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弦和傾城月二人沿著一條小道,往內門的方向走。
傾城月走得略慢。
慕弦知道傾城月有話要說,所以他并沒有在意她故意放緩的步伐。
“慕弦,上一次我跟你提過的事,你還記得嗎?”
聞言,慕弦思索了下,回道:“你是在說,你要將我引薦給其他大宗門的事?”
傾城月微微點了點頭。
慕弦回道:“我說過了,我不打算加入大宗門。”
進入大宗門,無非是要得到比更強的功法,更好的丹藥靈藥。而慕弦現在已經擁有了星芒劍決以及掠影步,這兩個功法,雖說不知道是何等品質,但能跟劍魄放在一起想來絕不差。
因此,功法慕弦需求并不大。
況且劍魄給予了慕弦實力的同時,他也有些怕劍魄會暴露,到時候別人眼紅,后果不堪設想。勝天宗雖小,但卻利于劍魄的隱藏。
再加上,現在慕弦有了酥媚兒這個魂元境界的靈獸,尋找靈藥方面,又有誰比得過靈獸?
所以,慕弦對丹藥靈藥的要求也不大。
簡單來說,進入大宗門對別人而已,意味著強大的功法和更好的丹藥,讓距離強者之路,再近一分。但對慕弦而言,確是有害而無利。
慕弦當然不會加入。
傾城月輕聲說:“雖然有點類似,但這一次我并不是讓你加入大宗門。”說著,傾城月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向慕弦。
“現在有一個大勢力看中了你的天賦,只要你加入的話,你就會得到比起你成為勝天宗宗主入室弟子還要好上百倍的待遇。”傾城月美目注視著慕弦,她俏臉前所未有的凝重:“各種高階功法、各種上等丹藥,隨你挑選。我可以保證,那些功法和丹藥都比一些大宗門的底蘊好百倍。除了這個……就算……”
傾城月說到這里,頓了頓,然后抿了抿唇齒,她繼續說:“就算是你要美人良妻,他們都會為你安排好。”
高姐功法?上等丹藥?比勝天宗入室弟子還要好上百倍的待遇?
慕弦看著傾城月,眉毛微皺:“什么勢力?宗門?學院?”
傾城月搖頭:“不是宗門也不是學院,它不是培養人才的勢力,但你的天賦足以讓那個勢力全力培養。你回答我的問題,你愿意加入嗎?”她美目盈盈直視慕弦,滿臉凝重。
勢力越大,劍魄暴露的幾率就越大。
慕弦笑說:“你還是沒說到重點,我說過,只要那勢力愿意將你送給我。我就會加入,結果你還是一直扯別人。”
“你這小賊!竟然敢打本姑娘的主意。我告訴你,本姑娘身份特殊,我不答應,誰也為難不了我,你休想打我的主意!”傾城月氣鼓鼓的,雙頰鼓起。
看著一臉凝重的傾城月,忽然變成現在氣急敗壞的樣子,慕弦心中大樂。
“哦!我明白了!小賊,你根本就不想加入勢力,所以故意找借口敷衍,還趁機調戲我對不對?”傾城月瞇著眸子。
慕弦微微一笑:“你到現在才看出來?”
“我……你!”傾城月大惱,玉蔥手指指著慕弦,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慕弦樂呵呵地大步向前走。
傾城月氣得跺了跺腳,狠狠等了慕弦背影一眼,快步跟上,一邊大叫:“小賊,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
慕弦一臉笑意,也不說話。
傾城月嘟著小嘴,卻無可奈何,只能在一旁跟著,雙手環胸,自顧自的生著悶氣。
走了不久。
前方是內門入口。
入口旁邊有兩名守衛站著。
見來人是傾城月,那二人也不多問,直接將沒有穿內門服裝的二人放了進去。
前方有人迎面走來。
見到那人慕弦眉毛微展,腳步也緩了緩。
“慕弦?”那人露出了一絲古怪之色,隨即還陰陽怪氣地說道:“前幾天一別,沒料到今天居然會在這里見到你。慕大少爺。”
慕弦頓住腳步,說道:“你一個就只會仗著師父的身份逼迫別人就范的廢物能進入內門,為何我就不能進來呢?你說對吧,星木師兄。”
慕弦遇到的人,正是星木。
一個肖信用來羞辱慕府以及慕弦,為自己的弟子找回面子的工具。也是現在白巧的名義上的未婚夫。
慕弦的話沒有摻雜絲毫的感情波動,但這話在星木的耳中卻異常的刺耳。
星木受了慕弦的激將法,導致肖信丟了大臉,后來還被肖信狠狠的訓了一頓,弄得面上無光。現在聽慕弦再次提起這事。星木那陰陽怪氣的笑容頓時僵了起來。
一股火氣從丹田直沖大腦末梢。
“哪壺不開提哪壺,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激怒我!你就這么想死是吧?”星木笑容寒了下來,目光泛著一絲殺意。
面對著這個讓慕府和白巧蒙受羞辱的人,慕弦心情也沒那么好,不過,他的心性早已超過常人,情緒也不會展露在外邊。他神態不變,說:“怎么?你還想在宗門內殺我?”
