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天色已晚,我們——該回去了!”
秋羽邁出的步子,硬生生被兩人拉了回來看著劉立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身影,余暉下那慢慢佝僂下去的樣子讓秋羽看了好不心酸!夕陽越來越緋紅,飛霞在天空織出一片片紅橙色濃云。兩人背對背離開,憂郁的心情暈染這天地難得的濃重氣氛!秋羽的心也無邊沉痛!
回到歌舞笑,秋羽滿臉失意。剛一進大廳,紅姨就湊過來了——
“唉喲!我的心肝寶貝呀!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她扭著自己的蛇腰,千般姿態(tài)盡顯風(fēng)流!大概對著男人久了,她這態(tài)度對誰都一樣了,所謂習(xí)慣成自然,怕是一輩子也改不過來了。
不就出去一天嗎?至于嗎?秋羽瞟她一眼,直直往里面走進去。
“秋羽!”這時若心迎了上來,緊拉住她的手,好像幾百年沒見到她了似的。“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紅姨都快氣瘋了,只差沒發(fā)紅色通告令拿你了。”
紅色通告令?那不是歌舞笑對付那種逃逸出走成功的青女所發(fā)的下殺令嗎?一般情況下在青女借故出去若七天都無任何消息又沒回來的,紅姨才會正式下令通殺她,可是自己才出去一天不到啊。至于嗎?這樣對我!
“你看上去好憔悴啊!”若心一臉擔(dān)憂的說,“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連我都跟著急了!”
這些日子?秋羽不滿的神情瞬間轉(zhuǎn)為錯愕!明明出去一天不到,怎么就好些日子了?她忙問:“什么這些天?我這才出去一天啊!若心姐姐你也跟著紅姨糊涂了嗎?”
“一天!?”紅姨轉(zhuǎn)過來不滿的看著她,“我糊涂了?我說秋羽啊,你是玩得何年何月都忘了啊?真是的?”
秋羽轉(zhuǎn)臉不解的望著若心,若心嘆口氣說:“你是怎么了?你出去快半個月了,玉瑤和青墨還有我都快擔(dān)心死了!你怎么倒連自己去了幾天都不知道了!”
若真是這樣,紅姨下通告令倒也不足為奇,可是秋羽怎么回想都只有一天啊,怎么這時空就轉(zhuǎn)到半個月后了呢?她轉(zhuǎn)身看著身后跟著自己出去的兩大漢說:“我們只出去了一天對不對?天黑下來的時候你們還催我快回來的不是嗎?”
兩人像搗蒜般點著頭。紅姨和若心頓時就愣住了,相視一眼,怎么三人口徑這般一致!紅姨一甩手帕說:“我才不管,反正明明就是過了半個月,怎么到了你們腦里就成一天了?這世上稀奇古怪還真是多了去了嗎?我還不信了,若心你也好好管管她,出去這么瘋可不行,再這樣以后都不許出去了。唉喲!真是氣死我了!”念念有詞的說著紅姨就走開招呼客人了。
若心無奈的看著秋羽,秋羽閉緊嘴唇細想著這一天的經(jīng)歷……難道是——?她眼神一亮,那個叫尹城的家伙布下的桃林結(jié)界難道是偷渡時空來的……?她嘆口氣,那個尹城太神秘了她也只有把一切原委推到他身上了,不然她實在也想不出怎么自己回來就成了半個月后了!等等,半個月?這么說,這些天立釗釗哥哥一直在重復(fù)著那些事情來籌錢為自己贖身嗎?一直這樣累下去,他受得了嗎?立釗哥哥!秋羽緊閉了眼,心如刀絞般生痛生痛!
“好了,回來就好了,你不知道這些天發(fā)生了什么事!”若心說著,上前拍拍她的肩頭,示意她別太在意時間的問題。
秋羽看著她:“怎么?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青墨被那個林老爺包養(yǎng)了。玉瑤的傷好后也開始接客了!慢慢的今天被紅姨斥一頓明天被紅姨打一頓的兩人態(tài)度現(xiàn)在都變了不少呢!”
這么說,現(xiàn)在玉瑤是丙級青女了,青墨更高一點成了乙級嗎?可是秋羽怎么也想不通憑玉瑤的姿色怎么會——?
“玉瑤被打的傷還沒好完,一直沒人肯包養(yǎng)她,怎么樣?是不是很出乎你的意料,沒想到吧,該飛上枝頭卻一直在原地徘徊,不被人看重的反而升了級!”
“若心姐姐!我想一個人走走好嗎?”
看她疲憊不堪的樣子,不知道這些日子在外都遇到些什么怪事了,若心嘆口氣道:“好吧!不過最好還是回去休息一下的好!”
“嗯!”她幽幽的答應(yīng)著便離開了。
走進大廳內(nèi)部,左側(cè)一張容十來人坐的大桌上是最惹人注目的,那里有很多男人圍著一個女人吆喝,又是灌酒又是調(diào)戲。時不時的發(fā)出尖叫聲,拍掌聲……路過的人都不免向那桌投去一個一探究竟的目光!
