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會兒,唐子暢立刻回了神,驀地急速轉身熱切的搜尋著司赫楠的眼睛,唿的抓起她的手語無倫次的說道:“哦,赫楠,嚇我一跳,你為什么不支聲,我以為你走了。”
司赫楠淡淡的笑著,強裝著鎮定低聲說到:“想讓我離開嗎?”邊說邊準備換鞋離開。
“赫楠…..!”唐子暢一聲驚呼,伸手緊緊拽住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摟在懷里。
“子暢,兩個人別站在門口,到客廳里坐下。”
這聲音乍聽起來有些刺耳,司赫楠慌忙掙脫了唐子暢,站直了身子,不安的望向說話的人,就看見廚房門口立著一位年輕的婦女。雖然人到中年,可是白皙的臉上沒有絲毫歲月的痕跡,光潔的發絲一絲不茍的向后攏著,身形豐滿適中,猛一看和唐子歡就像姐妹一樣,她猜測那一定是唐子暢的媽媽。
正猶豫著怎樣和她打招呼呢,身邊的唐子暢搶先一步不滿的嘟噥到:“媽媽,說話溫柔些,赫楠初次來,你會嚇著她的。”
“好嬌弱的姑娘,一句話就能嚇著,看來我們只能當菩薩的供著了。”
司赫楠心一蹙,訕訕的喊了一聲:“伯母好!”抬眼就碰上了她不咸不淡的眼神,她惶惶的避開了。
唐子暢再沒多說什么,拉起她大踏步的往自己的臥室走去,路過客廳里的兩個人時也不打招呼。
司赫楠被他緊緊抓住,掙了掙手絲毫沒有松動的樣子只好隨著他趔趄的走著,路過客廳里的兩個人時尷尬的笑著點了點頭又怯怯的瞟了一眼唐媽媽,轉身隨他進了臥室。
一進門,唐子暢‘咣’的一聲抬腳把門關住了,一把摟過她俯身說到:“對不起,赫楠。”
“為什么說‘對不起’呢,因為你的失態嗎?”
“什么失態,我只是因為媽媽說的話向你道歉呢。”
“我是很生氣,可并不是因為你的媽媽。”司赫楠一臉冰霜的看向窗外。
唐子暢突然沉默了,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眼睛。
“為什么不說話了,做賊心虛了吧。”
“赫楠,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等你想明白了再來找我吧。”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你敢!”唐子暢側身攔在她的面前。
“唐子暢,你以為你是誰,腳在我自己腿上,你能管住嗎?”司赫楠抬眼不屑的盯著他。
“赫楠---!”唐子暢一聲低呼緊緊的把她抱在懷里,低頭吻著她的額頭、眼睛、鼻子正要滑向嘴唇時,她迅速的避開了。
唐子暢泱泱的抬起頭,低沉著聲音輕輕說到:“我只是吃驚,她怎么回來。求你了,不要走,我對你的心你是知道的,不要再讓我心痛了。”
“哎,我也是好心為了你,讓開窩,好讓你這棵梧桐樹招來金鳳凰呢。”
“切,你也有好心,我看你只有狠心吧。”
“那好,誰在你眼里有好心你找誰去吧。”說著使勁推開了他,退后了一步,恨恨的瞪著他。
“好啦,好啦,逗你玩呢,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金鳳凰。”走過去再次深深的抱著她。
“恐怕不是吧,剛才我看見某人眼里大放金光呢。”
“嘻嘻。我怎么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呢。”
“我才懶得理你呢,自作多情吧,你!”
“對你,何止是多情呢,我簡直就是情深似海呢。”邊說邊壞笑著摟著她坐在了床邊。
吃飯的時候,唐子暢的媽媽殷勤的給劉小娟夾著菜還不住的夸著她如何如何能干,“世民,嘗嘗這松鼠魚,是娟娟特意做的呢。”說著夾了一筷子遞到了唐世民的碗里。
唐世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司赫楠,隨即淡淡的對唐媽媽說到:“梅清,給赫楠也夾一塊兒嘗嘗,她初來乍到羞澀的很呢,你看,不夾菜,只吃自己的白米飯了。”
沒等唐媽媽說話,唐子暢搶先一步立起身加了一大塊魚肉放在司赫楠的碗里,堅定的說到:“赫楠,想吃啥,告訴我,不用客氣,都是自家人,到了自己家,難道還讓你餓著回去嗎?”
對面的劉小娟一聽眼神一暗,手一哆嗦‘啪’的一聲筷子落了地,引得眾人望向她,她抬頭羞怯著笑著輕聲說到:“讓伯母夸的,激動的筷子都拿不穩了。”說著匆忙彎腰低了身子把頭隱在了餐桌底下。
“子暢,去給小娟那雙新筷子,今天她也累了,這桌飯幾乎都是她做的呢。”
唐子暢默默的站起來轉身到廚房拿了一雙筷子輕輕放在她的碗旁邊,立刻逃也似的坐回了司赫楠身旁只低了頭很快的扒拉著碗里的米飯。
整個餐桌的氣氛立刻降到了零下,每個人都變了啞巴,空氣里只回蕩著淺淺的碗筷的碰撞聲,那樣的不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