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白晶的辭拍,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模特,胡墨然暫時拍了一些產品的照片。
我沒事就湊到旁邊去看熱鬧,積極的幫著撤換產品,做點零雜的事。
蔚元琛本就不喜歡他們在他的地盤拍攝,看到我還主動的過去幫忙,心里十分不滿,當著所有人的面沖著我吼道:“你到底是哪邊的員工?誰讓你沒事找事做的?沒看見閑站著那么多人嗎?”
我是清楚蔚元琛的真正用意,他是不愿我幫胡墨然的忙,不知什么原因,感覺他是挺不喜歡胡墨然的,但我還是故意裝作不懂的回答道:“都是公司的員工,干嘛分得這么清楚,誰做不都一樣嗎?”
“看來你真是閑得發慌,竟要跟人搶事做了,正好,你去把我們公司競爭對手按照強弱順序分別把他們的產品一一與我們公司的同類產品進行對照,寫出各自的優勢和劣勢,然后針對每個品種提出改進意見,記住,我說的競爭對手包括所有生產了類似產品的公司,不管大小都要羅列出來,去做吧。”蔚元琛沒有再吼,不過態度并不友善,而且我發現他說的時候竟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壞笑。
顯然他說的話是值得他壞笑的,我們公司的產品少說也有幾百上千個品種,而我們公司規模算是比較大的,能真正形成競爭局勢的對手屈指能數,但要把所有生產了類似產品的公司都做對比,還的寫出各自優劣勢,我不眠不休一個月也弄不完的,很明顯他是在整我。
“我們公司不是有專門的部門做這樣的工作嗎?再說哪有必要把所有的公司都羅列出來對比。”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只是這句話我沒說。
胡墨然也意識到這一點,替我抱不平:“元琛,你這樣的要求會不會太苛刻?”
蔚元琛冷哼一聲,說:“那你會不會管得太寬了?我們請你來是拍宣傳資料的,不是請你來教我如何管理下屬的。”
“我知道我不該插手你怎么樣管理下屬,但這樣苛刻無理的要求有哪個下屬愿意做?”胡墨然反問。
“不愿做,不愿做就走人啰,你現在指責我的要求無理,那如果洛熏依不去做我辭了她你能負責嗎?”蔚元琛不管語氣還是神情都夾雜著譏諷。
“呵!”胡墨然笑著往左側了一下頭,很快又轉向蔚元琛,說:“這有什么困難?你辭了她我就讓她做我助手,離開你這里橫豎還怕餓死不成?”
“你讓她當助手,那我怎么辦?”聽胡墨然一說,原本像其他人一樣在旁邊冷眼看著的顧凡沉不住氣了,著急的開了腔。
胡墨然白了顧凡一眼,沒好氣的說:“你來湊什么熱鬧,不關你的事,一邊去。”
胡墨然性格和蔚元琛不同,他不是那種喜歡對人橫眉冷眼的人,顧凡會經常犯二,以至于他唯獨喜歡訓斥顧凡。
顧凡聽話的沒有追問下去,心里一定嘔得要死,都面臨著丟飯碗的事怎么能叫不關他的事,不過他怕繼續多話飯碗丟得更快。
事情因我而起,我則是不想當個旁觀者繼續看下去了,開口說:“既然蔚總覺得這件事是有必要做的,那我就做好了,反正上班就是做事拿工資,做什么不都是做?”
胡墨然還想說什么,我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倒不是我怕丟了工作,只是他們兩個關系原本就不和睦,不能因為這么點事鬧得更僵,據我觀察,蔚莘羅是喜歡胡墨然的,雖然當事人有點反應遲鈍,難保哪天這兩個人不會成為郎舅關系,要這樣水火不容怎么可以?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真正按蔚元琛要求開始做的時候,我還是感到了一個頭兩個大,知道即便做出來蔚元琛也未必會看,想著胡亂寫一通敷衍了事,奈何不是我的性格,有時我還真煩了自己凡事都認認真真去做,那該死的完美主義。
現在的電腦都是觸摸屏和聲控系統,省去了敲打鍵盤的累,但接連幾天猛盯著屏幕看,眼睛還是疲勞得受不了,有些微微的脹痛。
我坐直了身體,做了下伸展運動,轉頭看向胡墨然他們,頭腦里的小精靈已經跑過去看熱鬧了,但是我不能過去,否則蔚元琛不知道又要想什么辦法整我,真是惱火,胡墨然那么好的人蔚元琛憑什么討厭他,就算要討厭,能不能不要累及我這個無辜?
“人在這里,心思已經飛過去了吧?”蔚元琛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我收回目光,解釋道:“我只是做累了休息一下。”不是看到他出去了嗎?都沒注意到什么時候又回來的。
“你喜歡胡墨然嗎?”
“啊?”我一下驚住,這是什么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我喜歡胡墨然嗎?我自問了一遍,算喜歡吧,不過喜歡分很多種,蔚元琛問的是哪一種?
“有這么吃驚嗎?”蔚元琛有點皮笑肉不笑的,他坐到椅子上,翹起二郎腿,說:“說吧,你是不是喜歡他?”
“喜歡,怎么啦?”胡墨然又不像某些人的性格那樣招人討厭,喜歡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蔚元琛神色暗了一下,很快恢復過來,語氣酸溜溜的說:“難怪一天人和心思都往那邊跑,搞清楚,我這里是辦公的地方,不是用來談戀愛的。”
合著他說的喜歡是男女朋友之間的喜歡啊,知道他是誤解了,我正欲開口解釋,話到嘴邊我又改變了想法,我自己的私事干嘛要解釋,誤會就誤會唄,又不會少塊肉,他討厭胡墨然,以他的性格,誤以為我喜歡胡墨然,心情一定大受影響,倒是出了他故意刁難我的這口氣,想著我的心情竟好了起來。
“用不著花癡成這樣吧?我看你是巴不得我馬上炒了你,好讓胡墨然快點接手。”我不經意露出的笑容讓蔚元琛再一次誤解,不過他的話未免也太過分了,簡直把我形容成一個迫不及待想要撲入胡墨然懷里的花癡。
我也順著他的話說:“既然蔚總這么清楚,干嘛不趕快炒了我,好讓我得償所愿,免得在你面前礙眼。”其實不是我無所顧忌,是我了解蔚元琛的性格,越是激他他越不會做。
“既然公司的員工都給我起了個‘魔頭’的外號,你覺得‘魔頭’是會做成人之美的事呢還是做棒打鴛鴦的事?”果不其然,蔚元琛說的話沒有讓人失望。
蔚元琛的外號準確的說法應該是“黃金魔頭”,意思是“黃金單身漢加地獄魔頭”,我倒是挺訝異他能說得如此云淡風輕,像是說的那個人不是他,被人稱之為“魔頭”,不管前面有多冠冕堂皇的形容詞,似乎都應該引起當事人的不悅,更何況像他那樣肝火旺盛的人。
“我倒差點忘了你是‘魔頭’的事實,看來我要趕快把我的工作做好,不然又要被地獄的火焰炙烤到了。”突然意識到我怎么也偏愛耍起嘴皮子了,心里自嘲了一番,坐到椅子上繼續我的工作。
余光瞥見蔚元琛嘴角上揚了一下,他站起身朝著胡墨然他們拍攝的場地走去,不用親眼去看,親耳去聽,用腳趾頭也能想象出他過去無非又是冷嘲熱諷一番,以解他自己場地被強占之氣。
想著我又開始暗自發笑,有時覺得蔚元琛的行為還真是幼稚,再一想自己,好像也挺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