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平靜了兩天,這兩天一直吃著那毒舌神醫派人送來的藥,我感覺無論是身上原來的酸軟還是喉嚨都好多了,沒事也能在屋里自由走動了。就是覺得悶。
又是新的一天,用完了早餐,斜躺在床上,喜兒收拾了出屋,我感覺身上有點勁了,正感嘆健康是事業的本錢時,聽見外面廊上喜兒的聲音:“碧柔小姐,我家小姐正在休息!”
溫婉的聲音,正猶如碧柔的姓名一般,果然透著股柔勁,“無妨,我只是想看看花姐姐而已,是否好些了!?”
“勞煩碧柔小姐掛心了,我家小姐是好些了,雖然還是很虛弱,但能用些稀食了。”聽的出,喜兒的回答透著小心。也許是怕我失憶的事情被外人知道,其實她不知道,我恨不得所有認識我的人都知道并深信不疑的認為我失憶了才好。
“莫不是又是裝的吧!買通大夫要多少銀兩啊!”這人聲音有點熟悉,應該是昨天晚上那個碧柔身邊的丫頭的聲音。
“碧桃姐姐哪的話,沒看見楚將軍把神醫都請來了嗎!?”喜兒急著道。
“是啊!那還不是我們家小姐幫著給求情的。”碧桃語帶驕傲。
“不管怎么說,我們家小姐也是未來的楚夫人,楚將軍自然也是急的,否則不會飛鴿傳書,讓神醫日夜兼程趕來診治的。”喜兒不死心的回道。
“整天要死要活的,誰不嫌膩歪?楚將軍公務繁忙,好不容易抽出空來,本來是要帶我家碧柔小姐外出踏青的,給鬧的這一出給絞黃了。”
“碧桃姐,說話可要留神,好歹我家小姐也是由楚家老爺與老夫人親自定下的未來的楚夫人。”
“楚夫人!?將軍大人是何身份,花家只是一介商人,本就是高攀,更何況是有名的悍婦。本來我家小姐打算委屈自己自降身份愿意一同服侍將軍,現在恐怕楚夫人非我家小姐莫屬了。”
“你…”聽得出喜兒被氣到了。
“多嘴!昨天的教訓難道都忘記了嗎?莫不是還要掌嘴?”傳來碧柔嬌斥的聲音,連訓斥都那么動聽。
我不禁撇下嘴角,這樣的戲碼我在電視上看見多了,那丫環若是沒有碧柔的指使,或是昨晚上真的受了多嘴的教訓,今天她哪敢多說一個字。更何況,要阻止早阻止了,都說了這么多難聽的話了再阻止,太假了點吧!
我仍舊靠在床頭,只靜等著碧柔進屋來,也讓我在白天好好瞧瞧她生的是怎副模樣。讓之前無往不勝的花小姐吃了悶虧,她的溫柔只是表象,此人不是個善茬。不過,我對這些都沒有興趣,對我來說當勿之急,是先不要嫁人,然后快點恢復健康,趕緊離開這座將軍府,回了花家莊再慢慢打算。如果沒有記錯,那個什么楚將軍的已經找人要把自己給接走了,說不定,他正思考著如何解除婚約呢!?最好找一個強勁點的說辭。加油啊!老楚,我支持你。
估計喜兒也是沒什么合理的理由把碧柔給打發走,又或許碧柔是鐵了心的要一探究竟,所以我回過神后,就看見兩名女子正跨進門檻,前面一名女子,面如瑩玉,瓜子臉。一身粉紅色紗衣襯得膚色越加白晰,盈盈走來,柔若扶柳。衣衫飄逸。嗯!不錯,是個大美女。而且美衣配美女,讓我大大地欣賞了一把。突然想到了那個毒舌神醫說楚將軍喜歡溫柔的女子。是喜歡漂亮且溫柔的女子才對吧!后面一名女子,不用猜也知道是她身邊的那名“炮筒”丫環。
“花姐姐可感覺好些了?”喜兒憋著屈給搬了張凳子在我床尾后,碧柔優雅的坐穩后并理了理衣裙道:“聽喜兒說姐姐恢復得很好。”
“嗯!”我淡淡的應了:“我蘇醒那天你好像來過,如果我沒有認錯你就是碧柔。”
聽聞此句,碧柔明顯愣了一下,隨后只是略微撇了一下嘴角道:“姐姐莫要說笑了,難道還在怪碧柔嗎?”
我倒是也不自覺的抽了嘴角,撒謊太多,沒有信譽的后果啊!現在是無論說什么都沒有人相信了呢!我看了眼喜兒,喜兒倒也機靈,把我受傷后的點點滴滴和失憶的情況均告訴了碧柔和碧桃。看得出,她們倆邊聽邊交換了無數次眼神,最后的表情仍舊是半信半疑。
不過碧柔估計本就是有備而來,不管我是否真的失憶,一副不把話說完了不甘心似的,一個人自顧自的繼續道:“姐姐歇著的這兩天,將軍說了仍舊是要出門踏青的”說到此,碧柔頓了一下,看我沒有什么反應,繼續道:“姐姐莫要想太多,我已經求將軍了,將軍說等姐姐養好身體后,帶上姐姐一起去呢?”說完,似是想起了什么,羞澀的看了我一眼,低下了頭去。
我覺得有點莫名,無非就是傳達因為她的原因,所以本來不打算帶上我的楚大將軍總算開了恩了,要帶上我這個將來可能是正牌也可能不是的大拖油瓶一起去秋游。沒什么特別的嘛!她害什么羞!?
