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穆曉菲一下馬車小奴就應(yīng)了上來,“有兩個小民拿殿下的信物來找殿下,側(cè)君已經(jīng)讓他們?nèi)テ珡d候著,說等您回來再定奪。”
“我知道了,側(cè)君在哪兒呢?”想不到楚氏姐弟這么快就找上門了。
“也在偏廳呢。”
穆曉菲聽了急忙向偏廳走去,進了偏廳,只見沈昊遠略帶幾絲威嚴(yán)的端坐在正位上,楚氏姐弟側(cè)著身只坐了半張椅子,最搞笑的是楚墨音,微低著頭憋憋屈屈的一副典型受氣小媳婦樣兒。
“咳咳……”穆曉菲輕咳兩聲,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殿下,您回來了。”沈昊遠從正位上站起,向穆曉菲施禮站在一旁。
“你也別拘禮了,一起坐吧。”
“是。”沈昊遠恭敬的坐在右側(cè)正位。
“說吧,你們來是什么事?”穆曉菲冷冷的問向楚辰星。
楚辰星瞧著穆曉菲面色不善,也沒有急于開口,斟酌一番才緩緩說道,“小民人微言輕不敢過多要求殿下,只希望殿下能履行當(dāng)日的承諾。”
“就這樣?”穆曉菲淡淡的問道。
“是。”
“那今日就把楚公子留在王府里吧,至于其他的就由側(cè)君辦吧。不過,本王近日忙于公務(wù),恐怕要拖一陣子,楚小姐沒有意見吧?”穆曉菲清冷的問道。
“那……就依殿下所言吧。”楚辰星雖是不舍但看自己的弟弟一副滿心歡喜的樣子,也只好由著他。臨別之際,楚辰星對著沈昊遠帶著幾分懇求的說道,“有勞側(cè)君費心了。舍弟頑劣,還請側(cè)君海涵。”
“哪里的話,楚小姐不必掛心。楚公子在這里不會受半分委屈的。”沈昊遠寬慰道。
“多謝。”楚辰星深沉說道,之后將目光落在楚墨音身上,怔怔的盯著他許久,眼神里是滿是不舍和擔(dān)憂,最后終是狠了狠心轉(zhuǎn)身離開。瞧著相依為命多年的姐姐就這樣離開了,楚墨音紅著眼,眼中蓄滿了淚水卻強忍著沒落下來。
瞧著楚氏姐弟的別離,穆曉菲心里也有點不忍了,弄得好像自己要拆散人家家庭似的。原本要修理一下狡猾的楚墨音的心情都沒有了,那淚眼婆娑的樣子任誰見了恐怕都不忍心。
穆曉菲走上前去拍了拍楚墨音的肩膀,安慰道,“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們姐弟把我這兒當(dāng)什么地方了?你要是想出府,也沒人攔你,你隨時都可以去看你姐姐的。你姐姐來看你,我也不會反對的。”
一聽穆曉菲這話,楚墨音的臉上頓時有了笑容,可眼睛瞟到沈昊遠時,欣喜的小臉又垮了下來,小聲說道,“不是說王府里的規(guī)矩很嚴(yán)么?不能輕易來探望的嗎?”
看著情景,估計在自己來之前,沈昊遠肯定把他們姐弟二人嚇唬了一番,弄得他們以為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再無相見日了。穆曉菲不得不暗暗佩服起沈昊遠的本事來,自然也積極配合道,“規(guī)矩自然是多,但若是表現(xiàn)的好,法外開恩也是可以的。”
得到了穆曉菲的承諾,楚墨音抬起他靈動的眸子,乖巧的說道,“我會好好的,不給殿下添麻煩的。”
“那最好,讓側(cè)君帶你去住的地方吧。本王先走了。”
出了偏廳,穆曉菲閑著無聊便到園子里閑逛,正巧遇見文琦和明福正在交頭接耳,偷偷嘀咕著什么。
“文琦,你離殿下近時常伺候著,你說這事應(yīng)不應(yīng)該說啊?”明福為難的問道。
“這……若是從前定然是要說的,只是最近……”文琦也犯難的搖搖頭,“小奴也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不知如何是好?”穆曉菲耐不住性子走了過去。
見穆曉菲突然出現(xiàn),文琦和明福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了,最后還是明福大膽上前稟報道,“殿下以前曾讓老奴打聽一些事,如今,老奴不負殿下所望,終是有了些眉目,不知殿下還想知道嗎?”
“哦?什么事?”最近換七八糟的事情太多,穆曉菲已經(jīng)把這件事都給忘了。
“……是關(guān)于……陳寅公子的生辰。”
“陳寅的生辰?”穆曉菲蹙眉道,正想著冷落他一段時間怎么就遇到他的生辰了,“什么時候?”
“三天后。”
“咳咳……既然知道了就應(yīng)該送份禮物,福伯你去準(zhǔn)備份禮物送過去吧。”穆曉菲狀似無意的說道。
“是。”明福領(lǐng)命去了不免暗自思量著,按理說涵王一直對陳公子青睞有加,不知怎么的突然間就冷了,可如今又惦記著送份禮物就說明心里還是記掛著陳公子的,那么也禮物也不能太輕了,一邊想一邊急匆匆的去庫房選禮物了。
打發(fā)了明福,穆曉菲獨自一人在園子里思索起來,平日里看陳寅清冷孤傲的樣子,估計也是不好相處的,可如今與楚氏姐弟相處了幾日竟然和他們合起伙演戲,真不知道這個陳寅是真傻還是裝糊涂。難道看不出來那個楚墨音一肚子的壞水嗎?而且,他不是大家公子嗎?怎么突然幫襯起小偷來了?真是搞不懂他!至于送他的禮物……生氣歸生氣這個重要的日子,也不能隨意怠慢了,還是應(yīng)該慎重想一想送什么好。
“不然送他一幅畫?”穆曉菲踱步來到書房思量起來,雖然禮物不貴重但勝在自己的一份心意,而且書畫是高雅之物也符合他大家公子的情趣,如此想來,穆曉菲便鋪開紙張描繪了一幅陳寅的畫像,之后在上面提了詩,“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作完畫,穆曉菲便細細觀賞起自己的畫作來,這是依據(jù)自己腦海中的洛寅描繪出來的,所以畫中人的神情中自然流露出了幾分憂郁,而陳寅到目前為止在穆曉菲的印象里還沒有流露出過這樣的神情。“所謂人物在乎的便是神韻,如果把這幅畫交給他,他應(yīng)該能感覺出這幅畫畫的并不是他。”穆曉菲低聲自語道,摸索著畫上的人物,“原來我還是想著他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