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胡墨然在一起總不會難過得太久,他會想著方來逗你開心,常常氣惱自己太笨,被他逗得團團轉(zhuǎn),但心情確實因此好了很多。
VIP病房的隔音效果肯定很好,不然我的笑聲一定會引來隔壁的抗議。
是我笑得太投入,竟沒有聽到敲門聲,直到胡墨然說了句:“請進。”
我才意識到有人來探病,立馬收攏笑容站直身體,心里郁悶著,讓探病的人聽到我如此夸張的笑聲,一定認為我不懂事,誰叫胡墨然講的笑話太好笑了,我又是個不會裝淑女的人,哎!
看到來人后,我覺得我的顧慮太多了,進來的是蔚元琛和丁茜,后面跟著丁文程,手里還拿著一個花籃。
我跟丁茜打了招呼,其余兩個人,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
丁茜寒暄了幾句,出了病房,說是去交一部分醫(yī)療費。
蔚元琛用手肘碰了下丁文程,丁文程立馬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跟我和胡墨然道歉。
甭管丁文程道歉的誠意有多少,我認定他狗改不了吃屎,蔚元琛處處護著丁文程的舉動更是讓我不快,遂下起逐客令:“你們看也看過了,歉也道了,可以走了。”
“熏依。”蔚元琛語氣柔和。
“有話就說。”我不看他,怕看到他的臉我又會心軟。
“我姐今早從醫(yī)院回去后好像哭過,我問她,她說你們兩個在交往,是嗎?”平時罵人都挺利索的一張嘴,簡單的一句話說得像念拗口的順口溜。
“是。”我回答得干脆,看了一眼胡墨然,他也微笑著看我,蔚元琛他這是剛幫完丁文程,又來為蔚辛蘿打抱不平嗎?我在心里苦笑著。
蔚元琛愣了會兒神才說:“那你昨天還說……”
“還說什么?查戶口的也管不了那么多吧。”我打斷他的話,猜想他要提的是我昨天告白的那段話,他一定奇怪我對他有特殊的感情怎么會和胡墨然交往,這個問題我連自己都回答不了又怎么回答他。
蔚元琛神色有點尷尬,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卻只是說:“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出院的時候通知我們,到時把剩余費用結(jié)清。”
“熏依幫我送送他們。”胡墨然挺客氣的說。
沒等一句“不用了”的客套話,我就沒好氣的說:“我還得去給你買粥,哪有時間送來送去,自己能來還怕找不到路回去嗎?”看到蔚元琛和丁文程都朝我看來,我心里真是解氣,本來就是要說給他們聽的,帶著耳朵聽進去就好,要知道我買粥經(jīng)過的路和他們出醫(yī)院是一條道。
目送兩人出了病房,我心里默念:“至此以后我跟蔚元琛就不再有任何關(guān)系了。”不,從始至終,我跟他都談不上有關(guān)系。
胡墨然在醫(yī)院住了半個月,我和胡胤然輪流著照顧他。
蔚辛蘿之后又來過兩次,但她臉上的笑容淡了,也沒有和往常一樣跟胡墨然有說有笑,一下子生疏許多,簡單的詢問了幾句就走了,屁股都沒挨過凳子,看我的眼神也跟以前不同,充滿了敵意。
“胡墨然女朋友”這個名詞慢慢在我心里扎根下來,我越來越適應(yīng)這個新的身份,不管我對他的感情有沒有愛,我肯定是喜歡他的,也喜歡和他在一起的那份快樂心情。
辦理出院手續(xù)的那天,丁文程來了,說是來給剩余醫(yī)藥費的,我看到他臉上多處瘀傷。
我原來也挺壞的,那一刻,我挺幸災(zāi)樂禍的,心里別提多高興了,本來打算不和他說話,卻先問起他來:“你的臉怎么啦?”
“摔……摔的。”丁文程捂了下臉,結(jié)巴的說。
其實后來我才知道那是讓蔚元琛給打的,并且不許他說,否則就讓他把欠蔚元琛的錢給還上,像丁文程這樣負資產(chǎn)的人,說謊比還錢容易得多。
我沒想太多,一心覺得這是惡有惡報,法律沒有懲罰到他,老天爺也看不過。
胡墨然在旁邊邊笑邊說:“你摔跤能摔成這樣也算是天才,你是面部著地還咯著石頭了吧。”他其實是看出來了丁文程臉上的傷不是摔的,哪有人摔跤把眼眶周圍摔成瘀青的。
根據(jù)丁文程掏錢的干脆模樣我斷定那不是他本人的錢,他也拿不出這么大一筆錢來,胡墨然這半個月住的是VIP病房,用的是進口藥,把他丁文程稱斤論兩賣了也湊不夠一個零頭,關(guān)鍵是這年頭豬肉不值錢!
暗自瞎想著我不由得笑了一下,正是這一笑讓丁文程覺得該提他自己的事了:“你看墨然哥現(xiàn)在傷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哪天到派出所去結(jié)個案,沒有你的簽字,警方那邊不能確認你是不是真的不追究了,我保釋時間到了又得進去待著。”
“我捅你一刀試試,看你能不能半個月就好。”心里明明清楚就算丁文程不提出來,答應(yīng)了的事也會盡快辦理好,嘴上還是忍不住要出一口氣。
“洛小姐,是我說錯話,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丁文程嬉皮著一張臉,他現(xiàn)在有求于我們,是不敢跟我頂嘴的。
本來丁文程一臉瘀傷的模樣就挺瘆人,再一副哈巴狗的嘴臉,我實在不想再忍受下去,告訴他我們會盡快去辦,支走了他。
李文浩和楊嵐歲數(shù)大了,沒讓他們?nèi)メt(yī)院看望胡墨然,通過視頻跟他們報了平安,現(xiàn)在胡墨然出院,他們說要張羅一頓豐盛的晚餐,給胡墨然打打牙祭。
鐘天熙一大早就陪著楊嵐去市場上買了菜,幫著她張羅,胡胤然來醫(yī)院接了我們,把胡墨然的東西先放回他家后就直奔楊嵐家里。
我們到的時候,楊嵐和鐘天熙在廚房忙活著,李文浩在收拾客廳。
我也自告奮勇的去幫忙,好久沒感受到這種其樂融融的氣氛。
飯菜很快上了桌,胡墨然受了傷,楊嵐弄的菜都比較清淡,大家卻吃得很開心。
聽說胡胤然和鐘天熙要結(jié)婚的消息,楊嵐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早把鐘天熙看成自己的孫女,而胡胤然是胡昊辰的孫子,算是親上加親了。
“熏依啊,你是天熙和胤然的伴娘,可要有心里準備哦。”高興了一陣過后,楊嵐知道我要當(dāng)他們的伴娘,語重心長的跟我說。
“放心吧,我有心里準備。”胡胤然結(jié)婚,他的爺爺胡昊辰一定會參加,免不了我跟他會見面,楊嵐指的就是這個,我哪能不清楚。
倒是有人是一頭霧水:“外婆,熏依只是伴娘,需要什么心里準備,你該給我說這個話才對。”
“小丫頭,難不成你還跟外婆吃熏依的醋啊。”楊嵐呵呵的笑著,故意曲解鐘天熙的意思,為的是引開話題。
“哪有?”鐘天熙都囔著嘴,也不好跟楊嵐爭執(zhí)。
旁邊老少三個男人看著,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