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連忙擺手道。心里暗嘆男人無論是什么身份,什么性格,面子問題都是首要。
“我的意思是,他們要擄的人是我,而你是被我牽連的,既然你有機會,就應該先脫身,至少有個人回去報信。”我無比真誠的看著他道。
“他們為什么要擄你?”寒山客似是很想不通的問。
“我也不知道!”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我沒打算,也沒有這個心思對他講述,于是隨口道:“大概是我欠他們銀子吧!”
他明顯不相信,眼神充滿質穎的看著我,我聳聳肩膀,故作瀟灑的將手中捏著的面餅分給他,朝他笑了笑后,兀自吃了起來。
面餅很難吃,但是我要活下去,因為活下去才有希望!至少,如果我無法自救,我也要撐到歐陽樺來救我!
手無縛雞之力的寒山客被強迫的塞進改良后的箱子底部,而我是一個很配合、很乖巧的被綁架者,根本不用那兩個漢子費力,直接走到寒山客的旁邊坐好,甚至根本不介意他們點了我的啞穴,盡管那兩個漢子對我如此配合的態度和行為‘深感欣慰’,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他們還是在箱子中設了迷藥,我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當安全的出了北辰國邊境后,我和寒山客的被綁架環境也有所改善,雖然仍舊被關在箱子底部,但至少一:光線有所改善;二:不會被點啞穴或是吸迷藥了;三:一日三餐正常;四:在用飯期間可以放一會風。通過我這幾天的觀察,我發現我們的行走路線,并沒有如我想像的那樣,是從西耀國或是東焰國路經過,而是走的類似于深山老林的路,一路崎嶇、偏僻,四周都是高山,隱隱還有一些霧障環繞。我初步判斷我們走的路正是恒山的一條捷徑。
日復一日的趕路是很無聊的,這讓我有足夠的時間不停的胡思亂想,大部分時間,我滿腦子都是想著歐陽樺,想著他與那逍遙樓樓主的關系、與我的關系、與碧血樓的關系,總之一大堆人物、事情出現在我腦海。
吃得差、營養就少,這個世界也沒有腦白金,所以長時間的腦力勞動讓我腦力和精力都跟不上。為了勞逸結合,我一改前幾天不理會寒山客的態度,主動開始和他攀談起來,這讓他非常高興。
他對我上次酒醉后作的幾首詩非常有興趣,除了李白那首月下獨酌外,他還贊揚了我那天其它幾首詩作。
“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別君去兮何時還?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他的記憶力真是好,搖頭晃腦的將這幾句復述了出來,老實說,除了那首月下獨酌,我使勁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點印象外,其它的幾首詩作我真的什么也不記得了。但看他信摯坦坦的倒背如流,這個時空的確也沒有李白,所以我也就相信,那天我真的是發酒瘋使勁‘竊取’老祖宗的文化遺產了。
“花小姐這幾句直正是道出了在下的心中所想!”他像是遇到知音般,也不管不顧我的尷尬,喋喋不休道:
“還有那首‘蜀道難’,真是暗示了目前四國太平景象的背后正潛伏著危機。能有如此見地,真正是女中丈夫也!”我有點震驚于自己酒醉后的潛力,要知道,現在我在清醒的情況下,也背不出那首長的跟老太婆的裹腳步似的詩篇。最多我能用個大白話,將這首詩的大意解釋一下。就這樣,在現代,我也能向三五好友吹噓一下自己的博學了!還好,我沒有在酒醉后將白居易的長恨歌背出來,否則我真是要懷疑自己在酒醉后被另外一個靈魂附了體。
“還有那首‘將進酒’中的‘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他還在那里陶醉著賞析起來。
我因為有些窘,所以只是回答以‘是嗎!?’;‘嗯!’;‘這樣啊!’來回應和應付他。
卻沒想到他神色突地一變,臉上又現紅暈,話鋒一轉、一副求知和確認的神情問道:“愛老虎油是什么意思?真的是。。。是。。。我。。。愛你的意思嗎?”后面的幾個字,他像是豁出去一樣,憋著一口氣說完。
咦!?難道這也是我說的?我徹底暈了!愛老虎油就是英文ILOVEYOU音譯過來的,出自于一部講述黃飛鴻英雄事跡的電影中。我不會在酒醉后,連這個也胡謅出來了吧!
我的眉頭有些抽搐,明知答案,但還是問道:“這也是我酒醉后說的!?”
寒山客別扭的點了點頭。
“以后,誰讓我喝酒,我跟誰急!”我一聲哀嚎后,以手扶額,無力的說道。
花月容這個體質真是夠強的,這樣下去,我遲早會在酒醉后將自己是穿越過來的秘密給說出來。那豈不是很危險!?
寒山客見我如此,那雙眼眸帶著探究的神色,久久不曾移去。
我別開臉,回避著他的灼灼視線。
馬車再次停下,到了晚飯時間,我們也迎來了寶貴且短暫的放風時間。
今天晚飯是燒烤野兔,也是這么多天來,第一次吃暈腥,之前的幾頓都是那面餅和干饅頭,我發現只要寒山客不要犯撅,那兩個漢子還是很優待俘虜的,他們將烤好的兔子送至我和寒山客的手里,看著那還在滋滋冒油的兔子肉,我的眼睛像是條饑餓很久的狼一樣,放著綠光,三下五除二的就吃完了。待我抬起頭來時,那三個人正一邊文雅的吃著兔子肉,一邊用他們那雙同樣神情、同樣寓意的眼神打量著我。我完全明白,我剛才的吃相有多難看,我聳聳肩膀、大大例例的用手背擦著嘴巴、然后對著他們攤開同樣油膩的手心、無所謂的道:“It’sverynormal!”
兩個漢子看到我這樣子,不自禁的皺起了眉毛,似是非常看不慣我的不雅動作。而寒山客則只是頓了一下,就收回視線于兔子肉上。
我對他們的反應只是隨意的笑了笑,離開了火堆至一旁的小溪邊去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