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驕陽似火,一切是那么美好,欣欣向榮。
可是......
“小姐,起床啦,都快正午啦。”
只見一只大號“蠶蛹”不情愿的扭了扭,就是不愿起來。丫環(huán)玉兒繼續(xù)努力。
嘩啦,蠶蛹終于有了變化,從里面露出女孩的嬌顏。
“啊......”她雙臂高舉,袖子自然的向下滑落,露出纖細嬌嫩的手腕,大大的一個哈欠后,她才說:“小玉子,這么早,你叫魂啊,小姐我困死啦。”一邊說,一邊不情不愿的摘下自創(chuàng)眼罩,雙手一揉,才看向玉兒。
“小姐,玉兒真是服了你,你看看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啦,今天可是老爺回府的日子,其他人都早早起來去做準(zhǔn)備,哪里像你,現(xiàn)在還睡懶覺。”玉兒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她實在無法形容自家的小姐是個怎么樣的人。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真是個小管家婆,也不知誰是小姐。”蕭然悄悄抱怨,可看到玉兒一副苦大仇生的樣子,也就乖乖的不再說話。
從床上下來,她只著單衣,玉兒在一旁疊被子,她則來到臉盆前洗臉?biāo)⒀馈?/p>
現(xiàn)在并沒有牙刷,這支牙刷還是蕭然特制打造,當(dāng)然,她的牙膏也是自己特意制成的,鹽巴,薄荷加上特制藥材,形成膏狀,效果非常好,這個可以從她和玉兒的牙齒上看出,潔白而又光亮。
洗過臉后,蕭然坐在鏡子前,鏡中,是一個十四五左右的女孩,她已褪去幼稚,略顯成熟,一張瓜子臉,皮膚細嫩而又瑩白,眉目細膩,眼睛烏黑而又清亮,櫻桃小嘴不點而朱,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
笑容收起,她看向桌上的胭脂水粉,古時候的化妝用品,大多含鉛,雖然效果較好,但容易金屬中毒,所以,蕭然一般都喜歡用自制的。
水粉一層層的涂在臉上,使原本好看的膚色變得模糊,然后,她重重的將粉撲按上胭脂,拿起向臉上壓去。開啟,合上,拿起,放下。化妝四重奏結(jié)束后,再次看向鏡子,剛才漂亮的小女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庸俗而又滲人的一張臉,蕭然將自己所有的優(yōu)點都毀了去。
毀容后,她又毀人,拿起一件件色彩艷麗的衣服,一件件的往身上套,直到色彩過于惹眼,她才滿意,難道,這就是個人品味嗎?
大廳內(nèi),蕭老爺已經(jīng)回來,看起來,他就三十五歲左右,他輪廓分明,相貌俊朗。說話含笑,給人感覺并不嚴(yán)厲。誰也不會相信,他已四十有七。
坐在椅子上,丫鬟將茶奉上,然后大夫人體貼說道,“老爺,舟車勞碌,喝杯茶吧。”
“是啊,老爺,您真是辛苦啦。”
“費神了......”其他兩位姨太太也紛紛插嘴。生怕蕭漠成看不到她們,而堂下的各位少爺小姐,都是大家閨秀,名門之后,正所謂笑不漏齒,行不魯莽,一個個端坐堂下,大氣不出。
“恩,多謝夫人,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多虧夫人打點,為夫謝過。”
“老爺。”大夫人羞澀一笑,“這不止我一個人的功勞,其他兩位夫人也出了不少力,而且孩兒們也很聽話。”
“是嗎?那我還要多謝各位夫人啦。”二夫人和三夫人聽到這話,從剛剛的不屑到現(xiàn)在的受寵若驚,嘴里都不斷的應(yīng)承著,表示這是自己該做的。
“老爺,飯菜已經(jīng)備好啦。”管家來到大廳,對蕭漠成說道,然后一大家子人以蕭漠成為首向飯廳走去。
忽然一只花蝴蝶從遠處跑來,迎面撞上了蕭老爺,“爹爹,您這么早就回來啦。”花蝴蝶開口道,而這只花蝴蝶,正是我們的蕭然小朋友。
蕭莫成皺著眉頭,不悅道:“還早,看看都什么時辰啦,你是不是想等我們用完晚膳才過來呀。”說罷,他抬步向前走去,其他人緊隨其后,一個個路過蕭然,露出不同嘴臉,蕭然看著無謂的搖搖頭,也向飯廳走去。
來到飯廳,所有人都依次坐下,留下一個最不起眼的位置蕭然坐下。
飯桌上,各位夫人爭著為蕭莫成布菜施飯。而其他人不時和他說上兩句,訴說著自己新學(xué)的技藝。蕭莫成不斷地點著頭。
“然兒,你就沒有什么向爹爹說的嗎?”蕭老爺看向躲在角落的蕭然,忽然問道,其他人也停下手里的動作,向她看去。
蕭然心中忍不住一聲抱怨,但臉上卻笑容燦爛,似乎突然得到父親的注意很是喜悅,“呵呵,爹爹,您不在的這段日子然兒很是想念您。”馬屁一拍她繼續(xù)說道,“所以然兒學(xué)了一首曲子,特意等您回來彈給您聽。”
