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an，你這是提醒我你所給我的羞辱吧。我老了，早已忘記了，但如果你硬是要提醒我，我會努力想起來的。"老頭干澀的笑聲。

"我們只談現在，我不需要接合孢子。"

"不滿意?我換一個？我就說，你的口味怎么變了。當那些人拿著一個叫李娜的資料給我，我驚呆了，但那些人告訴我我看到的是真的，所以我給你送了一個李娜升級版，身材更加完美，會做飯夠溫柔。當然，那紅臉實在難為我了，所以我建議那女人將腮紅抹重一點，哈哈。

吳倫很清楚，這是bobo對田菲的整蠱，當然不是出于什么惡意，而是對那些沒有經過他培訓直接成為接合孢子的反感。他覺得這樣的所謂接合孢子會敗壞接合孢子這個群體的名聲，會讓人認為他bobo是個沒有品位的家伙，而這正是他說服bobo的信心。

"如果你不想承認你老了，大腦萎縮的話，聽清我的話，我不需要接合孢子。"

"好吧，如果你告訴我你已經變成了一個情種，不是讓女人為你瘋狂，而是因為女人而瘋狂，你不再是以前的Allan，我會立即讓她Rebirth，我想這也是塔杜社希望看到的。的確，你摸準了GBC再也無法容忍塔杜社，但塔杜社這個龐然大物的消失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在瘋狂掙扎的塔杜社面前你的女人會脆弱得不堪一擊。當然，常駿那家伙已經盡力了，而所有線索也證明李娜并不在塔杜社手里，但你能保證以后？你要真正保護你的女人，不如一開始就避免其發生，而接合孢子就是一個很好的面具，我不管你是真的變成情種也好，假的也好，有了接合孢子你就可以變回以前的Allan，而塔杜社也會降低對李娜的興趣。”

吳倫的焦躁被撩撥起來，恨不得一把將對方揉成波球，但bobo的話卻是對的，深深吸口氣，讓自己變得平靜，“我對田菲也有過承諾，她可以留在我這里，但不應該是接合孢子的身份?！?/p>

“那是什么身份？”

“游離孢子。”

“你難為我了，這脫離了我的權限，游離孢子是由總部直接任命。”

“我相信你能做到的，田菲跟了高鳴鴻身邊三年，她有這能力；另外塔杜社很容易查到田菲以前并不是接合孢子，你我都知道這種臨時改變沒有多大意義。最重要的一點，田菲沒有接受過接合孢子的培訓，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做好一個接合孢子，我想你不會讓我滿世界去說bobo是一個沒有品位的家伙！我想這些理由足夠你說服那些人?！?/p>

Bobo氣哼一聲，忙音。

吳倫出來了，看了一眼田菲，"你能換一套衣服？還有你的膚質不需要化妝吧。"田菲一愣，咬咬嘴唇，"我帶了別的衣服。"說完閃進洗手間。

田菲從洗手間出來，依舊是黑色緊身褲，但上身卻變成紅褐色的針織套裙，遮至臀下，再外面還套著寬松的短袖灰色針織衫，臉龐無一絲粉黛，及肩蓬松的秀發。吳倫不得不承認，Bobo的品位并沒有下降。

田菲有些尷尬，自從有了接合孢子的身份，她在吳倫面前就沒有以前那么自在了，她氣惱自己，連吳倫和Bobo交談的結果都不敢問，她怕失望。

吳倫說道，“Bobo會幫你爭取成為游離孢子，但這需要時間，在此之前，你還有什么事情需要處理的？”

田菲震驚了，游離孢子，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正因為這樣，田菲覺得成功的可能性太低，就像一個男人給一個女人說摘下天上的月亮那樣，就是感動而已，說說也就算了。心情很快平靜下來，她覺得自己慢慢可以接受現實了，“我想去一下青城，明天高鳴鴻就在那里入葬?！?/p>

吳倫沉默片刻，"明早我和你一起去青城。"

