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晚上,但今晚七夕夜自是不同于別的夜晚的,四處張燈結彩,人流涌動。街邊的各色小攤還有各種關于七夕的活動都非常引人注目,有的大人帶著自家小孩子出來玩,有的小姑娘在河邊放著河燈祈禱,有的人家就在靠近街口的大門前做起了七夕的祭祀,有的也是倆夫妻恩恩愛愛的手拉著手滿臉是笑的走在大街上......
秋羽的眼睛在這兩日也日漸好了許多,聽著聲音看著不太清楚的畫面她還很開心,這是她長這么大來第一次這樣過七夕,她像個小孩子對所以事物都充滿了興趣,堯崇云緊拉著她的手說:“秋羽,我們像不像兩夫妻?”
秋羽看著他,兩夫妻?對秋羽而言自從進了歌舞笑的大門,她就沒再奢望過自己有天可以嫁人的。突然聽到堯崇云說兩夫妻,她不禁眼一熱鼻頭一酸想哭的沖動襲上心頭,她忙定定心神笑著說:“謝謝你崇云!”
“我們去放河燈吧!”堯崇云說著便拉了她往河邊去——
買了兩個河燈蹲在河岸邊和堯崇云細心點著燈,河兩岸都擁滿了放燈的人,歡聲笑語的,沒有人注意到秋羽,也沒人知道她是一個青女來的,所以今天秋羽不用受那些或鄙視或嫌棄的目光,今天對其他人而言,她不過是個放河燈的普通人家的女孩!
她望著河燈慢慢飄遠,心里默默祈禱著自己愿望。看著滿河星點在眼睛里閃爍,她突然感覺自己的視線什么時候變得這樣清楚明朗了。她轉頭看著身旁的堯崇云——
堯崇云的臉在自己面前也變得清楚了,連他臉上的細紋都可以分辨得清清楚楚。秋羽頓時開心的跳了起來:“我終于看見了,崇云我看見了,我全看見了。”
堯崇云也跟著站起來,開心的摟著她:“秋羽太好了,你真的看見了。”
秋羽不顧旁人的眼光在大街上四處跳躍著說:“這里是做燈謎的,這兒是買吉祥物的,還有這里是買糖人的,還有,還有,這里好大一棵柳樹......”
堯崇云忙跟上她的腳步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了。”
“崇云,我看見你了。”秋羽摟著他的腰身說,“謝謝你,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這樣的話說著說著就容易讓人起淚。
堯崇云忙抱緊她說:“你不是也一直在我身邊的嗎?傻瓜想什么呢?我們今天是出來來玩的,你能不能開心點!”
秋羽忙擦著淚點著頭!
堯崇云身后不遠處躲躲藏藏的兩個小廝穿著宮里人的衣服直一臉得意的看著堯崇云的一舉一動,許久其中一個說:“走吧,我們該回去向相爺報告了。”
另一人點點頭,兩人便溶進人海里了......
“耶,那邊在跳舞,崇云我們過去看看吧。”說著便拉著堯崇云過去了
人群圍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擠進去了,秋羽絲毫沒有埋怨這人多,反而開心的像脫韁的小馬兒四處跳躥,堯崇云從來沒見過她這么開心過。或許這才是她的本性吧!
高臺上是兩個長得絕美的美人在跳舞,下面時不時一陣熱烈掌聲。秋羽看著上面的兩人,另一個沒什么說的,倒是那個穿著青色衣服的女子,長得到是和秋羽的容貌有得一拼,只是那女子的笑容中比秋羽多了一抹嫵媚一絲妖惑。秋羽一眼就認定這臺上跳舞的兩個還有旁邊站著的兩三個女子應該是青樓里的女人。
也不知哪個青樓的媽媽,如此好心竟然愿意把自己姑娘放出來這樣玩的。堯崇云一邊拍著手掌一邊問:“怎么樣?好看嗎?”
秋羽點點頭說:“好看!”
“不過我覺得你一定比她們跳得更好看!”堯崇云看著她,“要不你也上去跳一段也讓這些人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傾國傾城。”
這時,那一襲白衣不知什么時候也移了過來,他靜靜望著兩人歡笑的眉目!
“我?”秋羽指著自己又看看自己身邊的人群,“不用了吧!”
“有沒有哪位姑娘愿意上來一展風采的?今晚可是個絕佳的機會哦!”這時臺上那名漂亮的美人開口了
堯崇云忙把秋羽推了出去說:“她愿意!”
秋羽不禁回頭扔給堯崇云一個可惡的眼神,但堯崇云只是笑嘻嘻的看著她!
“姑娘請!”那兩跳舞的忙走下臺來迎上秋羽
秋羽想反正都出來了,就當是圓一下自己沒能站在花魁選舉的舞臺中央的夢吧!跳一段也好
秋羽向二人點點頭,走到臺上輕輕福了福身子說:“小女子獻丑了。”話畢在掌聲中她緩緩伸展開舞姿......
