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城一說起那晚被兩刻意遺忘的情節秋羽心里竟一陣臉紅心跳,還以為他會很擔心風無涯接下來的奸詐,沒想到他毫不關心就不說了居然還好意思提那事?本來看到他的側臉自責之心剛冒了個頭,他這一盆冷水全澆沒了。
“你居然好意思說,那晚你弄個假人結果害她們全以為我死了,這事還沒算賬呢。”秋羽瞪著眼睛轉移話題
“死了不好嗎?我要是知道決不讓你再回來了,就這樣灑脫的走了多好。”尹城不以為然的說,想到這里,他又狡黠的笑了,“再說了我一定會對自己做過的事負責的。”
秋羽想也沒想順手抓起身旁的不明物扔他:“你要是沒事就回你的桃林去,在這里過夜本小姐是要收費的。”
“羽,你還記得那晚我說的那句話嗎?”尹城打量著她的眼神,企圖讓她想起那句匆忙的告白。
一個青樓女子值得他這樣癡情嗎?秋羽望著他那副有些傻的深情樣,她怎么會不記得那句話,只是有些情意明知飛蛾撲火又為什么非要說出來。
“我要算一下該收你多少費用,加起上次有意占便宜的話,以紅姨的標準......”秋羽扒拉著手指一副認真模樣
尹城上前握住她的雙手,說:“別顧左右而言其他。”
秋羽看著他認真的樣子,難道他要來真的,想過后果嗎?半秒的安靜后秋羽決定要旁敲側擊的讓尹城死心。話剛到喉嚨,就聽到敲門聲附帶玉瑤甜美的聲音:“秋羽睡了嗎?”
兩人一驚,而門已經在慢慢開啟,尹城只好不滿的離開了。秋羽忍不住笑了,多虧玉瑤來了,不然今晚這個男人還真是沒完沒了。
玉瑤一身睡服像鳥雀一樣奔上去抱住秋羽說:“我今晚想跟你睡。”
怎么感覺像是女兒在對娘親說話一樣,玉瑤還是那樣子。秋羽笑著說:“我在西苑躺了那么久,你不怕我身上有晦氣啊。”
“那你染給我吧染給我吧。”玉瑤親呢的在秋羽身上挨來挨去
“那我就不客氣了。”秋羽說著拉了玉瑤翻滾到床上打鬧嬉戲,活像沒長大的奶娃娃。
或許如今只有和玉瑤一起才能享受這種無憂無慮的快樂吧,秋羽很慶幸當初撮合了玉瑤和侯勇,至少證明她還是沒看錯人的。但是快樂總是短暫的,秋羽知道天一亮就是無休止的斗爭。
所謂斗爭,但今天就沒必要了。秋羽只消靜靜坐在二樓上觀望今天舞臺上也許會發生好戲就行了。
“怎么不下去坐?”青墨坐到她身邊,“在下面不是更近更好看嗎?”
“雖然因為你的關系可以坐到一些特殊的位子,但我不喜歡和客人們坐在一堆,就這里也挺好的。”秋羽雙手放在護欄上下巴抵在手上,目不轉睛的望著大門口
坐在二樓看,除了可以看到奢香跳舞還能看清大門進來的客人,秋羽只是希望能見到某個人的影子罷了,但似乎今天他沒有打算來此,是不是沒機會和他修好了?秋羽問自己。
“衣服給她了?”秋羽心不在焉的問
“啊。”青墨回答得有些生硬,“親自給的奕月,你就放心吧。”
秋羽點點頭不再說什么,青墨也把眼光放到那人群慢慢擁緊的舞臺,她眉頭微皺,給奕月的紅色舞衣她并沒有做任何手腳,雖然這樣便宜了奢香但希望能借此把奕月拉下水,以秋羽的能量幫她一并將其除掉。
她還是有點緊張,萬一奕月發現自己被利用,狗急跳墻的話自己就完了。但愿秋羽能快一點完結此事吧。
奢香從奕月手里拿過衣服的時候,一臉狐疑的望了眼她,說:“青墨讓你交給我的?”
