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們就不用擔心,我會有辦法先讓皇甫田宇先付賬的。”說完就走了,扔下呆愣著的陳探員和姚美琴。
姚美琴擔心的問,“她會做到嗎?”雖然這樣問,但是她心底知道,徐小小是說到做到的人,即使這只是第一次跟徐小小打交道,但是她就是這樣想的。
“會的,不然她不會出來跟我們談條件。”陳探員心里卻很敬佩徐小小,這是除了皇甫田宇以外的第二人,她說的條件里沒有任何關(guān)于自己的,還把自己放在籌碼的那一欄里,這是一個怎樣的人?真的是姚美琴口中那個會為錢才接近皇甫逸的人嗎?
徐小小沒有想要得到什么,她只是不想背負任何罪名,這是她的想法,本來她就沒有想過要爭什么財產(chǎn),至于皇甫逸,這是一個意外,既然她沒有辦法接受,那么就她自己親手毀掉吧。
“小小!終于見到你了,急死我了!你到哪兒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徐小小已經(jīng)回到醫(yī)院,剛進去,就看到姚艷冰一手拿著冰糖葫蘆,正著急找她,而旁邊正站著皇甫逸。
徐小小見皇甫逸也在,詫異地問,“怎么了?你怎么也來了?”
皇甫逸一見徐小小,就跑上前去,摸摸徐小小的頭,又牽起徐小小的手摸摸,察覺到她的手心都是汗珠,又看了看她的腿,一臉的心疼樣。
徐小小知道自己和他并不是兄妹后,一點都沒有介意這種接觸,看他這么心疼自己,心里掠過一絲的暖意,眼里不禁放下了防備,露出感動的溫和目光,連一旁看到的姚艷冰也有所感動,非常同情這一對苦命鴛鴦。
姚艷冰在皇甫逸忙活的時候也向徐小小解釋,“小小,你到底到了哪里去了?剛剛皇甫逸過來接我們,我?guī)湍阗I完冰糖葫蘆后就不見了你。又不知道你跑了哪里去,急死我們了。表哥都差點要報警了,好在你還是回來了。”
徐小小凝視這皇甫逸,抬起還被他握著的手,緩緩靠近皇甫逸的臉,皇甫逸不知道徐小小怎么了,但是他感覺到她的眼神變了,不再那么黑,他也看到了她的眼睛滿滿都是他的樣子。
“遇到我,你后悔嗎?”徐小小沒有預(yù)兆地問。
皇甫逸搖搖頭,也直視著徐小小的眼,一字一句地說:“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結(jié)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jīng)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里遇到你。”
徐小小笑了,笑的那么美,就像是一朵綻開的睡蓮,“其實我每天羨慕好多人。他的得體談吐,他的干凈搭配,她溫暖又有趣,他和她細心珍惜。有時我會產(chǎn)生自己怎么一無是處的念頭,后來換了新環(huán)境,我模仿他們的談吐。回想他們的搭配,我嘗試變得有趣,盡量尊重每個人,我想成為自己曾羨慕的那些人。不過,等我遇到了你,我才知道,我多慮了。”
皇甫逸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你也…….?”
姚艷冰聽到,也覺得很詫異,難道徐小小要向皇甫逸表達愛意?到底是什么讓她改變想法?
正在他們都在等待徐小小表達的時候,徐小小卻已經(jīng)恢復(fù)了常態(tài):“我想去見媽咪。”說完就抽走了被皇甫逸握著的手,也移開了和他的對視。
“表哥,徐小小可能是還有些……”姚艷冰還是想不到說什么來安慰他。
“你知道愛情是從什么地方開始的?是從第一眼開始的嗎?是從寂寞開始的嗎?還是從微笑開始?抑或是從幻想開始?愛情不都是從希望開始的嗎?在人海中遇上她、認識她、喜歡了她,希望和她有個開始。”
這一幕就好像是一個夢,她走的太急,皇甫逸都開始懷疑,曾經(jīng)徐小小是否來過,如果只是幻覺,那為何情節(jié)如此清晰?走了,離開,沒有心痛,只是遺憾,有些事漸漸明白,挽留沒有用。
“紀,媽咪怎么樣了?”徐小小他們一回去就看到皇甫田宇和皇甫紀還在手術(shù)室門口徘徊。
“小小,回來了?”皇甫紀接過姚艷冰手上的飯盒,遞給皇甫田宇一個,才說,“沒好,估計還要4個多小時。”
皇甫田宇搖搖頭,表示沒有胃口,沒有接過。
姚艷冰把手中的冰糖葫蘆遞給徐小小,“小小,來,你的冰糖葫蘆。”這句話卻讓皇甫田宇站了起來,并走向徐小小。
徐小小接過并道聲謝,“謝謝。”看著都快十五年沒吃的冰糖葫蘆,心中不禁有些惆悵。
“你到現(xiàn)在還喜歡吃冰糖葫蘆?”皇甫田宇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蹲在徐小小旁邊。
徐小小終于第一次正面看著這個親生父親,這和十五年前的爸爸還是有點差異,“你老了,我也大。但是有些事不會因此而時間的變化而改變的。”
“小小,是爸對不起你啊!”皇甫田宇聽到徐小小這樣說,心里很感動。
但是徐小小還是沒有親口叫他一聲爸爸,她轉(zhuǎn)過身向皇甫紀他們說,“我有些事想和他單獨談?wù)劊銈兿热コ渣c東西吧。”
“嗯嗯,好,我們走吧!”皇甫紀拉著姚艷冰先走,皇甫逸他們知道徐小小和皇甫田宇是真的需要一些時間進行好好的溝通。
見他們都走了,徐小小才說,“我知道你現(xiàn)在肯定想說很多道歉的話,但是我想你知道,要是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嘛?”
