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崇云與秋羽的手緊緊相扣,秋羽偎在他懷里貪婪的擁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對她而言和堯崇云能走到一起,即使是僅限于此她也心滿意足了。
“我今天來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我是一定要帶你離開的,而且一定名正言順的把你從這里娶出去。別人怎么看我不管,你也不要再拿些大道理來阻止我,好嗎?”
秋羽是當真沒想到堯崇云要帶她離開的決心是這樣大,她望著眼前溫和的男人,眼里有驚訝、驚喜,她垂下頭說:“你都這樣說了,我還怎么好阻止你,不過你真的方方面面都考慮清楚了嗎?你知道娶我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嗎?我不想讓你因為這次的事而做出沖動決定。”
堯崇云輕輕捧著秋羽的雙肩,沖她笑笑,然后一句話也沒說就掀被子起床了。秋羽坐在床頭沒有看他,只靜靜在想他剛剛說過的話,堯崇云是一條筋想說服他還真是有點難,總不能......秋羽想到自己對佐騰木用過的靈術。
秋羽抬頭望著這個正背對著自己慢悠悠穿著衣服的男人,對他用靈術好像不太公平——秋羽這些心思還沒來及想清楚,就被映入眼簾的一幕驚慌了。
堯崇云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你呀別想太多,總之一切有我呢,不會有事的......”
堯崇云念念有詞的在說些什么,秋羽到后來根本沒有聽,或者她的五官,甚至她的整個身體上所有器官都在這一刻失去了工作的能力,她死死盯著堯崇云背脊上那條長且深丑陋無比的刀疤,秋羽的臉色和瞳孔同時變得煞白,她僵在床邊上,一動沒動。
這么些日子來,她雖然一直想著要找出那個傷害她的男人,但是總被這樣那樣的事情一拖再拖,而堯崇云不顧一切不計較一切的愛也讓她幾乎忘了那件對她傷害極深的事,如果不是現在這條刀疤她相信堯崇云的愛一定可以讓她忘卻一切不如意的過往。
她是愿意忘記的,堯崇云是那樣愛她,那樣想給她幸福,守在這樣的男人身邊,不管曾經多少風霜都不會再對她有所傷害了。可是,她不敢相信為什么這個刀疤會在她最深愛的男人背上?
那個讓她只要輕微一想起就會痛到心死的夜晚,那條讓她只要一記起就會惡心難受的刀痕,那個讓她受盡凌辱,百轉難安的男人......秋羽不愿不想把自己最愛的男人和那一切聯系到一起。可是眼前這條刀痕無疑已經徹底撕裂了她快要愈合的傷口,并且還狠狠撒了一把鹽。
“你怎么不說話?”
秋羽被堯崇云驚醒,才發現他早已經穿好衣服端坐自己身旁,一臉不解的望著她。秋羽猛的拉住被子遮著自己的身體本能的縮向床里頭,她眼里滿是驚懼的血絲,望著這個男人她已經沒辦法再用愛深意切的眼神了,可是她卻也沒辦法用恨之入骨的神色,她該怎么辦?秋羽的心從云端狠狠跌進了地獄。
“你怎么了?臉色好難看,是不是不舒服?”堯崇云伸手想摸摸她的額頭
秋羽偏過臉躲開了他的關心,前一刻還意猶未盡的快樂幸福卻成了這一秒備受煎熬的痛苦。如果知道是這樣,秋羽寧愿一輩子不與他在一起,這樣就永遠不會知道這個殘酷的真相。
“我,我沒事。”她的話蒼白無力,她不敢去接受這個實事,那個十惡不赦的男人怎么可能會是重情重義的堯崇云,想到這個秋羽突然眼前一閃,是啊,他們怎么可能會是同一個男人,她分明記得那天晚上,那個醉酒的男人品行很惡劣的。
“真的沒事嗎?”堯崇云還是很不放心,他垂了下頭壓低了聲音,“是不是,我剛剛傷到你了。”
秋羽當然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忍不住看了眼他,他竟然會不好意思的低頭。秋羽輕聲問:“我剛剛看到你背上有條刀疤是怎么回事?”
