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陳愷他們?nèi)チ颂浦グ才藕玫臓I地里休息,而與此同時,一次對話也正在唐芝和潘任只間展開。
“飛云,好久不見!”唐芝靜靜的看了一眼再次恢復(fù)平靜的城門,轉(zhuǎn)頭看向潘任,說道。
“是啊!好久不見了,靈瑞。”潘任的嘴角微微上翹,繼而說道。
有那么一會兒,兩人都沒有說話。
最終還是唐芝打破了這沉悶的沉默,“飛云是第一次來壽春吧,距黎明尚有幾個時辰,不如去我那里喝杯茶如何?”
半夜三更邀人喝茶?還特意將陳愷支開,潘任并非蠢人,略一思考已經(jīng)大致明白了唐芝的用意,于是笑著說道:“固所愿也!”答應(yīng)的很是干脆。
兩人并肩而行,到了唐芝的居所,唐芝倒是真的為潘任倒上了一盞好茶。兩人各品各的茶,都沒有開口,似乎都在想著什么,氣氛十分詭異。
“靈瑞到底何事尋我?”潘任笑著說道。
唐芝從茶盞里收回眼神,抬頭看向潘任:“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潘任笑了笑,“是關(guān)于什么事的看法?”
唐芝嘆了口氣:“你何必明知故問!”
潘任放正了臉色:“我倒是很好奇你的決定。”
唐芝苦笑一聲,“你我相識一場,我實在不欲與你為敵。”
“放心吧!”潘任突然開口笑道,“就目前情況而言,想必我們應(yīng)當不會為敵的。”潘任頓了一頓,說道,“許久不見,你的怪毛病倒是好了不少,如果我沒猜錯,是和他有關(guān)系?”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敏銳啊。”唐芝低下頭去,輕輕啜飲了一口杯中的茶,“你應(yīng)當知道這對我的意義,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一步,我的立場就已經(jīng)很明確了。”
“我們應(yīng)當不會成為敵人的!”潘任只是重復(fù)了一遍方才的說辭。
看到唐芝驚訝的眼光,潘任笑了,“怎么,這讓你覺得很驚訝,很難以接受?”
“有一點。”唐芝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有你這句話,我倒是放心了許多。”
潘任笑道:“你別誤會,我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做出的決定,他看上去還是不錯的,更何況,他可以說是救了我一命。而事實上,我也很好奇,這樣發(fā)展下去,結(jié)果會是怎樣的這些先暫且不說,我倒是覺得除了我之外,還有更大的威脅在呢,不是嗎?”潘任意有所指。
唐芝卻是笑道:“在這之前,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做最大的威脅呢!”
“哈哈,是嗎?”聽到這意料之外的回答,潘任無奈的笑了笑,“還真是承蒙你看重了!只是你竟然這么有信心?”
唐芝卻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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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攻城戰(zhàn),對方少了攻城器械的攻擊,火力自然就下降了許多,想要挺過這一波攻擊,自然不會很困難,相對的,對方也不過是進行了一次試探性攻擊而已。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這一天,陳愷倒是心情格外舒暢,不是因為難得的睡了個好覺,也不是因為時隔多天,再次吃上了熱飯熱菜,更重要的是陳愷正在猜測對方將作何舉動。
要知道,陳愷潛入對方營中,可不僅僅是燒毀了對方的攻城器械那樣簡單,更是將對方的屯糧地給放了一把大大的火,哪怕是迅速反應(yīng)過來,只怕現(xiàn)存的糧草也難以充足提供這大軍所需,更何況,陳愷冷笑一聲,來壽春的路上,正好將一批糧草燒毀了,而這批糧草正是提供給這些攻城的軍隊的。就以這路途而言,如果這批軍隊依然呆在壽春城下,只怕等到下一波糧草運來,這批士兵也就餓死的差不多了。而相反的,壽春城內(nèi)的糧食倒是仍有結(jié)余。
孫東陽會如何抉擇?是在攻城器械缺失的情況下猛攻,還是先后撤再謀出路?陳愷的心里倒是對對方的下一步舉動多了幾分期待。
壽春城前,中軍帳內(nèi)。
“糧食還剩多少?“孫東陽黑著臉看著下面匆匆趕來的軍需官,問道。
“庫中糧食已被焚毀大半,估計……估計只供大軍一兩日之用。”想到剛剛清點完的糧草儲備,軍需官面色也是極為難看。
孫東陽半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說是這幾日便到,這次的糧食還沒有運過來嗎?”
一聽到這話,站著的軍需官竟是有些微微發(fā)起抖來,孫東陽立馬覺得有些不對,厲聲問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軍需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道:“運來的糧食在一天以前被不明人士統(tǒng)統(tǒng)焚毀了!”
孫東陽氣極反笑:“哈哈哈!好個不明人士!”笑完,又看向軍需官:“此等大事,為何不早報與我知道!”
軍需官支吾了半天,沒有回答。
“從今天起,立即縮減每人日常糧草供給!”孫東陽面色不善,“沒你事了,滾吧!”
軍需官剛剛走出幾步,卻又聽到背后傳來一聲“慢著!現(xiàn)在糧食的事情是機密,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吧!”
“是!是!”軍需官慌忙應(yīng)道,等見到孫東陽擺了擺手,才誠惶誠恐的退了出去。
軍需官倉皇退出中軍帳,走出帳外,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慶幸自己沒有被軍法處置掉。
孫東陽皺著眉頭,看著懸掛在帳內(nèi)的輿圖,“陳愷啊陳愷,你還真是給老夫出了個難題呢!”孫東陽自言自語的念叨這這個以前幾乎未曾聽說過的名字,眼神里一片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