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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沒有顏色的愛

第十九節(jié):難舍的愛

當司赫楠被唐世民請到辦公室時,她才知道唐子暢已經(jīng)快半個月沒來學校了。怪不得從那天晚上兩個人不歡而散以后一直沒見過他,只以為他和自己一樣正學著忘卻呢。

唐世民打量著不遠處辦公桌對面的皮沙發(fā)上坐著的司赫楠,素凈的藍色的外套裹著消瘦的雙肩,肩上披著柔順的黑黑的頭發(fā)襯著綿白柔潤的臉,一雙手散散的搭在膝上,黑色的牛籽褲襯著那雙手宛若羊脂玉雕刻成的一樣清透潔凈,一動不動凝視著自己的眼睛清澈澄明毫無雜念,整個人坐在那兒洋溢著空靈沉靜的氣場,就像大山深處里盛開的一枝幽蘭還未被世俗浸染。其實打心眼里他也不贊成兒子找她,就好比陳逸飛的油畫掛在那里賞心悅目動人心魄可就是缺少生活的氣息。

青春就像呱呱墜地的嬰兒只看到希望,誰還顧得上日后的成長。每個人都是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誰也不能把自己的人生先演示一遍,然后再總結(jié)教訓。即使電影、小說天天都在敘述著青春的故事精彩紛呈,可那就是別人的故事,自己永遠不能融入其中,奈何橋上走一回只為喝下孟婆湯不痛徹心扉就不是自己的青春,他知道他勸不住兒子。

就在此刻,指間燃盡的煙頭燙傷了唐世民的思緒,他慌亂的把煙頭扔在煙灰缸里,苦澀的彎了彎嘴角,一抹嘲諷噙在臉上,自己這是怎么了?那個日日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寂寞傷心的人又是誰?現(xiàn)在和梅清倒是越來越像了。

寂靜的辦公室里只聽見墻面上的鐘聲滴滴答答走著,唐世民站起來繞過厚重的紅木辦公桌倒了一杯水,輕輕放在了司赫楠面前的茶幾上,柔聲問道:“赫楠,還在生你阿姨的氣呢嗎?”

司赫楠迅速低了眼睛沉默著不回答。

“去看看小暢吧。解鈴還須系鈴人,我不想讓他荒了學業(yè)。”

走在去唐子暢家的路上,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心了,這幾日的刻意逃避,這幾日的刻意忘卻,此時卻像崩閘的洪水一瀉千里,漫無目標的掃過校園里的每個角落都留下了兩個人朝夕相處的甜蜜身影。想起他的那雙陽光快樂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自己時的愛戀,想起他把自己緊緊摟在懷里時的地老天荒,她的心痛了又痛。

路過校園冰場,已是臨近期末考試的日子了,冰場上再沒有了擁堵雜亂的同學,只有三三兩兩的中學生在冰上無憂無慮的舞著,估計也是校園子弟,他人也很難進入冰場的。她扶著柵欄,仿佛看見唐子暢拉著自己的手正一圈一圈在冰場上旋轉(zhuǎn)著,那熱情洋溢的笑聲仿佛天使的召喚打破她一貫的清冷寂寞。

自己一向不喜運動,自從攜了他的手,他帶給自己一個嶄新的世界,校園舞會輕盈的舞姿,籃球場上活力四射的扣籃,文學會上聲情并茂的朗誦,這所有的所有,他的身影已深深刻入自己的骨髓。看著想著淚水肆無忌憚的侵蝕了她冰冷的面孔,一幕幕一重重,也刺穿了她荒蕪的心田。

急轉(zhuǎn)過身,盯著道路兩旁冬日沒有裝扮的梧桐樹,仿佛看到自己沒有生氣的軀殼一樣。離開他,自己何嘗不是千瘡百孔,可那又能怎樣,她就是貪戀楊家的溫暖,總感到和唐子暢生活的圈子隔著萬水千山。

平日里他的姐姐就讓她透不過來氣,唐院長也她覺得高不可攀,初次見他媽媽更是讓她感到霧里看花水中撈月所有的美景卻變成了海市蜃樓。她不是一個遷就的人,也許注定和他有緣沒分,長痛不如短痛明知道沒有未來只能下狠心讓他忘了自己吧,想到此,她狠狠地抹凈臉上的淚水,義無返顧的奔向了唐子暢家。

“滴滴滴-----!”門鈴都快按爆了也沒有人開門。

司赫楠站在院門外躊躇著不知道走還是留,她背靠了門墻呆呆的注視著銀色鐵皮門上的銅環(huán)突然有一種深宮哀怨的凄涼,終于下定決心離開了,剛一轉(zhuǎn)身,門豁然洞開。

“你就這樣沒耐心嗎?”

看著站在門里的唐子暢,司赫楠的心墜入深淵。幾日沒見,他簡直走了人形,那份憔悴、落寞此時難以用文字形容,想好的千言萬語卻讓她再也張不開嘴,眼淚如斷線的珍珠破碎了一地,她撲上去緊緊環(huán)著他恨不能把自己的血注入他的身體已換回往日他的朝氣蓬勃。

唐子暢把她也緊緊摟在懷里,頭深深埋在她的發(fā)間,嗅著這熟悉的芳香,哽咽著嗓音語無倫次的呢喃著:“為什么,赫楠-----?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為什么對我這樣狠心!為什么?我對你的心你難道還是不明白?你到底要我怎樣?我該怎么辦?嗯?赫楠------!你說呀,你到底要我怎樣,你才能像我愛你一樣愛我呢?”

第一次投入到他的懷抱感受著他身體的溫度和氣息司赫楠就產(chǎn)生出一種家人的味道,沒有初次相識的生分只有一生一世的相熟和親近,這種感覺是誰也代替不了的。此時偎依在他的懷里,靈魂與他合二為一,拋開一切塵世心終于塵埃落定。

“沒出息,為什么不去上課?”

“不這樣做,我媽媽會服軟?赫楠,隨你說我沒出息吧,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任隨也休想阻擋我的心,包括你。赫楠,聽說你一直在醫(yī)院照顧楊永誠的媽媽呢嗎?”

蘭婼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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