堯崇云抬頭看著她,沒想到她會注意那個刀疤。堯崇云突然笑了,而且是很得意的笑,他輕松的站起身說:“說起這個刀疤還真是有點歷史了,我記得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看著堯崇云開心的樣子,思緒跟著話飄到很遠的過去,他的樣子卻更深的刺痛了秋羽。堯崇云說:“那天晚上有人行刺皇上,是我和眾兄弟拼了命才護架成功的,可是......”
“所以,你的刀傷也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對嗎?”秋羽打斷他的話,也實在不想再聽堯崇云講那些有的沒的歷史了
堯崇云笑著點點頭,說:“這條疤痕可是見證了我的英勇與光榮,雖然它長得是難看了點,不過”
“好了。”秋羽吼了一句,倒是嚇了堯崇云一跳,“我突然覺得好累,你還是先回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她沒有征詢堯崇云的意思,直接躺下床臉朝里睡下了。堯崇云只當她是真累到了便輕輕拍了拍她說:“那你好休息,我回去好好布置一下,你就等著嫁給我吧。”
堯崇云話里有掩飾不住的興奮,直到秋羽聽到關門聲她才睜開眼睛,同時淚水也不聽話的奪眶而出。她死死抓著被角身體抽搐得厲害,腦子里還想著堯崇云的話,那條刀痕是他的光榮,可是他知不知道那是秋羽的恥辱,是秋羽永遠都無法抹去的傷痛。
她現在才記起風無涯和尹城說過的話,從一開始就已經暗示了她堯崇云和那個傷害她的男人有點關系,可是秋羽從來沒把這話放在心上,更沒想到怎么會是一個人,怎么會?她只覺得心如刀絞,每次幸福到來卻都總是這么短暫,她真的快受不了要崩潰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中聽到有人喚她,她才緩緩睜開眼睛,傷南坐在床邊一臉擔憂的神色。秋羽只感覺混身都酸痛得難受。
“姑娘做惡夢了?”傷南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就是一身都是汗,我給你備好熱水了,姑娘先起來洗過澡吧。”
聽傷南一說秋羽才反應過來,發現自己的手死死抓著傷南的手,她才放開看著傷南手上全無血色她一邊道歉一邊說:“我抓痛你了吧。”
傷南揉揉手笑著說:“沒什么,我看你是被夢魘住了,醒過來就沒事了。”
傷南說著便把秋羽扶起來,小心翼翼的扶到屏風后,那里已經備好了熱水,秋羽任傷南擺弄著脫了衣服坐到浴盆中,過了好久她才問:“我做夢了?”
“是啊。”傷南很平常的說,“姑娘不知道你有多厲害,死死抓著我的手,都快把我的骨頭扯斷了,在床上翻來滾去的叫著,一會叫著崇云不會的,一會又叫著你不要過來,唉,反正亂七八糟的,姑娘今天是不是太累了,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秋羽兩眼無神的盯著傷南,傷南細細的幫她揉著手臂又說:“對了,姑娘我在你衣服里看到那個東瀛人給你的花種,你不是要轉交給青墨姑娘的嗎,我今天看到青墨姑娘去找玉瑤姑娘了,我想你一會去玉瑤姑娘屋里正好,反正你們三個好久沒在一起聚了。”
秋羽看了眼傷南,這才從眼角擠了絲笑意出來,雖然傷南嘴上不說什么,但秋羽的惡夢多半也嚇了她一跳,所以才會想方設法的讓秋羽同姐妹相聚,和傷南不能說的話可以和青墨玉瑤說,秋羽很滿意她這樣為自己著想。
只是沒事青墨跑去玉瑤那里做什么?秋羽別過頭去,如果是聊天說話她不可能不叫上我的,秋羽暗自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