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羽,秋羽?你沒事吧?”玉瑤見她呆癡癡的醒來,忙問
“我沒事!”秋羽淡淡說,用力從床上坐起。已經聽不到外面的雨聲了,應該放晴了吧!
“你終于醒了,你知道嗎?你睡了兩天了!”玉瑤擔心的說
“兩天?”秋羽直直的望著玉瑤
“唉喲,我的心肝寶貝,你總算醒了!”這時紅姨突然闖了進來,直拉住秋羽的手笑得合不攏嘴
她應該很忌諱見到我才是,怎么?——秋羽不解的望著她!
“可不是嗎?秋羽你不知道,上次那個來做法的道長硬說你和這樓八字不合,要讓紅姨趕你走才可安定樓中青女們,可是剛出了這樓的大門不久那道長就不知怎的死了,你也昏倒了,翠姨跟紅姨說這事挺奇怪的,要重新找個人來算,這不后來來的那個道長說你身上只是有些戾氣罷了,沒什么要緊,幫你驅了驅邪就好了,現在連樓里病倒的姐妹們都已好了啊!”玉瑤說得高興,秋羽卻是聽得心緊,難怪紅姨今天見到她這般興奮,哼!又便宜她了!翠姨啊翠姨,我怕是斗不過你了!
她扯著嘴笑笑,問:“真的都沒事了嗎?”
“嗯!”玉瑤說
“好了,什么話回來再說吧。”紅姨笑著拉起秋羽說,“你可知若心都擔心死你了,就怕你趕不上她成親之日!”
對呀,兩日之后不是若心成親的日子嗎?她說過要帶我出去見立釗哥哥的!一想到這個,秋羽一下來了精神忙說:“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喂?好歹梳洗一下啊!”玉瑤叫著,可她卻已走遠!
………
今日歌舞笑的花魁成親從良,這個消息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在歌舞笑門口聚積著要看熱鬧,大家都想一睹這花魁的風采。只聽得鑼鼓喧天,彩炮連聲。見那迎親長龍歡天喜地的帶著滿目紅色的喜慶來了……
秋羽扶著若心出來,大家都跟著擠上來想一探清楚這美人的芳容,可是新娘蓋著紅蓋頭,只看到一個身姿婀娜的“紅人”站定在門口!大家不便又有些失望。紅姨也是笑得合不攏嘴去,跟若心說了幾句話歡天喜地的把人給送進轎中去了,回身又對成唐說著些陳腔濫調。
大部隊人馬在新娘上轎后便開動了,秋羽跟在轎旁,后面是兩個大漢,看來紅姨雖然相信若心的為人,但對秋羽還是很不放心啊!
還有那些看熱鬧的百姓也雖沒見到美人之面但還是跟著轎子走,肯在青樓用這樣大的排場迎娶一個花魁,比起那些明媒正娶都來得精彩,大家對這對璧人也很是好奇啊!這時若心突然掀開轎窗探出頭來,輕輕掀起紅蓋頭深刻的望了一眼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歌舞笑!
這一眼可惹得那些看熱鬧的人夠興奮了,本以為見到花魁其人,不想還有這一細節出現,大家都看得呆了,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啊!大家都群起歡呼,直說這成唐娶得值。騎在馬背上的成唐只微微笑笑,有誰知道他和若心是如何千辛萬苦才走到今天的!
這樣風光的大場面可謂是羨煞青樓眾女啊,何緣可盼得如此郎君肯為自己這般啊!好些青女在門口看得又是一陣痛哭,紅姨不過再扮演一次老好人罷了!
轎子停在成府門前,若心掀了蓋頭出了轎門。成唐也跟著下了馬!兩人相依著走到秋羽面前,秋羽知道真正分別的時刻到了。
兩襲紅衣對著一縷白衣在陽光下出奇的顯眼。若心拉著秋羽的手說:“以后都靠你自己了,我相信你,那么聰明!對不對?”
秋羽笑笑,若心如何知道現在秋羽正在無邊失望中心灰意冷。她說:“姐姐這次好去,妹妹真心為你感到高興,何年何月能像姐姐一像功成身退,到那時再來找姐姐敘舊情!”
“定會有那一天的,姐姐會等著的。”若心輕撫秋羽的流海她也很舍不得這個妹妹。
“秋羽,我沒有什么好對你說的但有一句話還是要告訴你。”成唐說,“要永遠相信這世上有愛,但前提是你要先愛你自己。相信一定有那樣一個人一直在等著你!你也不要灰心失意,總有那么一天會看見希望的!”
秋羽笑著點頭,她信一直都信!
