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也看得出柳易的不自然,是以并沒留七緒吃個午餐什么的,只是笑著對柳易道:“柳尚書可是遲到了啊。”柳易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心中暗罵奶奶個熊,要不是你家離衙門比較近我家寶貝女兒的事怎么輪得到你管,隨即拉著七緒上了馬車:“柳七緒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才來了京都就又搞出這么大動靜,也不先和我說說,好歹你爹也不是吃素的老頭。”
來到京都后七緒總覺得老爹似乎轉(zhuǎn)性了,從一個豪放的馬賊頭頭越來越向孤寡老人的方向發(fā)展了,直到今天她才發(fā)現(xiàn)老爹根本就沒變,只不過把自己藏得更深了,原以為一頓責罰是避不了的,沒想老爹只是怪她沒有事先告訴他:“爹您也別生氣了,回頭找胖叔來跟你下棋好了。”
“老子看到那胖子就心煩,你這丫頭是不是肚里饞蟲又作怪了,你想吃雙皮奶自己去找他好了。”
“爹您看不如這樣,我教你個必勝之法也好一雪你的敗績。”最近老爹和胖叔都迷上了下跳棋,只不過老爹從未勝過胖叔,把他給郁悶的,所以這個必勝之法對柳易來說無疑是不能抵擋的,雖然發(fā)現(xiàn)最近那胖子不怎么安分,老攛掇著太上皇認回七緒,但能夠殺他個片甲不留也算是出出氣了。
羅木木果然是有備而來,那個食盒里裝的是他近來最新嘗試制作的新口味雙皮奶,而面對柳易的挑戰(zhàn)他也表現(xiàn)得胸有成竹,畢竟他也是有必殺技的,上回已經(jīng)用十個新口味雙皮奶換取了七七的跳棋必勝秘籍。七緒在挎著食盒出門的時候,暗自偷笑不知道等她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分出勝負。
青寒依舊跟在她身邊,七緒也習慣身邊跟著這么個木頭人了,跟石頭呆久了怎會嫌棄木頭太過呆板呢。她和月心早就約好去劃船,那頭月心早就侯著了,身邊也只跟著個小婢女,七緒興沖沖的跑了過去青寒的臉色卻不怎么好看,他怕水他也暈船,但他的職責就是寸步不離的保護小姐,就算是刀山火海那也得上,所以他也是毫不猶豫的就要跟上去,七緒卻一把攔下他輕聲道:“青寒大哥就留在這吧,我不會有事的,我很怕死有事我一定會大叫喊你,放心吧。”青寒也是環(huán)視四周最終才點了點頭囑咐小姐定要小心。
“哈羅月心,看我給你帶什么好吃的來了,保準你吃了以后再也忘不掉啦。”雖然這天是稍微熱了點,但泛舟湖上依然是件叫人覺得安逸舒心的事,七緒像個大爺似的仰躺著,那邊月心正埋頭吃著雙皮奶,這東西似乎有種魔力啊一吃上了就停不下來:“柳姐姐不如我們再開間鋪子專做雙皮奶,你不是說好東西要好朋友一起分享的嗎?聽小如說近來錢柜的生意似乎比從前更好了,雖然所這樁官司里你不會有什么事,不過那幫家伙聽難纏的,我了解那位二少爺。”
是啊,自從傳出錢柜酒莊有女盛體事件后,生意似乎比從前更好了,看來京都的大淫蟲小色狼還真不少,當然七緒很有自信,全京城找不出第二間酒莊的酒比得上錢柜的,最近她又在想怎么調(diào)試出一種適合女子淺酌的酒,畢竟女子在外頭喝得酩酊大醉是不怎么好看。
“月心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好,所以決定我出技術你出力,話說那事你爹知道了是怎么個反應。”光是看到先前月心的一臉苦相就知道她沒什么好下場,果然月心回想起那頓竹筍燒肉,連吃雙皮奶的興致都沒了,痛苦的回憶總比快樂的回憶來得刻骨些啊。
事實上在月心看來將軍府的那位先生十分的不仗義,竟然當天夜里就把全部的事情告訴給了她爹,還夸張的說什么關乎將軍府存亡必須要告訴給將軍大人知道,于是月心就毫無懸念的挨了頓家法,恰好遇上大哥回家,大哥看上去很好心的為她開脫:“爹,這不能只怪月心一個人,還有那個柳尚書家的千金也有份。”這下好了,月心又被冠上交友不慎的罪名,又是一頓打,直到月心最后哭著叫娘,將軍才住了手,大哥果然是被帶壞了啊。
別看月心年紀小,辦起事來那是相當?shù)挠行剩谑瞧呔w也就放心把一切都交給她去辦了,而她自己也是躲進了錢柜找小如研究東西去了,前些日子跟云中城那邊訂制的玻璃瓶子也已經(jīng)到貨了,就那么在架子上擺成一排也挺好看的,七緒這人有個怪癖,天生喜歡亮晶晶發(fā)光的東西。
今天當她再來錢柜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些小玻璃瓶子里已經(jīng)裝滿各種顏色的液體,橙色的青色的還有紫紅色的,還真有些像前世超市貨架上的那些調(diào)酒香檳,那天自己也不過是在小如面前稍稍提了提做法,沒想到還真給這丫頭做出來了,這時代沒有榨汁機不知道這橙汁是怎么給做出來的,小如堅持說這是秘密,七緒很邪惡的想著難道是很物理的用壓出來的?囧
大光明宮直到夜晚依舊燈火通明,據(jù)說在天上也有這么所宮殿,而歷代仙逝的皇帝都會去到天上那所宮殿內(nèi),大光明宮與天上的仙宮所照應,而越是看來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卻越是藏著些不可見人的東西。大光明宮凌霄殿內(nèi),那個女人怨毒的目光更深毒蝎,她是眾人眼中溫和好脾氣的淑太妃,她是太上皇寵幸了長達五年之久的妃子,但只有她知道那都不是真的她,因為那個女人她永遠卑微的活在陰暗角落,因為那個女人這一輩子她都要做別人的影子,因為那個女人她愛著的那個男人在愛她的時候永遠想著的是另一個人,她不能不恨,她只是個小女人,只是小女人過了頭。
“娘娘,太上皇遣了小的過來跟娘娘說一聲,今晚他不過來了。”
“太上皇他人在哪里?”
“回娘娘的話,太上皇正在西暖閣。”
聞言女人心中也是不爽,太上皇一定又在對著西暖閣那面墻發(fā)呆了,過去這么久了難道那女人真的不可戰(zhàn)勝嗎?就算人不在了,畫像不在了望著那面墻依舊能想象她的一顰一笑嗎?真是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