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和穆曉菲兩個人一前一后追逐了許久,此時,穆曉菲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被黑衣人帶入了一片樹林中。糟糕!竟然追出了城,如果這個黑衣人想對自己做什么,恐怕以自己的斤兩招架不住啊!
就在穆曉菲正擔憂的時候,黑衣人突然停了下來,轉身面對著穆曉菲。穆曉菲也及時收住腳步,和黑衣人保持一定距離,靜靜和他(她)對峙著。穆曉菲眼睛一轉,將四周的環境看了個大概,周圍林木茂密,只依靠林中依稀透過點點月光才能將周遭看的清楚,正是月黑風高殺人夜啊!
“涵王好身手!”黑衣人率先開口,從聲音穆曉菲聽出他應該是個男人,雖然身量與一般的女子無異,但應該是常年習武鍛煉的結果。
“客氣,客氣。您身手也不錯,也不是在下夸口,能超出在下輕功的,放眼弘州應該沒幾個人。想必,您應該也有些來歷吧?”穆曉菲直言不諱,大膽的說出自己的猜測,自己身邊究竟誰能有這么高的武功呢?
“我的來歷不值一提,不過,沒想到為了不讓涵王追上,也確實費了我不少力氣,如果我沒盡全力,恐怕還真被涵王給追上了。”黑衣人對穆曉菲能緊跟著自己追來這里也沒有表現出意外,仿佛這原本就是他設計好的。
“說吧,引我來這里為的是什么?”穆曉菲目前感覺這個黑衣人還沒有惡意。
“涵王不想知道,那些大家公子在哪里嗎?”
穆曉菲盯著黑衣人微微瞇眼,有種被人玩弄股掌中的恨意彌漫開來,但強忍著沒有發作反而問道,“上次傳紙條的人是你?”
“正是,不過,看來對涵王你沒有什么作用。”黑衣人嘲笑道,“看來涵王接到紙條,首先想到的是皇上和各位大臣的安全,根本沒有想到會是大家公子被人盯上了。看來,男子的命在涵王眼中還真是輕賤啊!”
“大哥,明明你是的紙條有歧義啊!你早知道大家公子有危難,你直接說不就好了么,你搞什么小心賞菊會的提示,玩什么文字游戲啊!”穆曉菲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黑衣男子,知道他確實沒有什么惡意,穆曉菲言語也不客氣起來。
黑衣人顯然沒有預料到穆曉菲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半晌才愣愣的說道,“涵王真是……直白。”
“直說吧,那些人在哪里呢?你是再給我一張紙條提示我,還是帶我直接過去啊?”
“涵王不問問我為什么要幫你?”黑衣人緩緩問道。
“沒必要,既然要幫我無非就是有用到我的地方,既然如此就讓我看看諸位的誠意吧。不過,我在朝中并沒有實權,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雖然穆曉菲沒有明白為什么這些人看中自己,但是自己和那些大家公子至少沒有危險了,也安心下來,至于其他的就隨機應變了。
“哈哈……也許,這件事會讓涵王因禍得福也不見得。”黑衣男子沖著穆曉菲拱拱手,“涵王不用擔心,到時候自然會通知涵王的。告辭!”黑衣男子一閃身在密林中消失了蹤影,穆曉菲看著黑衣男子消失的方向,思索道,看來弘州這灘水還真深啊!不知道會不會溺水啊!穆曉菲一躍而起沖著涵王府飛去。
“殿下!您回來了,怎么樣?有沒有事?”明福一聽下人傳報涵王回來了,急忙帶著人迎了出來。
“沒事。”穆曉菲隨意說道,“你們也折騰了許久吧?趕緊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且不可傳出去,無端讓母皇擔心。”
“是。”眾人雖然疑惑,但還是領命散去了。
“殿下,有沒有追到那個人?有沒有發現什么?”明福見眾人都散了,才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沒追到,只知道身手很快。”穆曉菲無奈的搖搖頭,“你那里發現什么沒有?”