“心兒,吉時到了,我們進去吧!”成唐輕聲對若心說
若心看一眼秋羽,拉著的手慢慢放開,看著那兩襲紅衣走進那大門,消失在視線里秋羽笑著流淚。“大家好,我是若心!”“知道若心是什么意思嗎?若心是個惹,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是經得起惹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理論”“翠姨,讓她跟著我吧”……
秋羽站了很久,直到大門關了,再也聽不到里面半點響動,那些美好的歲月永遠不會逝去,秋羽和若心都會永遠記得。曾經有個她!
………
本來今日來劉立釗這里應該是開心的互訴衷腸,可是翠姨看穿一切后,一切也都變了,出來的夢想沒有了,這一次會是來道別嗎?
擦著眼角余留的淚水,秋羽努力笑著走到那屋前,不想還沒到就在門口幾米外看到幾個衙門的差人押著劉立釗從屋里出來了——
秋羽大驚失色,立釗哥哥向來老實這是犯了何事要抓他?她趕緊上前攔住那兩個差人問:“你們為何抓他?”
“你又是誰?”那官差昂起頭問
劉立釗抬頭見秋羽,大驚不已,她怎么出來的?“欣兒,你快走吧。我們——”
看著劉立釗難過的眼神,秋羽便知事態不小,這時又從那屋里奔出一女子來,邵語??那個一直跟在立釗哥哥身邊的女孩!
“給我讓開,不要防礙公務,小心連你一起抓。”那官差推開秋羽拉著劉立釗便走了。
看著劉立釗被帶走,秋羽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沒想到真是禍不單行啊!
“你怎么出來了?”突然那后面的女子問
秋羽轉頭看著那女子,她們,應該是情敵吧!兩個此時的眼里都充滿了不安,不是對彼此的不安而對她們同樣關心的那個人表示不安。
“他犯了何事?官府要抓他?”秋羽不想向她解釋那些瑣事了,只想快點了解立釗哥哥的情況。
“他的事不用你操心,我會知道怎么做。”這邵語并未走近她,好像生怕走了就會污染到自己一樣,語氣也是十分冷漠。
秋羽知道她鄙視自己的身份,可是沒有什么比立釗哥哥更重要了。她急步上前追問:“請你務必告訴我,我必須知道!”
見她直直上前,邵語竟跟著退了兩步,秋羽對她這樣的良家女孩來說真有那樣臟嗎?見她這般動作,秋羽真是心寒到底了。
“你還好意思問,說來說去還不都怪你!”邵語向她吼著
怪我??秋羽不解的看著他。
“如果不是為了贖你,他不會去向哥哥借錢,這樣他就不會欠他哥哥的人情了!”邵語低垂著頭,難過的說
可是,這跟他被抓有什么關系呢?秋羽心急如焚的問:“邵姑娘,請你說清楚點好嗎?我相信我們現在都是想救他,就算我出身骯臟我也不會害他啊!”
看著和自己同樣表情的秋羽,邵語定了定,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她說:“他哥哥在劉府偷了東西,逃回家來,可是那劉府怎么可能這樣輕易饒了他,就報了官要抓他,可是,可是——”說著說著,邵語就哭起來了。
秋羽更是揪心了。問:“后來呢?怎么變成抓立釗哥哥了呢?”
“因為,立釗跟他哥哥借過錢,他哥哥硬要他去頂罪來還人情和欠的錢,他哥哥又是哭又是求,立釗哪見得自己親哥哥這般,一時心軟——”
“這個傻瓜!”秋羽吼道
“他還跟我說什么只是偷點東西不會有太重刑法的。可是那劉府有權有錢,怕是此去兇險了,他哥哥又連夜逃走了,這下他不認也得認了。”
“怎么會這樣?他為什么要這么傻,為什么總那么老實,那種哥哥根本不值得去救!”秋羽說著突然想起翠姨的話,難道這就是他們的劫注定無法在一起,尹城也說過,立釗不是她的命中王子,難道這就是在應驗嗎?用立釗哥哥的性命來應驗?
“你還有臉來?”這時邵語突然又轉了口吻說,“要不是為了你,他怎么會去跟他哥哥借錢,不去借錢他就不會人他哥哥人情,也不會——總之都怪你!”
秋羽冷定的看著向她咆哮的女孩,她硬要將這些聯系在一起來發泄心中的不滿秋羽也沒辦法,邵語若真的了解立釗就該明白不管立釗有沒有向他哥哥借錢他都會出于仁慈和親情而出面救他哥哥的,借錢之事不過是他哥哥的托詞想以此脫身罷了!
“我會想辦法救立釗哥哥的。”秋羽扔下這句話便走了。
回來的路上,秋羽是千思萬縷理不斷剪還亂。看來也只有靠尹城了,一定要救出立釗哥哥,只要他平安哪怕真的要用他們的緣分去換她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