“好,好。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開心了。”蕭老爺連呼兩聲好,使有些人心里有些不痛快。
“爹爹,您就偏心然兒妹妹,我們也準(zhǔn)備了好多等您回來獻藝呢。”蕭寧撒嬌道,蕭莫成爽朗一笑,就沒再說什么,乘他不備,蕭寧恨恨的憋了一眼正在吃飯的蕭然。
一頓飯在所有人不同的心思下結(jié)束。
回到秋知閣,蕭然讓玉兒備琴,她應(yīng)該練首曲子拉,不然又要惹麻煩拉。
“老爺,這次走的這么急是什么事啊?”大夫人剝了一個桔子遞給蕭漠成,心里思量著蕭漠成這次回來的反常。
“夫人你是不是想問我怎么突然開始注意然兒了?”蕭漠成不答反問,但卻是問到大夫人的心坎上了。
從蕭然回府后,蕭莫成也只是在她回來的那天看了她一回,所以,其他人也很少去看她,直到不久前,她才引起大家的注意。
“皇上年歲已高,這次,我上山遇到一位高人。”
“老爺,恕妾身愚昧,這其中的厲害和然兒有什么關(guān)系?”大夫人一臉茫然。
蕭漠成高深莫測的一笑,搖著頭對大夫人說:“并不是只和她有關(guān),但我覺得,還是注意的好,其他的,等我以后再和你說,現(xiàn)在說不得。”
“小姐,你是在彈琴嗎,我怎么覺得你是要人命啊。”玉兒在蕭然的魔音荼毒下,終于忍無可忍,不住的抱怨著。
玉兒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同樣是蕭家大小姐,為什么其她兩位在大家眼里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可偏偏自家小姐卻是......
怎么說呢,應(yīng)該是瘋狂,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琴棋書畫,都可謂是無師自通的折磨人的思想與眼球,可奇怪的是這樣一個矛盾的人卻又讓人感到溫暖。
她搖搖自己的腦袋,想起和自己要好的小青說的話,她說,自己之所以有這樣想法,是因為自己的小姐實在太讓人痛苦了,所以自己開始臆想,可她總是笑而不語,即使所有人都認(rèn)為小姐可笑以及嘲笑她,自己也會永遠的支持小姐,因為她知道,所有人眼中的小姐并不像他人所見不堪。再次看向小姐,心里很甜很甜。
“玉兒,玉兒,小玉子。”玉兒猛然回神,茫然的看著蕭然不知所云。
“你看你看,我就說嘛,多聽幾回我的音樂,你就會如癡如醉的。”
刷刷刷,三條黑線出現(xiàn)在玉兒額角,小姐怎么這般自戀,自己剛才,竟會覺的這樣的她美,一定是讓魔音吹殘啊。
蕭然彈了一段時間后就不再練了,十指交疊,向天一舉,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
“妹妹可真是不給姐姐們面子,姐姐才來,你就不彈拉,真是讓我們情何以堪啊。”說話的是蕭雅,旁邊跟著蕭寧以及她們的丫環(huán)。
“呵呵,兩位姐姐,不是然兒不給你們面子,主要是怕你們到這里把我的藝偷學(xué)了去。”
“呸,就你,配嗎,不說我們,就連那剛學(xué)琴的兒郎也都比你彈的要好,更何況大姐,整個龍睿國,大姐說自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蕭寧忿忿不平道,而蕭雅則是一直不動聲色,反觀蕭然依然如沐春風(fēng),臉上始終帶著微笑。
“寧兒,你怎么能這樣說然兒,她必竟是我們的妹妹,就算再怎樣不對,我們也不能這樣。畢竟然兒的母親去的早,她也不……”
“夠拉,死者已矣,大姐不覺的自己失禮了嗎,然兒困拉,就不送二位拉,玉兒,回房。”吱--彭。蕭然回房。
“大姐,她這是什么態(tài)度。”蕭寧不滿埋怨道。
“沒事,她畢竟是我們的妹妹,我們走吧,改天再來看她。”
蕭然,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蕭雅的厲害。
“小姐,你不要生氣。”玉兒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蕭然,她輕易不生氣,平時總是笑嘻嘻的,可是真正難過時,卻讓人不知怎么辦。
“玉兒,我沒事,我就是有些困拉,呵呵,沒想到彈琴這么累。我想睡一會。”
明明是含笑的眼,為何流漏出一絲悲傷,強顏的微笑,又需要多少勇氣。
“我就知道,小姐怎會應(yīng)這些小事生氣,小姐只是累了,那小姐你睡吧。”聽她這么說,玉兒很是贊同,然后,她幫蕭然蓋好被子,就出了屋子。
一覺醒來,蕭然神清氣爽,出了院子,她深呼一口氣。
“小姐,你起來了。”
“玉兒,快十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