這句話正正堵住了皇甫田宇快要說對不起的話。
“媽咪早就說過,你來找我們,我不是不想原諒你,只是我一直都沒有怪你。不過我是站在媽咪這邊的,所以只要媽咪開心,我做什么都無所謂。”徐小小淡淡說。
“你是說,只要你媽原諒我,你就肯……”皇甫田宇想說,就肯叫他爸爸。
但是徐小小馬上打斷他,“但是我有條件。”
“條件?你想要什么?我會努力滿足你的,你盡管說吧!”皇甫田宇有點詫異,徐小小之前一直都沒有說過這些事情,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勢利?
“媽咪這么多年來,幾乎都沒有忘記過你。當年她為了忘記你,連家都搬了很多遍,但是沒有一個地方可以讓她忘記你。”徐小小幽幽地說來。
“她買碗總會買三個,凳子也會有三張,配鑰匙的時候也要三套。有一次我忍不住問她,是不是想你了,她死口否認,說她恨透你了。但她怎么知道,沒有愛怎么會有恨呢?越是想要忘記就是因為總是忘不了,放不下。”
皇甫田宇不知道自己帶給徐蓉兩母女的精神傷害會這么大,他見徐蓉根本就不想見他,現(xiàn)在才知道她只是不想承認自己還愛著這個傷害了她們的人。
“現(xiàn)在我問你一句,你還想要跟我媽在一起嗎?”徐小小語氣開始有點鋒利,眼色也變得凜然。眼睛炯炯地直視這皇甫田宇,這不是對父親的眼神,是對一個罪人的審視。
皇甫田宇愣一愣,“我還可以嗎?”他沒有想過自己還可以有機會回到過去,可以跟徐蓉再在一起,他一直都想要補償她們,還不敢奢望與她們相認,更沒有想過還有機會可以生活在一起。
“可以是可以,但是所有的東西都要代價的,我可以讓你再一次得到我媽的心,但是你必須放棄你現(xiàn)在擁有的。你做得到嗎?”徐小小還不想看到皇甫田宇的眼神,這讓她覺得有罪惡感,但是她知道這是應(yīng)該的。
皇甫田宇當年要不是為了錢而搶奪了姚美琴,這些事就不會發(fā)生,不是他的就不是他,他該還給姚美琴的。徐小小很清楚,這沒有錯,但是還是不忍,讓一個老人放下這些年來,為此拼搏了這么多的事業(yè)。
“你是指?”皇甫田宇不懂,也許他只是還接受不到而已。
“對!就是你想的,你想要和媽咪在一起,你就必須要放棄皇甫的一切,你要放棄你的公司,要放棄你以皇甫名義所擁有的一切。”徐小小很快地說完。但她知道皇甫田宇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的。
皇甫田宇不由得倒退了幾步,并摔坐在椅子上,但是徐小小并沒有就這樣放過他,她緩緩走向他,逼問道:“怎樣?你愿意嗎?”
徐小小其實也不確定皇甫田宇會不會答應(yīng),也許她高估了皇甫田宇對徐蓉的愛,那么她就不知道以后的計劃怎么做下去,但是很快她就看到了皇甫田宇開始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這是應(yīng)該的,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皇甫田宇站起來,看著手術(shù)室上的燈,徐徐的問,“只要這樣才能回到起點,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而已,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