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班不久,蔚元琛的電話就一直響個不停,他開始只是看了一眼便掛斷了,只是對方似乎更有耐力,他一臉憤怒的按了接聽鍵:“曲程蔓婷,你還有完沒完?”
蔚元琛頓了一下,曲程蔓婷在電話那頭說了什么我不得而知,只聽他又說道:“沒權限你可以爬樓梯嘛,你的那股毅力沒幾個人比得了,我是不會恢復你的權限了,我勸你也別去找我媽,反正我都會給你取消,就這樣,別再煩我了。”說完,他果斷的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電話鈴又響起,蔚元琛顯得更憤怒,看過電話上的顯示,他的神情變了,卻也沒有變得更好,他還是掛斷了電話。
又一會兒,蔚元琛電話上來了消息,他打開,是丁茜的聲音:“琛,我在樓下等你。”
放下電話,蔚元琛起身走進了電梯。
我猶豫著要不要跟下去,我是不該跟去的,但我又想知道他跟丁茜都談了些什么,想知道事情的發展,最終,我的情感還是戰勝了理智,我在下一班電梯上來的時候走了進去。
走出電梯,我看到蔚元琛和丁茜的身影,旁邊還有曲程蔓婷。
我向前走了幾步,覺得不合適,我過去干什么?他們問起我要怎么回答?我走到一個柱子后面,看著他們。
“如果你不信,可以問我媽,她不至于騙你吧?丁茜是誰,她再清楚不過。”蔚元琛對曲程蔓婷說。
“可是,阿姨明明說你是沒有女朋友的,之前你也沒有提過。”曲程蔓婷一臉委屈。
蔚元琛嘴角掠過一絲淺淺的笑容,伸手攬過丁茜的肩:“我們是分開過,但是現在我們又在一起了,所以以后你就不要再纏著我,如果我女朋友吃醋了,那我是不是要為你是問?”
丁茜靠著蔚元琛的肩膀,一直微笑著,而曲程蔓婷聽了蔚元琛的一番話,神情一點一點暗淡下去,眼眶紅紅的,她輕咬自己的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沉默片刻,她帶著哭腔說:“我不會再纏著你了,你就跟你女朋友好好過吧。”她轉過身,眼淚滑落,也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她哭泣,也許是想快點離開這個令她傷心的人,她小跑著離開,很快消失在大家視線里。
我不知道這是蔚元琛為了徹底擺脫曲程蔓婷的糾纏而臨時生出的主意;我不知道他和丁茜并沒有和好,我不知道曲程蔓婷因為蔚元琛的一句話整容整得面目全非讓他驚詫到可以暫時忽略丁茜給他帶來的傷害;我更不知道這只是蔚元琛演給曲程蔓婷的一出戲。
看到曲程蔓婷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蔚元琛就跟丁茜說明了情況,但在這一刻之前,我已經調轉身,沒有上電梯,只是延著走廊一直往前走。
聽到蔚元琛和丁茜和好,我難道不應該祝福嗎?為什么心這么痛,我攥緊雙手,仰起頭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滑出眼眶,蔚元琛,你厲害!一句話可以讓兩個女人流出淚水。
我不知道該往哪里走,隨處都能碰到公司的人,我低下頭不去看從我身旁走過的人,我怕看到熟識的面孔,我怕被問為什么會哭,總不能用眼睛進沙子這樣幼稚的借口來搪塞吧。
走廊盡頭有個廁所,我走了進去,關上廁所門的剎那,我沒有再去控制,眼淚洶涌而出,我小聲的抽泣著,身體開始發抖,原來我對蔚元琛的愛已經那樣深,深到收不回,深到無法自控,深到他的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能讓我心痛得無以復加。
我攥緊的拳頭打到對面的墻壁上,指關節傳來一陣疼痛,卻不及我此時的心痛。
我盡情宣泄著自己的情緒,不知過了多久,廁所門被敲得咚咚作響,門外是一個極其不悅聲音:“里面的在干什么呢?掉進去了嗎?解決完了就趕快出來,別老占著,當是自家的了。”
我才意識到我是占著位置很長時間了,我吸了吸鼻子,擦去臉上的淚水,平緩下心情后把門打開,我沒去看門外叫嚷的人是誰,長什么樣,低著頭走到洗手臺前。
“神經病,不催就不出來,廁所里味道這么好聞,干脆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得了。”女子邊進去邊發泄著她的不滿,我只能裝作沒聽見,抬頭看鏡中的自己,眼眶紅紅的,臉頰也紅紅的,伸手拭去眼角殘留的淚水,再掬起自來水洗了下臉,我想盡量讓別人看不出我哭過。
回到辦公室,遠遠就看見蔚元琛已經坐在他的位置上,巧翹著二郎腿,來回轉動著椅子,從神態上看,很高興的樣子。
和丁茜能夠重歸于好,是值得高興的事,我這樣想著。
蔚元琛看到我,停下了動作,問道:“我才離開一會兒,又跑哪兒偷懶去了?該不會又跟哪個男人約會去了吧?”
去約會的還不知道是誰?我哪有心情跟他說笑,淡淡的回了句:“有事出去了一下,放心吧,不會耽誤工作的。”說完我沒再看他,坐回自己的位置。
蔚元琛起身走到我旁邊,弓下身子仰頭看著我的臉,疑惑的問道:“怎么啦?臉色很差呀,咦!你是不是哭過啦?”
我的眼睛又開始發酸,心里想著,這個時候你能不能不管我呀,不是成心想我再哭一次嗎?
見我不說話,我似乎從蔚元琛臉上看到一絲擔心,他繼續問道:“到底怎么啦?你倒是說句話呀?”
我把頭轉向另一邊,做了個深呼吸,把難過的情緒硬生生憋回去,再面對他的時候,換上了笑臉,但我不知道這個笑容看起來是不是很牽強,有沒有比前一刻的神情更好一些,我唯一想的就是把蔚元琛打發開,不要繼續問東問西,我盡量讓我的語氣平和一些:“你都說了你才離開一會兒,這么短時間能有什么事?難不成真和男人約會被人甩了?”
蔚元琛直起身,像是松了口氣:“還能說笑,證明沒事。沒事就開心一點,別苦著一張臉,害我以為你是哭過了,白擔心一場。”
我疼痛著的心稍稍得了些安慰,畢竟他還是會擔心我,不管他的擔心是不是僅僅因為我是他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