“嗯,我想她大概不太想親自交給你吧,萬一你發現衣服不對,面對面的她不好說啊。”奕月分析道
可是,這樣重要的事情青墨怎么可能交給奕月做?奢香展開那衣服做了個大檢查,什么扣子帶子配花之類都沒有放過,但是并沒發現異樣,她咬牙沉思,怎么回事?是她技術太高明還是我真的眼拙找不出來?
奕月見她翻來覆去好幾次都沒找出漏洞,她便問:“怎么?難道衣服是好的?青墨她該不會拿錯了吧。”
奕月快速瞥了她一眼,拿錯是絕對不可能的。她嘴角露出一絲細微邪笑,她想或許她知道青墨的用意了,怪不得一定要讓奕月給她衣服,這個女人果然心不小,想趁著這次機會連著奕月一起除掉。
不過,奢香也不是吃素的,既然都利用奕月,那她也不客氣了。青墨想借秋羽之手除了她和奕月;那反之她也可以借秋羽之手除了青墨和奕月......
隨著樓下一片歡騰的掌聲,音樂響起,縷縷繞耳,浮動空氣之中,聽來讓人心曠神怡。跟著奢香上了舞臺——
“來了。”青墨激動的說,但話剛完她的臉就黑了一半,眉頭深鎖死死盯著臺上的奢香。
秋羽把眼神從門口抽回舞臺,看了一眼她淡淡的問:“不是說是紅色的舞衣嗎?怎么她穿的黃色?”
青墨手心微微出汗,但還是鎮定的說:“看來奕月果然是她的人。”
話雖如此說,但青墨憤怒無比,衣服居然真的被換了。本來自己設了個計來讓秋羽誤會奕月的立場,可沒想到...難怪她要偷聽了。青墨眼角抽動,奕月居然敢倒向奢香,此番定饒不了她。
“怎么會?”秋羽噥了句
青墨驚訝的望著她,不知此話何意。秋羽冷冷的望著下面跳舞的奢香說:“既然奕月是奢香的人,昨天我倆的話她又聽到了。那今天你特意要你交衣服給奢香她就該想到是計,大家都心知肚明衣服有問題,但如果奢香跳完整舞下了臺都沒有走光的話。那奕月不是暴露了嗎?”
“就算奕月笨得沒想到會暴露把衣服換了,那也該換同一個顏色同一個款式的吧。居然明目張膽的用不同的顏色,這是在向我們宣告我們的計劃失敗嗎?可是奢香不可能會做這樣愚蠢的事,以犧牲奕月為代價她一定是想達到另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
“秋羽!”青墨呆呆的望著她,也是,衣服換得這樣明顯不是太笨了嗎?更何況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可能會換掉那件衣服。青墨盯著奢香那個女人這樣做難道到底是為什么?她又轉頭看著秋羽這個女人把一個小孩子都不可能掉進去的圈套扔給奕月,她這樣做又是為什么?
青墨第一感覺一個頭兩頭大,干脆直接問:“既然你明知道奕月不會笨到去換衣服,那你干嘛還多此一舉?”
秋羽看她一眼說:“我這樣做是為了要看奢香怎么處理這件事。如果奕月是她的人就算不換衣服也會告訴她衣服有問題,那樣一來奕月面臨兩個選擇一是換掉衣服犧牲奕月保全自己,二是不換衣服當眾出丑丟盡人氣但卻沒有暴露奕月。”
“可萬一奕月不是她的人呢?”青墨問
秋羽冷笑:“奕月絕對有問題。只是,奢香的做法太讓我意外了,她這樣做到底只是單純的想向我宣戰還是另有深意?”
秋羽皺著眉轉身離開了。聽了秋羽的話青墨也感覺奢香另有深意,她這樣做無疑讓奕月徹底暴露,等一下。青墨心底一驚,為什么總在奕月身上打轉?秋羽說她想不明白奢香是否另有深意,難道奢香這是做給我看的,如果奕月倒戈那奢香無疑知道了我對秋羽做過的全部事情,她是想利用這個嗎?
青墨全身一顫,越來越復雜了,都在想著利用敵人甚至隊友來達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