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看著面前有些扭曲的麥吟說:“麥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p>
麥吟從鼻子里面冷哼出一聲,拉著我的手,帶著我想劇場里面走去,冷冷的說:“那我就讓你明白明白,木科菲,讓你看看自己多么不知廉恥?!?/p>
不由分說的麥吟拖著我一直走,戚季白緊緊的跟在我們身后,漸漸的《小丑魚》的歌聲清晰起來,站在劇場的后面,我自然的看向舞臺正中,心里重重的一擊,我看到了彈著吉他用心唱歌的耗子,歌詞的一字一句都傳進了我的耳中,我仿佛看到了耗子此刻的心里面活動的都是我的影子,耗子,什么時候起,我已經(jīng)走進你生命里那么深的地方呢?
我原來總是覺得自己的感情很卑微,愛的很渺茫,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你面前,我的愛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耗子,我永遠不能像你那么偉大的愛著,我總是覺得擁有了才是幸福,而你呢,你唱的,只要我轉身你就在那里,你會看著我幸福,即使主角不是你。
“一個月前耗子來找我說拜托我一件事情,讓我?guī)ヒ粋€認識的朋友那里學吉他,我問他原因,他也只是說興趣,我?guī)フ椅业呐笥?,他每天放學都會去練習,即使他知道了你跟戚季白在一起之后也是如此,那段時間他練習的很用心,很瘋狂,手指都是紅腫的,每天唱這首歌的時候,眼睛里面是閃著我從未見過的溫柔與痛苦,科菲,這些你都不知道,你都不知道,耗子為你做了多少!你呢,你享受的心安理得,從來就沒有想過這樣以為的付出,他會不會難過,會不會累。”麥吟站在我的身邊幽幽的說出了這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怔在那里,百轉千思,心里面的難過蔓延開來,直到一只溫熱的手撫上我的臉頰,擦掉了我不知什么時候流下來的眼淚,我才緩過神來,又向舞臺上看去,此刻的耗子已經(jīng)從高腳椅上站了起來,抱著吉他鞠了一躬,臺下的人們也像緩過神來一樣,爆發(fā)出驚人的歡呼,耗子向臺下掃了一眼,因為臺下燈光太暗,沒有看到他期待的小菲菲的出現(xiàn),心里面一澀,不管怎樣,小菲菲,這是你的耗子想對你說的話,就算你沒有在現(xiàn)場聽到,但是我想你會知道的,因為,我們是那么了解彼此。
耗子走下舞臺,朗逸拍了一下耗子的肩膀說:“哥們,唱得太棒了!”
耗子勉強的笑了一下,說:“沒什么事我先走了?!?/p>
朗逸了然的點了點頭,看著耗子遠去的落寞身影,他嘆了口氣,來不及發(fā)出太多的感慨,就被學生會的人叫去幫忙。
舞臺下的我清晰的看到了最后耗子那失落的表情,知道他因為我沒有出現(xiàn)的遺憾,可是,耗子,你的心意我都收到了,真的,你的小菲菲很感動很感動,耗子,你這樣的好男孩老天一定會讓你獲得幸福的,一定?。?!
“麥吟,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蔽铱粗樕隙际菧I痕的麥吟衷心的說。
讓我看到這足以讓我銘記一生的一幕,這彌足珍貴的記憶是我今后永遠的財富。
“麥吟,請你一定要讓耗子幸福?!蔽椅罩溡鞯氖终f。
麥吟吸了吸鼻子,眼神堅毅的說:“這個你放心,我一定會用盡全力的給他溫暖,即使這需要耗盡我所有的熱量與勇氣。”
我輕輕的抱了抱面前這個嬌小瘦弱,內心卻無比堅強的女孩,說:“我相信你?!?/p>
戚季白溫柔的說:“科菲,我們大家都會好起來的。”
說完握緊了我的手,向我溫暖一笑,我看著他,躲進他寬大的懷抱,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向往著未來,向往著永遠。
那場表演之后,耗子的人氣空前的高漲,一度被大家推舉為校草,每天跟在他身后的女生可以用一個連來計算,每天都到的情書可以用厚厚的辭典來比擬,不過這些耗子從來都是看都不看,回家就捧到我的面前,一臉諂媚的說:“小菲菲,你的演草紙?!?/p>
所以,那段時間我的演草紙背面都是一些纏綿悱惻,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句子,誰說女生矜持的,女生要是膩歪起來,是個男的也比不上,我最大的樂趣就是在算不下去的時候,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饒有興趣的看這些情書,看到有意思的地方還要對耗子揶揄一番,每次都能把厚臉皮的耗子說的小臉通紅,我則是在一邊繼續(xù)嗑著瓜子,笑看熱鬧。
沒有一個女生能真讓耗子多看一眼,不過,最近一個叫夏卿的女生跟耗子走得很近,經(jīng)常聽周圍的女生用羨慕,嫉妒,恨的語氣,說,什么今天夏卿跟刑浩之在課間一直在走廊聊天;什么午休的時候夏卿邀請刑浩之一起吃午飯,不過沒有實現(xiàn),耗子一直是在食堂跟我一起吃午飯的;什么夏卿幫刑浩之抄筆記之類的等等。
我暗中給麥吟透了好幾次口風了,“麥吟,你再不努力,你家耗子就被別的貓叼走了。”
麥吟姐姐特別有氣魄的叼著煙,從嘴縫里面吐出兩個字:“她敢!”
這樣有氣勢的話,也就是麥吟能說出來,我不得不佩服。
這時刮過一陣風,讓我打了個大大的冷戰(zhàn)。
口袋里的手機也像是被凍到了一樣,“嗡嗡”得顫抖個不停。
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看著麥吟疑惑的說:“孔安寧打來的?!?/p>
麥吟的眉皺了一下,努了努嘴,說:“先聽聽看什么事。”
我點頭接了起來,恭敬的點頭哈腰的說:“喂,安寧姐你好?!?/p>
“呵呵,科菲啊,好久不見,沒有打擾到你吧?”聽筒里面?zhèn)鱽砬妍悈s略帶疲憊的聲音。
我連忙說:“沒有沒有,安寧姐,你打電話給我有什么事么?”
電話那邊的孔安寧好像嘆了口氣,說:“科菲,我們見一面吧,我有事跟你說?!?/p>
我捂住聽筒悄聲對麥吟說:“孔安寧要見我,說有事,怎么辦?”
麥吟轉了轉眼睛,“嘖”了一聲,有些鄙夷的說:“我說不讓你去,你還真能不去啊?!蓖鈳н€送了我一對衛(wèi)生球。
我來了個自討沒趣,吐了吐舌頭,小心翼翼的移開聽筒上面的手,回答道:“那個,安寧姐,我們在哪見面?”
“就在我們上次見面的那家咖啡館吧?!笨装矊幷f:“我在那等你?!?/p>
我“嗯”了一聲算是回答,放下電話,我疑惑的說:“你說,孔安寧找我會有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