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弓手的對戰經驗伊迪絲并不是沒有,只不過那些弓手與這里的弓手戰斗模式完全不一樣。
機甲戰士中也有著不同戰斗方向的劃分,因為機甲本身就不是單一種類的作戰工具。其中有擅長空中作戰的也有擅長海上作戰的,有用于星際戰爭的也有用于外星系勘探的,這里面不乏弓手和炮手。雖然那時候的遠攻選手和如今的有些區別,但大體還是差不多的。
最大的區別就在于,以前受到攻擊還有著機甲作為防護,更是有著防御系統,如今就只能肉身硬抗。
伊迪絲的“暗影”在當時是最新型的全能型機甲,她本人更是為此而專門培養的高級機甲戰士。這與那些單一用途的機甲以及能力偏向嚴重的機甲戰士有著很大的不同,在訓練的時候也與許多不同用途的機甲戰士們做過切磋。
機甲戰士之間的戰斗可不是如今這樣的小兒科,而是得各自駕駛著自己的機甲,或在虛擬網絡中,或是真刀真槍的找一個廢棄的星球,然后用最為暴力、也最沒有限制的方式進行比試。
那個時候的戰斗才真的是槍林彈雨,危機重重。
回想到從前,伊迪絲不甚唏噓,與那弓手戰斗時的狀態也迅速做了調整。
她不再被動防御,而是選擇了主動出擊,仗著自己有著超出常人想象的速度快速靠近對手,打算先發制人。
那弓手也不是那種見到一點兒奇異事情就會手足無措的菜鳥,一瞬的震驚過后,也快速的開始了閃躲。他是弓手,必須要和敵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否則發揮不出本身能力來。比賽最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雖然有著固定距離,但此時那種距離已經在逐漸縮短了。
弓手在移動,伊迪絲也在移動。雖然那弓手能夠一邊奔跑一邊發出攻擊,但伊迪絲的移動沒有規律可循,就算是在追趕著那弓手,也并不是完全追逐著對方的移動線路。所以,弓手的攻擊多數都落空了,攻擊到了伊迪絲的那僅有的幾只箭,也被她或是躲開或是硬抗了下來。
因為是頻頻發射的弓箭,所以單體攻擊力并不高,不如那種蓄勢之后發出的攻擊更有力。
這個世界弓手的攻擊并不單純靠著滿弓后射出的沖擊力,射出的箭支上還能夠附著著使用者本人的靈力。附著上去的靈力越多,越精純,攻擊力越高。
而高等階的弓手,還有著專屬的職業技能,能夠發生不同的效果。比如一支箭射出去釘在了物體上之后,當時并沒有任何的反映,但是過了三分鐘,砰一聲爆炸了。
又或者,那只箭釘在了物體上之后,開始自動旋轉,不一會兒就鉆出來了一個眼,不是那種射穿了的空洞,而是旋轉后產生的。
這就是魔神世界與伊迪絲之前所在世界弓手攻擊的不同之處。
再一次硬抗了一記攻擊后,伊迪絲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原以為對方落到她身上的攻擊都只是巧合,或者是因為對方的攻擊過于密集,躲不過去幾個也屬于正常,但是這幾次落到她身上的攻擊都處在同一個位置,這就不能不讓她多想。
瞇著眼睛繼續跟進,靈魂之力外放,仔細感受著那紛沓而至的箭雨中,是否有著什么不同。
還別說,真讓她感受到了一絲不同。
那許多支弓箭中,并不是全部都有著攻擊力在內的,也就是說并不是所有的箭支上都附著著對方的靈力。
而顯然,攻擊到她身上的那幾支都是有著靈力在內的。這就證明對方并不是無法攻擊到她的身上,而是故意弄出這樣的表象來迷惑她,好讓她掉以輕心。
她不動聲色的繼續觀察,將這次的攻擊又硬抗了下來,肩膀的部位隱隱作痛,雖然不明顯,但她肯定,這種疼痛會影響她攻擊時力道的掌握。
又觀察了一陣之后,她發現,這種帶有一定攻擊性的箭支并不是經常出現的,每一支和每一支之間有著固定的時間差。而且這種時間間隔正在逐漸加大,并且上面附著的靈力越來越多,打在她身上后的痛感也越來越明顯。
與此同時,在射出這樣具有一定攻擊力的攻擊時,對方會有一瞬間的停頓。停頓的時間很短,以至于讓人看起來他是一邊移動一邊攻擊的,實際上卻并非如此。
這人倒是有著小聰明,懂得制作假象。不過他顯然低估了她敏銳程度,以及高估了他自己的能力。
伊迪絲感受著左肩上并不大的創面上傳來的陣陣疼痛,咬緊了牙關調動全身的靈力,將靈力灌注到自己的右拳之上,蓄勢待發。
對手似乎是自覺掌握住了戰斗的節奏,因此更加放心大膽的加大攻擊的力度,停頓的時間也逐漸加長。當然這個長是相對于發出其他攻擊而言的,實際上在普通人眼里仍舊是沒有任何停留的。
不過這樣的一個時間,足夠伊迪絲作出反應。
她抓住對方停頓的一個瞬間,正對著他射出的那一箭的方向,全力揮出右拳,身上的靈力隨著右拳的揮出也全部順著拳風朝前涌出,身體內一下子被空蕩蕩的感覺填滿,險些站立不穩。
雙腳一前一后叉開站穩,眼睛盯著前方,她感覺自己似乎能夠看到那被自己揮出的靈力正逆著箭支攻擊來的方向朝對方奔去,氣勢兇猛,一往無前,無可阻擋。
之后伊迪絲就看到對方先是得意的勾起嘴角,然后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箭支不知道撞上了什么從而速度減緩,接著墜落在地,碎了箭尾的翎羽,最后他胸膛往后凹去,大張著嘴,發不出一絲聲音,提著弓的手卻緩緩松了力道,最后也似那箭支一般墜落在地,發出清脆的乒乓聲。
看臺上一片寂靜,沒有人清楚發生了什么,就連裁判也怔愣了一下,然后才宣布伊迪絲獲勝。
只不過裁判的話音一落,伊迪絲也單膝跪倒在地,右手捂著左肩,臉色蒼白,大口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落在青石板上碎成幾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