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去了模特拍攝的環(huán)節(jié),胡墨然比預期提前完成了拍攝工作,蔚元琛對胡墨然拍攝的作品評價就兩個字:“湊合。”
只是旁人都心知肚明,這“湊合”兩個字夾帶了蔚元琛的私人感情,有他對胡墨然的諸多不滿,有他對胡墨然起初不信任的一絲尷尬,如果不是胡墨然的作品確實無可挑剔,怕是連“湊合”兩字都得不到。
宣傳片制作的初步工作已經(jīng)完成,每個參與的人都是高興的,興奮的,就連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蔚元琛也難得有了好心情,不過他的好心情顯然與其他人高興的原因不一致,他的好心情來自于他的辦公室終于不用被閑雜人等占用了。
看著所有道具都收拾完畢,通通搬離了辦公室,胡墨然微笑著走過來,說:“我們每次完工都有個習慣,就是大家一起聚個餐,今天雖然只是完成了初步的工作,還有一些后續(xù)工作要做,但晚上7點我們還是會在‘臨源閣’聚餐,辛蘿也會來,元琛,你和熏依也一起來吧。”
“你們自己去聚吧,我們就不參加了。”蔚元琛雖然拒絕,但還算和顏悅色,估計跟他今天心情有關(guān),沒有一開口就是那種別人借他米還他糠的模樣。
胡墨然一臉誠懇的說:“不管怎樣,我們確實占用了你辦公室一段時間,所以還是希望大家能一起吃個飯.”
“你們知道占用了我的地盤就好,飯就不用吃了。”蔚元琛開始表現(xiàn)出一點點的不耐煩。
如果可以,我一定會對胡墨然直說,你就別跟這種油鹽不進、我行我素的人繼續(xù)浪費口水了,沒有他可能大家能吃得更開心些,但理智告訴我是不能這樣說的,但為了避免他們再你推我請的局面,我開口道:“蔚總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就不要勉強他參加了,我會準時到的。”
“那行,你一定來哦。”胡墨然微笑著說完,正欲轉(zhuǎn)身走開,因為蔚元琛的話停住了動作,雖然蔚元琛這句話是對著我說的:“誰允許你參加的?”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蔚元琛,然后低頭小聲說著:“又不是你請客,我吃個飯還得誰允許。”
“你小聲嘀咕別以為我聽不見,剛才我不是說了我們不參加嗎?”蔚元琛故意加重“我們”兩個字的音,生怕別人沒理解到他的那個“我們”是包括我的。
我現(xiàn)在都懶得跟他這種無理取鬧的性格生氣,心平氣和的對他說:“蔚總,你剛才只是表達了你不愿參加的意見,可我是想?yún)⒓拥模晕覀兊囊庖姏]有達成一致,你的意見就不能概括我的意見。”
蔚元琛開始有一點點生氣的苗頭出現(xiàn):“沒人讓你來饒舌,甭管誰的意見,我說不參加就不參加。”
我都不知還能跟蔚元琛怎么理論,說再多無外乎也是對牛彈琴,但就這樣不去我又不甘心。
胡墨然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為難,同時也很清楚跟蔚元琛沒有道理可講,索性不理會蔚元琛,直接跟我說:“如果找不到,到時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
我也很配合的把蔚元琛當了空氣,說:“不用,又沒多遠的地方,閉著眼睛都能找到。”
“好,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一下,先下去了,晚上不見不散。”胡墨然繼續(xù)無視一旁瞪著眼睛的蔚元琛,轉(zhuǎn)身朝電梯走去。
我識趣的坐回我的座位上找出點事情做,留著蔚元琛一個人在那兒生悶氣,想想也挺好笑的,他為什么總是要給自己找氣受呢?明明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總能讓他發(fā)展成不歡而散的結(jié)果。
我手里做著事,心思卻全不在上面,老是回想起蔚元琛背我背到腿抽筋的畫面,又想著他蠻橫無理的樣子,一想到他背我的時候,就對執(zhí)意參加胡墨然他們的聚餐感到內(nèi)疚,再一想到他不分青紅皂白的不講道理,又覺得我不過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沒什么可內(nèi)疚的,兩種矛盾的情緒交織著,哪還有什么工作效率,看著被我寫得亂七八糟的A4紙,我心里嘆了口氣。
想了一會兒,我覺得與其自己在這兒糾結(jié),不如說服蔚元琛一起參加聚餐,一則我不用再內(nèi)疚,二來讓蔚元琛多跟大家接觸溝通,免得脾氣越來越怪。
我抬頭看向坐我斜對面的蔚元琛,正好接觸到他投射過來的目光,我一驚,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繼而定定地看過來:“干什么?”
我嘴巴張了一下,竟忘了要說什么了,我撓撓頭,我要說什么來著?前思后想,終于記了起來,我用很柔和的語氣說道:“蔚總,你也一起去參加聚餐,好嗎?”
“瞧你想去的那樣,不要錢的飯菜就那么好吃?”蔚元琛不屑的說。
還真是拿熱臉貼人冷屁股,本小姐既然決定勸你蔚大少爺去參加聚餐,就不跟你計較你的嘴賤了,依舊語氣柔和:“其實聚餐,重點在‘聚’,不在‘餐’,大家高高興興的在一起吃飯,即便是清粥小菜,也強過一個人吃大餐。”
“我就喜歡一個人吃大餐。”
你就裝吧,雖然蔚元琛說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我確定那是口是心非。
“那吃慣大餐的蔚總偶爾也陪我們吃一下清粥小菜啰。”心里默默念叨著趁我好聲好氣說話的時候你就答應了吧,我很少用這種柔和到自己都想咬掉舌頭的語氣說話的。
蔚元琛皺起眉頭:“你能正常說話嗎?”
“那你就答應嘛。”已經(jīng)到了我自己能忍的極限。
聽到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聲音。
蔚元琛深吸一口氣,說:“為了能讓你正常說話,我是很想勉為其難的去一下,不過我已經(jīng)拒絕胡墨然了。”
想找個臺階下還不容易,明說嘛,我心里歡呼著,恢復平時說話的語氣:“我就說我硬拉你去的。”
“那我就去一趟吧。”蔚元琛說得很不情愿的樣子,可他嘴角一絲隱隱的笑意讓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