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崇云自然是一夜未睡的，從歌舞笑回去就一直想著昨日之事。一臉的倦容烙在秋羽眼里她也些微難受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我知道你那天對我說絕話都是有苦衷的，雖然你不愿意說原因。可是我當時也惱怒了所以才......一直都想找機會跟你說清楚，可每次你都不給我機會。”

堯崇云的話說得十分不自在，秋羽聽得也很不自在，兩人面對面立著，明明千言萬語就在唇邊但還是相對無語，尷尬無比。

“我也知道你昨天答應那人的婚事是因為氣我沒有及時回應你的話，我回去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不。”秋羽打斷他的話，“怪我想太多。你畢竟是朝廷命官，突然要你為了我這種......確實太荒謬。”

“秋羽，我承認我當時猶豫是有這個原因在，可是你沒看到伸腳。”堯崇云別過頭去

秋羽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回話。

“如果我突然要你在我尹城之間做選擇，你也會猶豫不是嗎？但是我知道你心里一定還是喜歡的我而不是他，所以反應的快慢不能成為決定我們是否對對方真正真心的因素。”

看來堯崇云還真是想把一切都想得很通透之后才過來找她的，可是他突然理智的話讓秋羽感覺他像是個外人。

秋羽眼神一凝，問：“風無涯找過你了，對嗎？”

“對。”堯崇云沒有回避，“他突然又跑來跟我說你和尹城并不是那類關系之類的話，總之他很奇怪，但他的意思我很明白，他特別的希望我和你在一起。但不管他會不會來說那些話，我的決定還是一樣的。”

他的意思是說他并非因為風無涯才跑來找秋羽和好的，而他本來就一直是這樣想的。

可是對于風無涯，秋羽卻是不得不防，她知道堯崇云于風無涯不過是棋子罷了，稍有不慎秋羽很可能陷入兩難局面。所以堯崇云剛說完那些話，秋羽就一把抓起他的手，輕輕運氣，還好現在可以感覺到一點靈力的存在了，雖然很微弱。

堯崇云并沒有異樣，秋羽放開他的手，突然對自己的行為啞然失笑，風無涯已經知道自己靈力開封的事，又怎么會笨到再對堯崇云施法等著秋羽揪到他的破綻呢。

“你試我？”堯崇云雖然看不懂秋羽那動作，但聯想到風無涯他還是明白了秋羽的用意。

秋羽不作解釋，卻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你說得對，我們都太固執了，換了是我，我也一樣會猶豫。況且也是我有騙你在前又負你在后，卻還生你的氣確實有點無理取鬧了。”

“秋羽，我不是來和你爭誰對誰錯的。”堯崇云突然拉住她，“我今天帶銀子來了。”

秋羽驚訝的抬頭看著他，來這個地方本來就是要帶銀子吧！

“你知道我不會說話，所以我借昨天那個人的話，你愿意我今天贖你，你不愿意我也不強迫。”堯崇云倒是說得很淡定

秋羽撲的笑了，說：“你猜我會答應你嗎？”

看到秋羽笑著說這話，堯崇云心知定是玩笑話，也笑著說：“你有什么理由不答應我嗎？”

秋羽挽起袖子露出手肘上的印記說：“你不在乎這是尹城留下的嗎？”

堯崇云看了眼，說：“雖然我真的不知道你和尹城到底是什么樣神秘的關系，也不知道那個被你叫作風無涯的怪人又和你們是什么關系，但我也不傻，風無涯身上的武功太過奇異，我想尹城應該也是同樣的人吧，或者......你也是。”

秋羽放下袖子：“那你還要娶我？”

“你不說，我也不會問。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你是我喜歡的人，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堯崇云笑得風輕云淡，秋羽也笑了，場面突然不那么尷尬了。本以為每次見面都會顯得很沉重很悶氣的，從來沒想到會談得這樣開心，就好像他們從來都沒有鬧過矛盾。

“崇云，謝謝你這樣理解我，但是不管怎樣我是不會嫁給你的。”秋羽的聲音明顯的柔和了很多，一如當初兩人在一起時的樣子。

“為什么？如果你怕因昨天的事得罪紅姨，我可以給出雙倍的價錢，我在乎這個的。”

秋羽笑了：“不，我自然也不會嫁給他。昨天給你出那樣的難題也是我臨時起意的。我真的很開心你不顧一切的要娶我，但是我不能自私，你肯為我舍棄的我一樣也愿意為你舍棄。所以寧肯我永遠都留在這青樓我也不會讓你真的為了我而冒可能斷送前程的危險。”

“你是不自私，可是卻把我陷在了自私不義的境地。”堯崇云說，“如果一生和你保持這種客人與青女的關系，對你不公平。其實我知道你也很想和其他女孩一樣，有個家，有個愛你的人，或者還可以為他生兒育女，這樣普通的夢想我都不能幫你實現的話又怎么配說愛你。”

秋羽聽得心跳臉紅，她沒想到原來堯崇云心里是這樣在乎她的，她很感動，很心暖，對一個滄落風塵的女子的來說，這樣的男人真的是稀世絕品。如果堯崇云只是個普通人......秋羽想，可是，他不是，他是將軍，所以他越愛她，她越不能嫁給他。

“你說得對，我的夢想很平凡很普通，可是我愛上是你，你不是普通人，自然也實現不了我普通的夢，你懂嗎？”

“說到底你還是怕你的出身影響了我的仕途，可是明明彼此在乎為什么要考慮那么多，自尋煩惱呢，說不定后果并不像你想得那樣嚴重。”

“秋羽姑娘在嗎？”

秋羽剛想說什么，就聽到門外有人喚她，忙答道：“什么事？”

來人推開門，是傷南，她上去拉住秋羽說：“姑娘，昨天那個東瀛人在找你呢，紅姨不敢說翠姨自作主張讓你見了別的客人，正把他留在樓上房里吃茶，吩咐我來叫你呢。”

秋羽知道紅姨的意思，她向傷南點點頭說：“傷南你在樓道等我，我和堯將軍說兩句話馬上就出來。”

傷南退出房后，堯崇云就說：“我去找紅姨談，不能讓他先拿到你的賣身契。”

秋羽一把拉住他，問：“你相信我嗎？”

堯崇云點頭，但還是要說什么卻被秋羽用手捂住了嘴，秋羽說：“那你就別去，我會處理好的，總之我不會跟他走就是了。”

堯崇云拿開她的手：“但是你還是不會讓我贖你是嗎？”

秋羽低頭想了一下，突然又抬頭踮起腳親了堯崇云一下，她說：“我們的事，等我回來再說好嗎？”

堯崇云伸手摸了摸剛剛被親的臉頰，看著秋羽微紅的臉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笑著說：“好，我聽你的，我在這里乖乖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