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晴感傷的看著余佩鈺,道:“大哥,你說人的命運是天注定的嗎?”
余佩鈺一時不明就里,文雅晴何出此問題,有些茫然的道:“應(yīng)該不是吧!天怎么能注定我們的命運呢?”
文雅晴傷懷的道:“如果不是天注定的,那為什么我一出生就注定了,我就是這樣的命運,難道這還不是天注定的嗎?”
余佩鈺有些不解的道:“妹妹,你何出此言?”
文雅晴悠悠的看著余佩鈺,感傷的嘆了口氣,道:“我剛出生不到一年,由于家里沒有了錢,沒了生計,我家里人就被逼無奈的把我給賣到了揚州的怡紅院去。”
“在那里過著非人的生活,從小就開始學(xué)習(xí)各種討好男人的本事,只要是不認(rèn)真學(xué)、不認(rèn)真練或者是練不好,不是被罰不準(zhǔn)吃飯,就是挨鞭子抽……。”
一副痛苦回憶的自然流露:“所以我從小學(xué)習(xí)就從不敢懈怠,從小就耳濡目染成年人才會經(jīng)歷的事,你說我的命是由我來決定的嗎?”
話鋒一轉(zhuǎn):“不像你喜歡的趙小姐,她從小就出生在大戶人家,從小衣食無憂,受到的教育都是正面的,從小就是在父母親的寵愛中成長起來的。”
“長大了的她,在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這樣的她是不是比我更有讓人選擇的資本呢?難道這也不是天注定的嗎?如果她換成我的出生環(huán)境,我換成她的出生環(huán)境,你還會喜歡她,不喜歡我嗎?”
文雅晴的一連幾個問題,徹底的把余佩鈺給問蒙了,一時真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文雅晴,只能是靜靜的看著感慨又傷懷的文雅晴,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余佩鈺心里也在不時的問著自己,暗忖:“難道人一生的命運真的是天注定好的嗎?如果我不是出生在我現(xiàn)在家庭的話,那會是怎么樣的一個人呢?”
“如果我也是出生在一個窮人家庭,我是不是也和她一樣為了生計,而不得不出賣自己而活著呢,我的武功、我的資本、我的自信難道不是我有一個好家庭,才能擁有的嗎?”
文雅晴看著不說話心有所想的余佩鈺,道:“大哥你在想什么?難道我說錯話了嗎?”
余佩鈺回神過來,實話實說道:“不是!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總覺得人的命運應(yīng)該不是天注定的,但是我找不到駁斥你的理由。所以我不能回答你什么。”
文雅晴帶著淡淡憂傷的眼神看著余佩鈺,問道:“大哥,如果,我說的是如果,這個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我的這個問題。”
余佩鈺看著帶著淡淡憂傷的文雅晴,心軟的跟柿子一樣,道:“你問吧!我能回答妹妹你的,我一定會回答你的問題的。”
文雅晴馬上高興的說道:“如果,如果我和大哥你喜歡的趙小姐調(diào)換個身份,你會喜歡誰?”
余佩鈺一聽頭,又是一個頭疼的問題,這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他心里也從未想過這樣的問題。
余佩鈺在自己的心里暗自嘀咕著:“如果如嫣妹妹也是風(fēng)塵中的女子,我還會喜歡她嗎?”
“如果雅晴妹妹不是風(fēng)塵女子,我又會喜歡上她嗎?我喜歡如嫣妹妹的純真與善良,我也喜歡雅晴妹妹的才藝與憂愁,如果交換身份我會喜歡誰?”糾結(jié)、糾結(jié)的問題。
文雅晴則是一直用一只手扶著下巴,一雙殷盼的眼神靜靜的看著正在在呆想的余佩鈺,一點打擾他的意思都沒有。
余佩鈺則是想了許久,心隨直覺的道:“這個是沒有如果的,只能說是誰先走進(jìn)我的心里,我就先喜歡誰,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只要是我喜歡的,我就會為這個喜歡承擔(dān)自己的責(zé)任。”
然后轉(zhuǎn)頭對著一言不發(fā),直勾勾看著自己的文雅晴又說道:“妹妹,你能聽懂我說的嗎?”
文雅晴聽完余佩鈺的回答后,則是帶著欣賞也帶著失落的心情,道:“我明白了!”
然后裝出一副無所謂,很灑然的表情對著余佩鈺說道:“今天晚上,妹妹是出自真心的要謝謝大哥你,你讓我明白了,以前許多我不知道,也不明白的道理。”
余佩鈺應(yīng)道:“妹妹你客氣了!我沒有做什么呀!”
文雅晴心有所思的看著天上的月亮道:“哥哥,我想在我們分別之時,想再為哥哥你撫琴一曲。”
余佩鈺看著天上的月亮和興致不錯的文雅晴,一時也來了興致,道:“雅晴妹妹既然臨別時,能為我撫琴一曲,那我就為妹妹你舞劍一曲吧。”
文雅晴甚是高興的道:“那太好了,妹妹還不知道哥哥除了音樂造詣高,還會舞劍呀,我相信哥哥你舞的劍一定非常出彩。”
文雅晴輕聲喊了一身貼身侍女小青,讓其幫她把琴拿過來。
不一會兒,侍女小青就把文雅晴的琴拿來了,文雅晴很是高興的隨意扶起了琴曲,悠美輕揚的琴聲隨風(fēng)輕輕的飄送著。
余佩鈺聞曲而起舞,優(yōu)雅結(jié)合著剛健的劍舞,看得文雅晴是心醉沉迷,彈起琴來更是全情投入。
此時曲調(diào)和舞者是那么的完美結(jié)合著,兩人在銀色的月光鋪灑下,猶如是在月宮上起舞彈琴的兩仙人一般。
余佩鈺劍舞得越是起勁,詩性就是越是大發(fā)了,一邊舞著劍,一邊吟著詩詞:
“清風(fēng)何時休?茗茶問飛花。不知風(fēng)花月,蝶蜂悉我心。我欲乘蝶歸去,又恐花語無期,片片隨風(fēng)散。踏青舞花飛,何似在花澗。”
“閨閣拂,依帷帳,撫入眠。不應(yīng)入夢,何夢長廝別離恨?情有纏綿悱惻,恨有排山海泰,此情恨兩難全。但愿情摯真,相攜共白首。”
一曲舞畢,兩人相視而笑,這是兩個知音之間才能有的共同默契。
余佩鈺看看天色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文雅晴輕聲應(yīng)道:“嗯!”
兩人信步走回到了閣樓下,余佩鈺轉(zhuǎn)頭看著文雅晴道:“雅晴妹妹,那我就送你到這吧!我先回去了。”
文雅晴帶著不舍的輕聲應(yīng)道:“嗯!”聲音很輕、很輕,輕得連自己的聽不到。
余佩鈺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余佩鈺剛才走出幾步,文雅晴很是不舍的輕聲喚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