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要感謝十三少手下留情了!”一聲嫵媚中透著調笑,清靈絕秀的身姿,凌空飛來,艷紅色的衣紗輕舞飄揚,手執月影琴,由遠至近,落至離我們十幾米遠處,面覆輕紗,看不清容顏幾何的她輕瞟一眼跟前的幾十具尸體,眼波盈盈,但無絲毫波動。
十三少?難不成,歐陽樺的江湖外號叫這個?此時的我,有一點驚訝,但是更多的,卻是想笑!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我一定會問歐陽樺,為什么人家給他這么個…特別的“雅號”?
“艷….艷盈……姐!”那女首領已經全身伏地,蜷縮成一團,此時,當她看見眼前女子時,像是拼盡全力,發出虛弱的聲音,繼繼續續的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勸道:“走……走………”
那名喚艷盈的女子將月影琴提起放置身前,輕輕撫mo著那琴,幽幽道:“走!?我們有選擇嗎?”
“他…他會…恨….恨你的!”那女首領顯然力氣已經用盡,她說完這句話后,就再也支撐不住,疼暈了過去。
艷盈似是神色一黯,微低下頭。
“啊!”只是一會兒,凄厲的慘叫聲就從大殿那處傳來。
艷盈像是驚醒了似的,瞬間抬頭,她抬起右腳,用力一踢,地面上的幾個外貌還比較干凈的尸體紛紛疊起,她起身躍起,待她再次落下時,盡然是穩穩的坐到了那堆交疊的尸體上,瞧她那優雅的坐姿,就像是坐在一把尊貴的椅子上,這真是讓我萬分振驚、也有點恐怖,拍鬼片也就這樣了!
“十三少應該知道樓主的毒有多厲害吧!?”艷盈的目光投向歐陽樺,她擺好月影琴,隨時準備開始彈奏一樣道:“那個毒,可只有響譽江湖的鬼谷圣少才能解的!”
她的后半句話就是斷了何逍明的念想,也是要逼歐陽樺選擇。
“不急!”歐陽樺淡笑道:“難得,年輕一輩中還有人知道我叫十三少,我記得那可是我剛出江湖時使用的,后來覺的威風不夠,就改成鬼谷圣少了!”
“樓主自領養我們開始,除了用毒物使劍,樂器上別的不作要求,可偏要學這月影琴。”艷盈凄然一笑道:“圣少也好,十三少也好,總之是關于閣下的,我們從小就聽樓主反復說起,哪能不知呢!?”說著,她再次抬頭,望向歐陽樺淡笑以對道:“桃花盛開,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醉生夢死!那桃花開的可真是漂亮呢!”
我算聽明白了,那逍遙樓的樓主就是那個給我下醉生夢死的人,而且她愛戀著歐陽樺已經開始走極端了,已經到了要殺死歐陽樺喜歡的所有女人的地步。
歐陽樺聽的眉頭微蹙,乘這個間隙,艷盈那雙水波蕩漾的大眼睛轉向于我,那眼神里有著掙扎,猶豫和哀愁。
大殿里,再次傳來一聲聲叫喊聲,‘我的手怎么黑了?’‘我怎么看不見了?’‘我的臉,我的臉!
看來,逍遙樓這次是下了血本了,不同種類的毒都拿出來用了!
“十三少現在過去,還來得及!”艷盈話音一落,又是一堆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了一堆黑衣人,楚啟陽和何逍明已經護在我的身邊了,這次我也總算看清楚了,他們的目標很明確,一個是楚啟陽,還有一個就是我。這時,一個身影掠過,久未露面的葛蕭總算是出現了,只是他的身上也已經是凌亂不堪,那身血污半干半濕,顯然也是剛剛浴血奮戰過,他格開了刺向我的刀,反手一劍將那人刺倒后,表情沉重的對歐陽樺道:“國君已經安然無恙!只是中了毒,屬下一時無法分辨!”
艷盈手中一動,悠揚的琴音響起,她讓我想起了六指琴魔,只不過,區別,在于她的琴音只有幾秒鐘的功夫,就讓我有種恍惚的想沉沉睡去的感覺,歐陽樺瞬間手點我的額上穴道,讓我稍有清明時,只看見眼前一個劍光,葛蕭已經揚起手中之劍,直掠過去攻擊艷盈,可是眼前的艷盈不就像是個幻影一樣,葛蕭的劍猶如插入空氣,等我們都回過神來時,艷盈已經高坐在另一邊的梧桐樹叉上繼續彈奏,她眼神一個凌厲,手上一個重音,只見葛蕭用手中劍一擋,一聲叮的聲音配著一點白光頓時消失。葛蕭欲再次掠起時,歐陽樺的語氣已經變冷,他的聲音毫無之前的淡然,也沒有輕柔和溫和可言,渾身再次充滿了蓄勢待發的壓力,先對葛蕭道:“退下!”,然后,轉頭對著艷盈道:“你既然了解我的生平,就應該知道,我生平最恨威脅!她沒有教過你們不要逼我選擇嗎?還是,你本就一心求死!?”
艷盈再次凄然一笑道:“艷盈當然知道今天是以卵擊石,但是如果結局真的無法改變,就讓我死了吧!這樣,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不會心痛,他也就不會恨我了!況且,死在圣少手中,也算值了!”
說完,再次飛身,邊抱著月影琴彈奏,邊從樹叉上起身,猶如仙女似的斜飛至旁邊的屋頂之上。我覺得我此時就像是個廢材,渾身已經無力,被歐陽樺在身上點幾處大穴后,我就什么也聽不見了,被他交由葛蕭看護后,他也跟著飛身至屋頂上,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打的,好像沒過一會兒,那琴聲消失了,接著艷盈就從屋頂上摔至地上,看那身形,有些狼狽,大概是被打下來了。艷盈很不雅的躺在地上,看不去是動彈不得了!唉!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歐陽樺走回我的身邊,將我的穴道解開后,也不管那邊正打的艱難的楚啟陽和何逍明,直接將我打橫抱起,對著葛蕭道:“我們走!”
我本來想說兩句,但是身后響起艷盈竭斯底理的哭叫聲:“你殺了我吧!為什么不殺了我!你不用假慈悲封住我的大穴,過了今天晚上我殺不了她,振函就要死,讓我死在他的前面吧!我求求你了!”
振函?我慌忙從歐陽樺身上掙扎著下來,對著她道:“你說的是花振函?我大哥?”
“是的!樓主將他封在噬心壇,過了今晚,如果我沒有成功,他就會被那些練毒的毒蛇咬死!見他如此,我生不如死,所以才答應樓主前來刺殺你,如果成功她就放過我們,可是我知道,如果你被我所殺,他會恨我的!會恨我的!但是,就算是他恨我,我也不能放過一絲讓他活的機會,我要放手一搏!”艷盈的面紗早就已經掉落下來,因為我的走近,和她的抬頭,讓我看清楚了她的樣貌,饒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再強,也被她的下半張臉嚇得不輕,那青紅交接的橫紋布滿在她的臉頰上。可能女人天生就是愛美的,所以當傷心哭泣、聲斯力竭的艷盈注意到我的目光后,本能就要拾起面紗再次戴回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