自然,秋羽也不例外!但看過去時,那被十來個男人圍住的那個青女竟然是——玉瑤!看著她衣散發(fā)松,滿臉堆笑的一杯接一杯的喝,那些男人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她也毫不在乎像是沒發(fā)生一樣和他們打鬧著!這個笑意肆掠的女人真的是玉瑤嗎?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
玉瑤并沒有看到她,她和其他青女一像,在那些男人群中放浪不羈,毫無當(dāng)初那小姑娘害羞的可憐樣,反而有種享受的意味!
秋羽低下頭,她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環(huán)境改變?nèi)说牧α刻罅耍貏e是在有外物作用的情況下那改變簡直是天翻地覆的快!文靜如玉瑤都如此,不知道青墨會變成什么樣子!
她回到她們?nèi)俗〉姆块g!一推門進去,青墨竟已換了裝束,頭髻身著都和原來大不相同,原來是一身白色,如今是花花綠綠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了。床上放了一大堆的漂亮華服,她對著銅鏡一件一件的試著,臉上是心花怒放的笑意。
“青墨?”秋羽進屋,她竟都沒察覺到。
“秋羽!?”她的出現(xiàn)無疑讓青墨喜出望外,忙上前緊拉住她,“你去哪里了,我和玉瑤還以你不要我們了一個人走了呢?”
“你這是……?”
聽秋羽問,青墨又拉著她到床邊一件一件的挑給她看,說:“好看嘛!這些衣服有些是我升級后紅姨送的,有些是林老爺送的。我正在試呢!你要不要也挑兩件?”
青墨說這些話的時候絲毫沒有半點別扭的感覺,好像一切就應(yīng)該是這樣啊!秋羽呆了一下,也對!本來就該是這樣啊!她笑笑說:“不用了,我只是丁級青女,穿這些紅姨會說我的。”
“也對!不過秋羽,憑的才色,遲早是坐若心那把交椅的,我和玉瑤也一點不會為你擔(dān)心啊!”她笑呵呵的說,“你來跟我挑一下,我穿哪一件比較好看!”
半個月!才半個月啊!看著青墨拿著大把的衣服孤芳自賞,擺著不同的姿勢。臉上得意的笑,她有種說不出的沉重感,所謂學(xué)壞一分鐘,學(xué)好十年功,就是這樣嗎?從前那兩個枕邊人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
“我給你們的藥……?用了嗎?”她問
聞言,青墨頓了一下,手也停住了,眼神僵在那里,那一瞬間,秋羽發(fā)誓她真的看到曾經(jīng)那個青墨了,但只是一瞬間而已,馬上她又淡笑一下,回過頭來平靜地對秋羽說:“玉瑤一直在用,她還夸那藥很好用呢!不過看那丫頭,好像心靈解放一樣,什么都酒脫開了,大概被紅姨打怕了吧!”
這口吻雖然是青墨以前從未在秋羽面前用過的,那樣平靜與成熟,但秋羽還是無比欣慰,至少可以證明青墨與玉瑤只是對工作態(tài)度改變了,她們那顆心一直都在,說不定哪天就會像若心那樣面對一切游刃有余!
“那你呢?”她問
“秋羽!”青墨轉(zhuǎn)過頭去,冷笑一下說,“或許我沒那個命罷!偏偏和你的好意錯開了時光!不過還好不至于太淪落,對不對?”
青墨眼底那抹幽怨,秋羽看得清清楚楚,那是怎樣的悲哀啊!她也只得低頭不語,既然已如此,不必再問了,再問只怕青墨只會把不想去想的事一遍一遍的又想個過吧!那樣就太殘忍了!
秋羽把手放在她肩上輕輕拍拍她,兩人微弱的嘆息回響在屋內(nèi)——!
次日正午——
這將是若心秋羽終生難忘的一天!
外面艷陽高照,歌舞笑內(nèi)歌舞升平!秋羽正在給客人斟酒,若心在隔簾內(nèi)與成唐商議著贖身的事,好像紅姨出的價格太高了,若心有些心里不平!
這時一個大漠男子,穿著戎裝走了進來,他眼角輕挑!笑意勃生!粗廣的長相上又有幾分細致,雖過三十了,但卻是個風(fēng)味正濃的帥男子呢!這樣厚實的衣服他不會熱嗎?
他一進來,就帶來一陣輕風(fēng),給人感覺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秋羽不禁抬頭望了他兩眼,咦?這人的裝束卻似在哪里聽到過!
若心也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男子一眼,但一眼就再也無法回轉(zhuǎn)了,她瞳孔張到了極大限度,縱便已過八年她也不會忘記這個人的樣子!她立時站起身來,呆呆看著來人!
成唐也跟著站了起來,驚訝的望著男子,驚嘆:“是他?!!”
見有客人進來紅姨自是最積極的一個,連忙走上前來,卻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僵住了全身動作,包括表情在內(nèi),居然是他回來了?
似乎一瞬間,全場都窒息了一般,只有那男子在微笑著!時間都凝固了。除了紅姨、若心、成唐外,其他八年以上老青女幾乎當(dāng)年見過他的都在想:是他,是他??
是啊!沒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八年了,他居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