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饅頭,趕緊滾,爺爺還趕著回去喝花酒?!?,騎在馬背上的刀疤男說道。
“花酒?”,少年將頭轉(zhuǎn)向老者,老者在聽見“酒”字后,眼睛的色彩更絢麗了。少年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向上彎了起來,眼睛里也閃著光彩。
刀疤男見一老一小朝著馬路旁邊的道路走去,刀疤男吆喝著“駕?!?,手里的鞭子重重的抽在馬背上,馬兒吃疼的朝前面奔跑了起來。后面的人也揮舞著手里的鞭子,車隊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模樣,朝著目的地前進著。
天傍晚時,車隊在城門口停了下來,等待著守城的士兵安檢。刀疤男在車隊最前面,是車隊里第一個進城的人,當(dāng)他走進城時,前面的道路上出現(xiàn)了兩個熟悉的背影,這一身穿著破爛的老頭,旁邊一個女裝打扮的人,雖然是背影,怎么看都覺得是他們。刀疤男的內(nèi)心翻起了波浪,車隊的速度不說很快但是也絕對比人雙腳走路快。
“他們怎么還沒有到?米小子,你說他們怎么這么墨跡!”,老者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著。旁邊站著的做女子打扮的、奇怪少年至始至終都沒有回答老者。
“我回去瞧瞧!”,老者說著,就身子轉(zhuǎn)回后方,“呀!他們到了!”,老者看見騎在馬背上的刀疤男站在原地發(fā)愣,刀疤男的額頭上還留著汗水。老者興高采烈地朝著刀疤男跑去,臨走都沒忘記拖著少年?
刀疤男見老者一手抓著少年的胳膊,飛快地朝著自己跑來。身上的冷汗流的更多了。
“你終于進城了,你不知道我老人家和臭小子在這里等著你多辛苦。從太陽當(dāng)空等到太陽落山。你怎么這么慢,你知不知道,太陽曬舊了會變黑,你知不知道人若是變黑了會……”,老者喋喋不休地、自顧自的說著。旁邊被他拉著的少年一臉的面無表情,可苦了刀疤男,心里哪還不明白,眼前的兩人得罪不起。連這點眼色都沒有,哪真白混了。刀疤男的臉就想啞巴吃了黃連一樣。
“閉嘴!老頭!”,最后還是少年實在是忍受不下去了,打斷了老者的話語。少年面癱的臉看著刀疤男,清脆地嗓音說道:“我也要去喝花酒。”,“還有我!”,老者一臉期待地看著刀疤男。
一個才十四、五歲,一個已經(jīng)老的快要進棺材了,這兩人對刀疤男說著要去喝花酒。刀疤男感覺有座大山在壓著他。
夜晚,煙花樓像以往一樣準點的打開了大門,迎客做生意。樓外龜公在努力的吆喝著,吸引著路過的人。樓里**在忙碌迎接著踏進來的客人,給一一安排著姑娘。大廳的正中央的閣樓上幾個年輕的姑娘在跳著美艷的舞蹈,旁邊幾個人在彈奏著樂器。坐在桌前的客人有的在和旁邊的姑娘互相敬著酒喝,說道吃點姑娘的豆腐。有的在和姑娘玩著老鷹捉小雞的游戲,你追我跑的玩的不亦樂乎。二樓的姑娘的閨房有的在待客中,有的在和客人吟詩作對,有的則在做著最原始的獸性。
而這一晚,煙花樓里來了奇怪的客人。一間雅間里擺放著一桌酒席。一個姑娘在彈奏著琴聲,一個姑娘在翩翩起舞。但是,這個房間里的客人卻沒有一個在欣賞。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的男人滿臉愁云的,坐立不安的一會看看房間里的穿著破爛看起來快要入土的老者,一會又看看一身女子打扮的有些面癱的少年。老者一邊喝著酒,一邊自顧自的的說著話。少者一直在和桌面上的食物奮斗著,從食物端進來,少年的眼睛就沒瞅過別處。
“你們都退下!”,刀疤男對著正在表演的兩個姑娘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出去。
“那,給你。不要說我們白吃白喝!”,老者喝足了酒,從懷里掏出一個藥丸。藥丸呈球形,顏色有點像泥巴色。怎么看都覺得是灰搓成的。刀疤男伸手接過老者遞來的藥丸,將用來墊桌面的布料,用力的撕下來了一塊,然后將藥丸包裹進去,又將包裹好的藥丸,塞入上衣中。
“臭小子,就知道吃!”,老者眼含笑意,滿臉通紅得說道。
“死老頭,就只知道喝。”,少年不甘示弱得回敬了回去。老者卻沒有生氣,任然一副樂呵呵模樣。
“來人!來人?。 保险唠p手拍著桌子,大聲地朝著門的方向喊道。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鬟走了進來。朝著席位上的老者行了一禮,這才開口詢問道:“客官,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結(jié)賬!”,老者一副醉醺醺的說道。“客官,一共是二兩銀子!”,小丫鬟流利地報出數(shù)字顯然早有準備。疤痕男心疼的從懷里掏出銀子,這可是他半年積蓄。
酒足飯飽的一老一少兩人,卻沒有離開疤痕男,而是跟在他身后。準確的說,少年是被老者硬拖著過去的。
疤痕男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狹小的空間想翻個身子都難。原本他一個人住,挺寬敞的,現(xiàn)在,他左邊躺著一個老者,老人早早的就睡著了,呼嚕聲打的那叫一個嚇人,而少者也禁閉著眼睛,好似也已經(jīng)入睡。疤痕男站在非常后悔,自己一時多嘴,問了那句“你們不回去休息,一直要跟到我到什么時候?花酒也請你們喝過了,大家就此別過。后會無期!”,原本這爺孫兩只是在自己身后遠遠跟著,由于自己一時沒忍耐住問了出來。這兩人直接明目張膽得跟著自己進了家門,還非要躺在一張床上。疤痕男后悔萬千。
月亮的亮光透過小屋的窗戶照了進來,安靜的大街,除了打更人在街道上游蕩者,很少還有其他人了。打更人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播了過來。
“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又過了一會,打更人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小心火燭。。。?!?。刀疤男的內(nèi)心有些痛苦。
“咚……”又過了會打更的人再次走了過來。小屋里的人、還沒有睡著的人,刀疤的男人眼圈已經(jīng)很黑了。卻任性地不肯閉上休息!男人在內(nèi)心分辨了一下,已經(jīng)是子時了。
床上躺著的老者睜開了眼睛,少年清脆地嗓音壓低地說道:“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