“老奴查看了一下,這次和上次的飛刀雖然不是一樣的,但是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這種飛刀是尋常見的。”說著明福將飛刀承給穆曉菲,穆曉菲仔細瞧了一下,確實是普通的飛刀,想不到這個黑衣人還挺小心的,換了一種飛刀。
“你說,福伯,我這涵王府究竟有什么東西啊?讓這么多人惦記著,我都有點怕了。人來了一波又一波,要是他們一起上你,我怎么招架的住啊!”穆曉菲哀怨的說道。
“殿下,老奴覺得除了加強守衛外,還應該將此事上報皇上。按理說,殿下剛回朝堂,又沒有什么職務,不應該得罪什么人的。不過……”明福話說了一半,又將話吞了回去,不再言語。
穆曉菲微不可見的一笑,沈闊對她所說的話語忽然浮現在她的腦海中,明福的意思是有可能是那幾位皇女在背后下黑手?他真的是多想了,那幾位皇女才不會花心思把精力浪費在一個毫無背景的自己身上,有那時間還不如想想如何應對一下更有競爭力的姐妹。雖然,皇上給自己找了一個強硬的岳母,只可惜她遠在邊關,而朝堂上的事情瞬息萬變,遠水解不了近渴。況且,自己態度不明,有沒有奪儲之心尚未可知,現在動手就太魯莽了。而且,賞花會這件事要是被查出來,后果不堪設想,那些皇女沒那么傻。
“福伯,沒事你也去睡吧,我也累了。”穆曉菲說完徑直回房去了,剛才雪玉恐怕受了驚嚇,不知道現在他睡了沒有,自己得去看看他。
“殿下?”進了屋子,只見文琦正守在雪玉的床邊和雪玉說話,見穆曉菲回來,文琦急忙站起來,關切的問道,“殿下,您回來了,有沒有事?”
“沒事。你怎么來了?這么晚了,怎么不睡?”
“聽說殿下遇到了刺客,小奴擔心殿下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他們說殿下已經追出去了,正好雪玉哥哥受了驚睡不著,就陪著哥哥說會兒話。”
穆曉菲點點頭來到床邊,雪玉正躺在床上見穆曉菲過來,想要起身卻被穆曉菲攔下,“你怎么樣了?受了驚,現在好點沒?”
“回殿下,奴家沒事了,跟文琦說會兒話就好多了。”雪玉原本蒼白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但看起來還是病泱泱的,說話時也是有氣無力的。
“那就好,連累你了。原本你就病了,就別說什么話了,早點睡吧。”穆曉菲又轉頭對文琦說道,“你也去早點睡吧,忙了半天了。對了,明天讓人在側君的院子附近收拾個院子給雪玉,回頭側君回來了也有個說話的。”
“殿下不必了,奴家在原本的院子就行了。”雪玉焦急的說道,側君是什么樣的人他不知道,要是側君是個善妒的人,就算自己和殿下沒什么,恐怕也容不下他。就算側君和善,可兩個人時常碰面難免尷尬,自己倒沒什么,可是總是要估計側君的顏面。
“那院子怎么住人。就這么定了,我也去睡了。”見雪玉還要爭辯,穆曉菲干脆就借口離開了,文琦也跟著穆曉菲一并離開了。出了自己的院子,穆曉菲沒走多遠就來到沈昊遠的院子里,這個院子她還是第一次來,自從沈昊遠嫁過來就基本上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穆曉菲也沒有機會去他的院子。如今來了,自己倒要好好看看了,其實院子里也沒什么特別的,就像當初在出云宗時的那樣,簡單干凈。進了沈昊遠的房間,里面布置的極為雅致,一如在出云宗的那樣,讓穆曉菲忽然有種熟悉親切的感覺,唉,好懷念在出云宗的日子,雖然沒什么值得讓人高興的事,不過好的是那段日子的平淡溫馨,現在真的是好懷念。那時候的每個人,昊遠、師叔還有師兄一直是無憂無慮的,可惜,自從師兄病了,一切都不一樣了。不知道師兄怎么樣了?師叔那個粗心的家伙會照顧人嗎?
“殿下,安歇嗎?”文琦恭敬的詢問著。
“嗯。”簡單的沐浴、更衣穆曉菲一直都是靜靜的,腦海中不斷浮現的是她在出云宗的點點滴滴。
“殿下,小奴就在外間,有事您叫我。”穆曉菲靜靜的躺在床上,文琦不知道此刻該不該打擾到一直陷在深思中的穆曉菲,只好輕聲的稟告后退出了房間守在外間。
這房間似乎有他的氣息,穆曉菲閉上眼靜靜的感受著,什么時候他才能回來呢?自己都已經舍不得離開他了,記得有人曾經說過,要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愛上另一個人,不知道現在她對昊遠算不算的上是愛,她已經忘記愛的感覺了。其實,有些東西與愛無關,更像是一種習慣,習慣沈昊遠待在自己身邊,習慣和他在一起時的安心。就像在出云宗的時候,他是自己的師父、是自己的長輩,習慣他給予自己的幫助,像哥哥可以給自己保護,盡管,現在需要自己保護的是他。可是,沈昊遠給自己的感覺就是能讓自己安心,這種感覺恐怕以后的男人都不能給自己吧?昊遠,你什么時候回來?好想你陪在我身邊,支持我經受著莫名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