似是看出了我的疑問,旁邊的碧桃不甘寂寞的插嘴道:“難怪將軍夸贊小姐賢良淑德,不愧是官家之女,知書答禮,我看呀!小姐就是良心太好了!”就是為了這個夸贊才臉紅的嗎?我不禁愕然。果然是情人的夸贊比蜂蜜還甜。
不過用賢良淑德這個詞,怎么聽怎么別扭,她還以為這是后宮嗎?她是后宮的妃子嗎?
我本就對衣服料子有些研究,自然知道區分衣料的質地,現在離的近了,何況古代的紡織技術不如現代,相對來說還是好辨認的。看了看她身上的紗衣,感覺料子不錯,興許宮中妃嬪才會穿這樣的衣料。唉!瞎想些什么呀!心里暗自給翻了個白眼。不過,面上仍舊是沒有什么表情,仍舊一聲淡淡的“嗯!”。
也許我的反應讓碧柔失望了,也有可能是她是相信了我是真的失憶了,也或者她認為我其實是怒了,只是努力在克制中。所以她并沒有任何離開的打算,殊不知,我壓根就是無所謂。
看出了我對她衣服的關注,只聽到她悠悠的開口道:“這身衣服是這兩天剛從“錦繡紡”買來的,姐姐如若是喜歡,我可以讓她們上門來訂做。”看我不答話,她繼續道:“我也勸過將軍了,何況碧柔衣服本就多,即使因為姐姐上次生氣而毀了件也不礙事的。”
“不用了!你穿這件衣服很好看,也很襯你!”我其實能看出碧柔的心思,她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要激怒我,楚啟陽只是找人把我接回去,并沒明確表示要退婚約。也許他現在正處于猶豫期,必竟花家對楚家有恩,從長輩那來說,并不是好辦到的。所以碧柔需要我來個狠點的發彪好徹底讓楚家上上下下對我死心,也讓楚啟陽最后下定決心。
可是,即使這個結果是我要的,但是對我的將來還是會有很大影響的,人要臉樹要皮,畢竟接下來要承擔后果的是我。而且到這一步了,我有很多其它辦法讓楚啟陽不要聚我,根本無需再進一步的自毀形象,而且我也不想讓還碧柔太過得意認為我真的沒有大腦,才著了她的道。
想清楚后,我對碧柔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什么也不說就這么看著她。碧柔也就這么看著我,眼底的疑惑更深了。
我在心里不禁暗自嘆氣:。不管這個碧柔的道行有多深,也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就她剛才的那一番話后,我不覺得她這種言語上的刺激有多高明。唉!也就是這個花月容欠缺心機、火爆脾氣,這么容易就被激怒。也許是她從小生活在首富家中,養尊處優、小姐脾氣過盛,又涉世不深。再加上深愛著楚啟陽,所以就會被碧柔這樣的美人給輕易的氣到失態。可是我不會,主要原因是我根本不在乎楚啟陽。雖然從喜兒口中得知這位花二小姐的英雄事跡,也覺得很多情況下是她不對,但是我始終覺得花二小姐之所以有這樣的一些舉動,大部分應該歸責任到楚啟陽身上,雖然我肯定楚啟陽并不愛花月容,也不想迎聚她,但是卻不說清楚,只是拖!在外面拈花惹草無非有兩種情況,一是本身就是這樣的德性,另一方面就是故意做給花月容看,希望花月容能夠因為氣憤而主動取消婚約。只可惜,他低估了花月容對他所投注的感情了。當然如果作為一個局外人,我完全能理解花小姐對楚啟陽的愛情,雖然給別人帶來了很多的困擾,我也能理角楚啟陽的立場,他不愛花月容,甚至連基本的好印象都沒有,況且好歹花家是楚家的恩人,由他來取消婚約總歸是難以啟恥的。不過,作為一個女人,尤其現在我是花月容的角色,我卻覺得楚啟陽沒有擔當,至少我在休養這幾天下來,楚啟陽從來就沒有以關心的名義來探望過她,當然除了請神醫的舉動讓人感覺他至少是不希望花小姐有事的。不過轉而一想,那不廢話嘛!如果花小姐有什么三長二短,可是要比取消婚約還要讓他們楚家無地自容的。而且興許,楚啟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害怕被傷愈恢復的花小姐再折騰。
又過了一會,看碧柔正打量著我,我也懶得理她,索性閉上眼睛開始養神了,既然疑惑就疑惑個徹底吧!
“那花姐姐就好生歇著吧!碧柔先回去了!”說完就帶著她的丫環告辭了。我感覺得出,失望和疑惑的情緒,她這會兒算是占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