。”
成唐笑著點點頭,若心!你總是這么善解人意!可是三年過后成唐提出要為她贖身時,她卻不想了,因為昕琴的事,讓她也很后怕,她不知道這世上到底男人該不該信?當初對昕琴那樣有情的炎越都棄之而去,成唐會不會也是這樣,會不會遲早有一天也會嫌棄自己是青樓出身,如果兩人真的會走到那般地步,不如把美好就停在現在,她不想去面對那樣的現實和昕琴一樣遭遇的現實!
若心對著窗外拂進來的風微笑,笑意讓秋羽不知如何解說。她只有些微驚訝的望著若心,她簡直無法相信,十五年了,這個沉魚落雁的花魁竟然還是完壁之身!她不知道該以何種表情來面對若心如此可敬的故事!若心轉頭沖她微笑,很傾城的微笑!
“如果那位成大哥對你是真心實意的話,那你不會覺得很遺憾嗎?”
“會嗎?”若心反問,“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看到昕琴現在這樣,我怎么忍心獨自離開?”
秋羽苦笑一下,若心的心原來一直在彷徨?。∷蝗晦D口問:“那個藥,你還有嗎?”
若心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說:“有!”
秋羽望著她,說:“可以給我嗎?反正,你現在也用不上了。”
“好啊,我幫你找找看我放在哪里了,我想,昕琴那里應該也還有一份才對,不過可惜只有兩份,青墨和玉瑤,你只救得了一個!”
若心說得對,這可怎么辦呢?正在為難之際,若心又說:“好了,等我找到藥,你再來想吧,現在是你的學習時間!”
………
這五年的輕松日子,我不想多說。秋羽的日子過得很豐富,在若心的指導下學了不少東西!偶爾也會和若心一起去前廳,看那些青女們怎么接客,和若心當年一樣看了不了的世事沉浮,慢慢的開始變得成熟起來!除了和若心學習外,秋羽每天還要接受青墨所謂一本正經的教導!教她如何提高膽子,如何去對自己害怕的人說“不”,這樣有趣的課程常常讓秋羽和玉瑤捧腹不已!當然了,這五年,玉瑤和青墨二人雖沒有秋羽幸運可以得到若心的提點,但也過得較為輕松,只是端茶遞水,即使累點也很開心,因為晚上回到屋里,秋羽總是熱情的幫二人捏肩錘背!有時秋羽會想這歌舞笑對青女的要求也未免太高了點,雖然年齡小而無法接客,但好像在其他地方是不會在意這個的。若心說紅姨在乎的是質量,不然為什么好些青樓沒有歌舞笑的營利高呢?好些做著做著就垮掉了。只有歌舞笑長立不衰,總能留住客人們的心!
除了這些必修的課程外,秋羽和若心還是會常常去看望昕琴,那個憂郁的人兒!但是五年間那個炎越還是沒出現!加起來的時間就是八年了,八年對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么?一個女人的青春有幾個八年呢?紅姨常對若心說,說她現在都不想見昕琴了,那個丫頭這輩子是注定完了,哪個男人八年了還會回來呢?早知道當初炎越一走就該逼著昕琴出來重新接客的,只怪炎越給了她錢連紅姨都以為他一定會回來,卻不成想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八年了,那盤沒下完的殘局一直沒動過,昕琴永遠在等這個男人回來!或許至死她都不愿相信曾經那樣愛她的男人會真的棄自己而去吧!每每看到昕琴,秋羽也只有嘆息,她也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能,不能愛上任何人,絕對不能!
五年間,秋羽自然也見到了若心說的那個成唐!果然是個很彬彬有禮的一個男子,他每次來總是和若心談贖身的事,若心總是說昕琴,又說秋羽現在離不開她,不然就直接顧左右而言其他!看到成唐這樣癡心,秋羽也有些不忍,有時很想勸若心就依了成唐吧!可是又怕真如若心所說,萬一成唐真的有一天也如炎越一樣,那自己跟若心說那些話不是反而害了若心嗎?但話說回來,五年了,若心轉眼就三十了!沒了成唐誰還會為她贖身呢,就算她是花魁但三十的她也會很快老去的!
五年里,秋羽拿著若心給的兩份藥,就這樣一直為難了五年,眼看十八了,三人到了這一步,再也等不了了,可是秋羽該怎么辦才好?
此外,這五年里,有一個人也是秋羽不得不提的。那就是鐵頭!雖然每天他做的都是遠遠觀望她,她累時給她送扇,她餓時給她送飯!沒人時才會陪著她聊天,他憨憨的笑讓秋羽覺得很幸福!她其實感覺到了鐵頭好像很喜歡自己,可是他好像在怕什么,又或者說鐵頭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吧,才會一直說不出口來,這也是秋羽旁敲側擊問出來的答案!
后來為了讓秋羽實踐一下大膽的感覺,青墨竟讓她去偷紅姨的東西;去亞師父那里裝病;把若心的琴弦弄斷;在翠姨睡著后在她臉上畫花臉;讓鐵頭跑到西城去買豆腐,東城去買針線,南城去買布料,到北城買胭脂。玉瑤告訴她這不叫大膽,這叫惡作劇,自然秋羽也是舉雙手贊成玉瑤的說法!可是青墨卻說不去做就要去告訴紅姨說秋羽和玉瑤兩人迫不及待想接客啦!兩人一臉黑線,所以五年里也過得很快活,畢竟有那么多可愛又搞笑的事!即使有時被罰也是開心的過往
五年后——
翠姨拿著這個月歌舞笑的賬簿和紅姨走在后院長長的走廊上討論著什么!拐彎處,紅姨的眼睛落在院落里翩翩起舞的秋羽身上,婀娜的身姿在花叢中飛舞,美妙得像只蝴蝶,紅姨停下步子笑著觀賞!翠姨看著紅姨臉上流露出的笑意,也覺得當年留下那丫頭是個明智之舉!回旋轉身之間,陽光下的女子已經沒有五年前那點稚氣了,清雅溫和的笑竟有幾分相似于若心當年的笑!那黃金比例的身段,出水芙蓉的美臉!唯一不變的就是那縷自然卷了。她長大!長得更美了!
“我的小心肝啊,好個絕色佳人,錦衣玉食,指日可待!”紅姨隨著她的口頭禪說出這句話來,轉頭問翠姨,“她是誰?”
“紅姐忘了嗎?當年若心收了一個十三歲的丫頭!”翠姨笑著說
“哦!是她!我記得了,她那縷可愛的自然卷是嗎?”她笑笑,“聽說還是你給引薦的,翠姨,你的眼光總是那么獨到!”
“謝紅姐夸獎!”
見秋羽坐下休息,兩人才慢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