宗門內是禁止殺人的,就算是在內門也一樣。
“你以為你在宗門內,我就不敢殺你?”星木冷冷一笑,手一抬,招出武魂,武魂化為一柄細細的長劍。
一股龐大的氣息蕩漾開來。
慕弦目光掠過了一絲光芒,透過這氣息,慕弦感覺得出星木的實力。
八階魂師。
這等級,在內門弟子內已經算是上等了。
星木冰冷盯著慕弦,冷聲說:“你一個外門弟子擅長內門之地,已經犯了門規。我現在就算是殺了你,也是合乎規矩。”
慕弦沒穿內門服飾,星木也就直接將他當成了擅闖內門的外門弟子了。
慕弦也想殺星木,因此見星木要動手,他也不做解釋,只是握住了身后的劍柄。
“星木停手。”
忽然星木身后有聲音響起。
星木停了下的動作,他握了握拳頭,然后看向身后。慕弦眉毛微皺,看向聲音的來源。
慕弦一直注意著星木,現在一看,慕弦才發現星木身邊還有一個人。
那是一名女子,女子身穿火紅色的長袍,樣貌艷麗,她雙手環在胸前,亭亭玉立地站著,神色冷傲。
那火紅的長袍看起來就猶如一朵火焰一般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慕弦注意到,在火紅長袍上鑲有一片金花花瓣的圖案。
入室弟子?慕弦眉毛微皺。
勝天宗里只有三峰,三峰里的入室弟子,十根指頭能數得過來,如此樣貌驚艷的女子,又是入室弟子。
慕弦立即想起了一個名字。
星晴。
肖信所收的第二個入室弟子。
星晴說:“今早是外門選拔,看這時間選拔也已經結束了,外門弟子都應該進來領取內門服飾。這兩人沒有外門服飾,應該也是來領取內門服飾的。你動手的話,接下來會很麻煩。”
星木一愣神,他看向星晴:“這……”
慕弦眉毛微展,他也松開了握著劍柄的手,星木不出手,他也不能在宗門里輕易出手,看這樣子這一戰是打不起來了。
“怎么?剛剛不是說,就算是在宗門內也要殺我么?現在怎么不敢殺了?”慕弦說道。
星木狠狠瞪了慕弦一眼,心中卻無可奈何,他看向星晴:“姐。”
“以后做事別這么毛毛躁躁的。”星晴冷傲地掃了慕弦一眼,說:“一只螻蟻而已,想碾死,有的是機會。”
星晴剛落,慕弦還沒說話,一旁的傾城月就站了起來,雙手插腰,嘲諷說:“不愧是羊胡子的入室弟子,果然有羊胡子那一向自以為是的惡心作風。”
星晴柳眉微微一蹙,然后定睛一看,看清傾城月后,她眸子里的那抹高傲消失,變成了凝重。
“喂,注意你的口氣……”星木正要為星晴打抱不平,然而話剛出口就被星晴打斷了。
“星木,住口。”
星木一怔,他疑惑看向星晴:“姐,我這是……”
“別廢話,快走。”星晴喝斷了星木的話,然后轉身離開。
星木安耐住心中的不解,急忙跟上星晴。
傾城月朗聲嘲諷說:“自以為是,欺軟怕硬的東西。”
星晴腳步一緩,然后一言不發地走,那樣子就跟落荒而逃的兔子一般。
“哼。”傾城月不屑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