仰望夜空下,今晚正是繁星點點的好夜晚,趁著大好夜色跳舞唱歌正是一番好景!又有月亮作陪這終將是個難忘的夜晚,不知道天上的牛郎織女星是不是也正在看呢?秋羽一邊舞動著身姿一邊心里就浮想連翩了。
被她的舞姿看得呆的不只堯崇云和尹城二人,還有那旁邊站著的幾個女子,她們也是驚嘆不已,這樣的美人美舞不知是哪家千金!她們都面面相覷,自知自己的舞蹈卻是不能和秋羽比的。
秋羽的眼神間流露的都是幸福和平和的笑意,絲毫沒有青樓女子的輕浮媚惑,所以這些女子自不會想到秋羽也和她們一樣不過一介青女罷了!
下面的掌聲響得更久更亮了,這讓秋羽更是開心,堯崇云也是笑意叢生!這時尹城走到堯崇云前面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帶我妹妹出來玩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
轉頭一看是尹城,雖然堯崇云不喜歡他的個性,但堯崇云心里可是把尹城看成的是秋羽的親哥哥,自己和人家妹子戀愛著,自然不能忘了這個哥哥的。他忙說:“我也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啊?”
“不介意我今晚跟你們一起玩吧!”尹城淡淡的說,他就是想插在兩人中間,讓兩人沒空浪漫。
堯崇云對這個半路程咬金已是頗多不滿,現在明知自己和秋羽在約會這人卻還要硬生生橫在中間,堯崇云更是不待見他了,忙說:“是不是身上沒錢了?我可以給你。”
對堯崇云來說,尹城就是一個吃軟飯的哥哥,尹城冷笑一下,他的形像真是都給秋羽毀光了。
“不用,我好久沒跟我妹妹聚在一起了,今天難得她出來了,也該好好聚聚你說呢?”
堯崇云還能說什么,隨他吧!
“姑娘跳得真好看,不知是哪家的千金?”秋羽一舞畢走下臺來時,那位美人就迎了上去
“姑娘說笑了,秋羽只是一時興起之作而已!”話畢她就走向堯崇云準備離開
看到堯崇云身旁多出的那個人,她不禁眉頭一抖,他怎么來了?
“秋羽姑娘!”這是后面那位女子又叫住了她,“在下名叫奢香,姑娘記住了,相信有一天我們會再見的。”
秋羽只是轉頭沖她輕輕一笑便離開了——
“奢香,你跟她說那些干什么?我們明天就要去歌舞笑了,人家千金小姐哪來再見之日啊。”旁邊的女子忙不解的問道
“千金小姐?”那個叫奢香的輕輕一笑,“也就她的氣質像罷了,難道秋羽這個名字你沒聽說過嗎?秋羽可是歌舞笑里最得紅姨翠姨寵愛的甲級青女,就如你說的,我們明天就要踏進歌舞笑的大門了,總得查點歌舞笑的資料吧。”
“原來那個秋羽跟我們一樣是青女啊?真是沒看出來!不過她舞姿長相什么的都那么出色為什么這一屆歌舞笑的花魁不是她呢?”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看來歌舞笑的暗涌不比清風醉差到哪里去,不過本姑娘到的地方,向來就沒有我不吃香的。”奢香一臉邪媚的笑
.........
三人坐在一家餛飩館里,你不言我不語的。三碗餛飩都快冷掉了,堯崇云看看秋羽的眼神又看看尹城的眼神,搞不懂他們倆這是怎么了,兩兄妹見面怎么都沒話說的。
“你的眼睛好了?”尹城問
“對!”秋羽淡淡的答道
“好了好了,我們吃餛飩吧,都快冷了。”堯崇云忙說,也不忙給尹城丟去一個大大的不滿眼神,他一來什么喜悅氣氛都沒有了。
“老板,給我來一碗清湯。”這時秋羽向后面忙得不亦樂乎的小老頭喊道
“好勒,這就來。”
堯崇云和尹城都盯著秋羽看,她要清湯做什么?
秋羽淡淡的笑笑說:“哥哥忘了,上次你給我的藥說對我眼睛有好處的我還沒吃呢,正好趁現在吃了,免得一會兒又忘了。”
尹城馬上意識到秋羽說的是那顆黑珍珠,他眼神一暗,一旁堯崇云聽秋羽這樣說到是給尹城遞去了一記欣賞的眼光不想這個哥哥還是想著妹妹的。
湯來了,秋羽拿出那顆黑珍珠,剛要吞了它,尹城說:“你記得我對你的好就行!”
秋羽頓了一下,她深知這顆黑珍珠一吞下去,和尹城在一起時間只怕一雙手都數得過來,秋羽打從心里還是希望這黑珍珠能夠越晚些取出的好。她和著珍珠一口吞了下去——
“我都記得,你是我哥嘛!”秋羽淡淡的說
其實兩人心里都難受極了,此時堯崇云又說:“吃完了我們也去玩猜燈謎吧,秋羽眼睛都好了就別垂頭喪氣了。”
兩人哪還有心思玩呢,盡管堯崇云把今晚的節目按排的滿滿的,可是到后來,燈謎勾不起她的興趣,煙火點不亮她的開心,面具也不能讓她為之振奮。
結果整個晚上因為尹城的突然出現秋羽變得郁郁寡歡的,對著堯崇云的笑也是口不對心,尹城也和秋羽差不多。只是兩人好像都和說好的一樣,面對堯崇云的時候不讓他發現這情緒的細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