晚餐是在一個很長的小吃街解決的，他們并不介意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塔杜社中國區分部遭到致命打擊之后，短時間內塔杜社無法在中國重新鋪展網絡，聚集起足夠的力量，這是難得的自由時光。但漂亮女人，尤其是田菲這樣的女人是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她吸引了太多的目光，吳倫忍不住拉開些許距離，這讓田菲擔心吳倫會突然消失，買到中意的小吃，都會回頭看一眼。她的擔心似乎是多余的，每次回眸總能看到吳倫，田菲的心漸漸安定下來，漸漸也會微微笑一下，勾勒出很美的唇線。

吳倫不知道田菲在想什么，他對田菲還談不到什么喜惡，只知道陪女人逛街的時候，你可以不理她，但不能離開她的視線。夜晚來臨，但這個時候并沒有多少尷尬，田菲的客房被安排在他的隔壁，至于田菲遞過去的跟蹤器吳倫也并不排斥，這個跟蹤器貼在手臂上部，有效距離僅有十公里，卻可以精確的定位目標的位置和身體狀態，還可以開啟短時間的通訊。

吳倫是被敲門聲弄醒的，去開門，門沒全部敞開，但女人那種清新的味道卻撲面而來，。裹著晨風進來的是膚質白皙光燦的田菲，吳倫神色一滯，到昨天為止田菲的著裝都是將肌膚全部包裹起來，就連脖頸也要么是圍巾，要么是寬大的衣領，但現在就一貼身背心，緊貼著大腿的彈力短褲，貌似晨練歸來，田菲輕笑，"早餐我放桌上了，給我留門，我洗漱一下回來吃。"

吳倫點點頭，田菲已經沒了人影。再出現的時候早已經將裸露的肌膚又密絲合縫地裹了起來，見到吳倫疑惑的目光就眨眨眼睛。

吃過早飯三人就坐上一輛半新的吉姆尼，是吳倫租來的，輪換著開一個上午就能到青城。兩人到達的時候葬禮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田菲挽著吳倫的臂膀去行禮，看起來就像一對夫妻。田菲哭了，哭得很輕，只有身旁的吳倫察覺到。

吳倫準備離開，算是完成了一個心愿，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對靈柩的行禮并不是為自己，

田菲突然拉了一下吳倫的胳膊站住，眼神指了一個方向。吳倫看過去，是一個文質彬彬一身儒雅氣質的中年人。吳倫眼睛一瞇，似曾相識，對方也正看向這里，微微笑著走過來，"不認識了？我和高鳴鴻曾拜訪過你父親，那時你才十三歲吧，有這么高。"對方手一抬比劃著。

吳倫盯著眼前這個人，沉默，對方笑容不減，"我記得你那時候剛從科特迪瓦回來，聽你父親說你做了很大的一筆可可豆買賣，我和高鳴鴻都嚇壞了，但后來的事情卻更讓我們吃驚。"

"你是Roy？"吳倫之所以想起來，就是因為在僅僅半年后也就是1997年爆發了亞洲金融危機，而在父親的描述里，他見過的那個Roy叔叔是一個關鍵人物。

中年人哈哈大笑，"我說嘛，你會記得的，但我現在有一個中文名，常駿。"

常駿看了田菲一眼，笑起，“吳倫可是為你欠了bobo一個人情?！?/p>

田菲心里一跳，就聽常駿轉向吳倫，“田菲成為游離孢子的申請總部已經通過了。”

吳倫回道，“我應該也欠了你的一份。”

常駿哈哈笑起，他喜歡聰明人，“我也是順水推舟，不過遺憾的是我沒有幫你找到李娜。”吳倫淡漠一笑，“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欠你什么?！?/p>

常駿笑意微微一收，“你下一步準備去哪里？”

吳倫不答，常駿繼續說到，“最好不是北城，雖然我們直接將塔杜社的中國區分部清剿了，但這只是治標不治本，只要塔杜社在中國區培養的Civy沒有受到損傷，他們會派來新的Mob，一切很快會死灰復燃。”

吳倫聳聳肩，“你希望我去哪？”

“我們的Allan長大了，做什么你有決定權，我只是希望作為中華區的負責人能幫上你什么，畢竟我和你父親是舊交。"

吳倫拉起田菲，“安定下來我會通知你?！?/p>

兩人回到車內，田菲看著車往東開，"我們現在去哪？回西城？"

西城？吳倫內心一嘆，他知道田菲是故意的，在常駿面前，他對李娜的事情表現得太冷漠了……

【感謝木天水校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