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第二更哈~!)
十阿哥附和道:“沒錯!那就先從你阿瑪崇安開始吧!剛才那個畫像的,叫溫一是吧,叫他來記錄!”
不一會兒官差就叫來了溫一,問訊正是開始。首先是崇安、穆舒氏和若水,三人在三更初(約晚11點)回到錦園,其中崇安因為送安大人回房,慢了一步。而后三人聊了一會兒天就各自睡下了。接下來,紫玉、春情先回了小院,自從秋痕和紅綿離開之后,兩人就搬到一間房中。然后阿紅阿紫回房,也是同住一間房,最后回來的是陸娘和宜雙,兩人將院門下了鎖,就回房睡了,宜雙膽小,前幾天聽若水講了鬼故事,這幾晚都是與陸娘同睡。院門的鑰匙只有穆舒氏和陸娘兩人各有一把。第二天一早,約卯時三刻(早六點),陸娘起來開了院門,而后她打水回房洗臉之時,就見紫玉鬼鬼祟祟的出了門,據(jù)紫玉自己說,她是嫉妒紅綿被認了義女,覺得紅綿肯定使了下作手段,所以也想去安大人那碰碰運氣,所以就一早跑了去,結果卻差點成了殺人嫌疑犯。而陸娘當時覺得古怪也悄悄跟了上去,反倒成了紫玉的證人。之后便是紫玉呆呆傻傻的坐在客房門口,陸娘回各院報信了。照目前的情況看,昨晚落鎖之后,最有可能出院的就是住在兩個有院門鑰匙的房間中的人,所以崇安和穆舒氏的嫌疑仍然無法排除,陸娘和宜雙互相做證,嫌疑程度較低。當然,院中其他的人,也不排除偷偷配過鑰匙的可能。
接下來便是金玉園,當晚二更初(約晚9點)寶媛與如昌就一同回了院,他們帶了兩個丫頭金兒銀兒,回去院門就落了鎖,鎖是昨天新?lián)Q的,鑰匙只有寶媛一人有,說是為了防止如昌半夜跑出去與人私會,寶媛還特地將鑰匙掛在她的胸前,再加上那雙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的繡鞋,金玉園中只有她的嫌疑最大。
然后是楝園,當晚納蘭氏、怡亭與穆舒氏、若水一同回院,崇信與崇安一同回來,之后崇信、怡亭就各自先睡下了,而納蘭氏則是在房中陪尚德,同時等鳳齡回來,之后就不知不覺睡著了,一直到早上才醒。在尚寧的婚禮上來了幾個鳳齡很好的朋友,鳳齡與她們在婚禮之后又一起去了外面玩,到了三更天方回,之后楝園才落了鎖,算起時間來,命案很有可能發(fā)生在落鎖之前,所以,楝園中的人都有嫌疑。
之后是東邊的兩個園子,先是松蒲園,崇恩與烏蘇氏辭別納蘭氏穆舒氏四人之后就帶著韻靜回了院,此時蘇姨娘與薛姨娘也各自帶著自己的孩子回了房。不用說,尚寧與玫嘉也早就在新房之中了。烏蘇氏查了一下院中人都已到齊,就落了鎖,當時大約就是三更初(約晚11點),院中的鑰匙也只有烏蘇氏有一把,連丫頭也沒有給過。
至于老太太和老太爺住的玉棠園,兩人沒跟著鬧到這么晚,二更不到就回了院,接著就落鎖睡下了。鑰匙么,在老太太身邊的海棠手中。
府中的雜役大都回家住,只有管家,還有少數(shù)有幾個獨身一人的小伙子宿在府中正門邊的一座小院中,小院中幾間小房,小伙子們兩人一間,管家則是自己住一個帶著書房的小套間,小院也是落鎖,鑰匙只有管家一人有,也是為了防止有人半夜開門潛進內(nèi)院。就在內(nèi)院與前院的觀景閣之間,有一道小門原本也可上鎖,鑰匙由烏蘇氏掌管,可每次換鎖總是過幾日就莫名其妙的壞了,因為每個院落都能落鎖,于是烏蘇氏就索性給雜役的院子也設了鎖,讓管家約束著點。這么多年了前后院之間一直平安無事,小門也就基本廢棄了。
整個調查到此就基本結束了,案情了解到現(xiàn)在,很難再有進展,十阿哥、十三阿哥便回了府,同時叮囑若水注意府中各人的一舉一動。今日過的如此混亂,府中上下也都人心浮動,老太太為了安定人心,便召集所有的女眷在玉棠園用飯,還在院子里擺了兩桌,讓所有的丫頭也都一同參加,今時不同往日,府中最需要的就是團結安定。崇恩則是帶著崇安、崇信、尚寧并老太爺去了前院,與管家及雜役們一同用飯。當然了,崇恩也沒忘記所有官差們,只是十三治下慎嚴,沒人敢在府中用飯。
且說玉棠園內(nèi),桌椅已經(jīng)布置好,菜也上妥,老太太站起身道:“昨夜安大人死于客房之中,這件事想必大家都知道,十阿哥今早勘察了現(xiàn)場之后,說安大人自殺的可能性很大,今天在府中的調查和問話只是例行公事,等到案子結了,所有的官差就會從府中撤走。咱們所有人在一起已經(jīng)相處了很多年了,每個人的脾氣秉性,大家也都清楚的很,我不相信有誰能做出這種事情,各位也應當對自己的親人、朋友、身邊的人有信心,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我希望大家能各自做好自己手中的事,如果有官差詢問,也要依實作答,不用慌張。當然了,各位如果有線索,也要積極的提供給官差,幫助他們盡快破案。來,今兒個咱們也破一破例,不拘什么主仆,一起飲干杯中酒,老身相信,只要咱們團結一心,必然能盡快度過這個難關!”
“飲干杯中酒!”烏蘇氏立馬起了個頭,各個桌上也都立刻舉杯附和,將酒一飲而盡。府中的女子平時都不怎么喝酒,酒量也都有限,如今一杯酒下肚,熱辣辣的感覺不一會兒就充滿了全身,原本心中恐懼和身上的冷意也漸漸消散,桌上的氣氛也漸漸熱烈起來,小丫頭們在府中很少有這樣的機會一起聚會,雖然今天與老太太、夫人小姐們坐在一起吃飯,開始還有些拘謹,到后來酒勁上涌,也就不管那么多了,有幾個大膽的,甚至跑到老太太桌上去敬酒,老太太自然也是開心的一一應了。
眼看著大家說話越來越不拘束,老太太跟夫人們也都松了一口氣,鳳齡趕忙湊趣道:“奶奶,今兒這酒真的不錯,雖說熱辣辣的,可是還帶了一股似曾相識的香氣,不知道是什么酒?”
老太太笑著剛要答話,烏蘇氏便接口道:“這酒是你玫嘉嫂子的陪嫁,用玫瑰熏蒸過的陳年女兒紅,王府的東西,味道自然是不錯的!對了,玫嘉,大喜的日子出了這事,都是婆婆思慮不周,我可憐的孩子,你千萬要節(jié)哀順變啊!”說著,用手帕擦了兩下眼淚,將眼睛哭的又紅又腫的玫嘉摟在了懷中。
老太太剛把氣氛調節(jié)好,讓大家對那案子的事淡了,沒想到烏蘇氏立馬又重提此事,老太太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沉聲道:“女兒紅便女兒紅,哪來那么多廢話!”
烏蘇氏原本是想一起湊趣,順便討好討好自己這位兒媳婦,雖然她失去了義父這個大靠山,可畢竟還有位公主的義母,卻沒想到被老太太冷言冷語的堵了回來,頓時心中不樂,沉起臉子坐著不再說話。
玫嘉站起來對老太太、烏蘇氏分別行了個禮,道:“玫嘉身體不適,想先回房了。”
烏蘇氏皺皺眉,還想留她,老太太點頭道:“你去吧!家中突逢大事,你也得注意身體,好好休息才行!”玫嘉又行了一禮才擦著眼淚走了。
她人一走,薛姨娘突然低聲嘆道:“你說這玫嘉也不知是好命還是歹命,若是好命吧,剛認了義父,義父就突然死了,若說是歹命呢,能攀上安大人這樣的義父,最重要的是,這婚要是晚議幾天,可不就在安大人出事之后了嘛,估計婚事也就不成了,說不定還得守孝三年,不能嫁人呢!”
桌上的人聽了這番話,都是各懷心思,說起來自從紅綿認親起,府中還沒消停過,到現(xiàn)在竟然又發(fā)生了這樣的事,烏蘇氏臉上早就掛不住了,怒瞪了眼薛姨娘道:“你給我住口!少往玫嘉身上潑臟水,怎么吃飯都堵不住你這張破嘴呢!”
韻靜則是輕輕一笑:“姨娘也是無心的,額娘不必動怒,其實,若是玫嘉不嫁人,可能安大人便不會再來府中,這件事……可能也就不會發(fā)生了。世上的事都是機緣巧合,誰又預料的到呢!”
薛姨娘撇撇嘴,跟著一笑:“是啊,我也不過隨口一說罷了,還是大小姐看得通透。”
若水狀似無心的聽著幾人的談話,眼睛則是瞄著桌上眾人的表情。烏蘇氏臉上忿忿,眼中卻是有些驚疑不定,韻靜則是低頭喝著水,眉頭微微蹙著,薛姨娘嘴含冷笑,蘇姨娘和韻致則是滿臉恐懼,而納蘭氏一直心不在焉,怡亭則是一臉無助害怕的看著韻靜與納蘭氏,最后鳳齡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她旁邊的老太太聽了薛姨娘的話,眼里閃著懷疑的光,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僵硬。若水收回探究的目光,與穆舒氏對望了一眼,準備接受老太太的暴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