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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薔點了點頭,道:“好。”說著又抬頭看了看四海,道,“天色不早了,你休息吧。”
四海點點頭,送東方薔到門口。道:“你也早些休息。”
東方薔點了點頭,離去了。
四海掩上門,重新躺回床上,這一夜,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第二日起來,東方薔又將挽留的話對陌玉說了一遍,陌玉看了看四海,點了點頭。
東方薔的府內有一池蓮花,輕風吹來,荷香陣陣。
陌玉站在湖邊,心神不屬。
四海走過去,擔心的叫了聲:“師父?”
陌玉一驚,回過頭來,看見來人是四海后,對她綻開一個笑容。
四海皺眉道:“師父可是有何心事么?”
陌玉搖搖頭,道:“我累了,四海扶為師回房可好?”
四海點頭,道:“好。”
陌玉房中有一面鏡子,照出來的東西份外的清晰。四海扶著陌玉走進去時,陌玉一瞧見那鏡子里映出的人影,竟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戰。
扶著他手臂的四海嚇了一跳,道:“師父……”
陌玉臉色發白,緩了緩,向四海勉強笑道:“四海,幫為師把那鏡子遮起來可好?”
四海驚疑不定的看著陌玉,點頭道:“好。”說著,尋了塊布,果真將那鏡子遮了起來。
陌玉看似松了口氣,臉色也漸漸有所緩和。
四海連忙幫他倒了杯茶,擔心道:“師父你……可還好么?”
陌玉接過茶杯,對四海一笑道:“為師很好,你莫擔心。”
四海猶豫道:“可是,方才……”
陌玉頓了頓,道:“興許是昨夜沒睡好的緣故。”
四海聞言松了口氣,道:“是這樣么?那師父你要不要再歇息一下?”
陌玉想了想后,點頭道:“好。”
四海幫他把外袍脫去,道:“師父,你睡吧,我就在門外,有事可以叫我。”
見陌玉閉上眼,輕輕點頭,四海這才掩了門走了出去。
聽到耳邊傳來的關門聲,陌玉慢慢把眼睛睜開,暗室之中,那雙原本漆黑的眼睛,變成了詭異魅惑的紫色眼眸,
陌玉輕輕將放在棉被之下的手掌抽出,玉一般透明纖長的手指上,根根尖利的長指甲如同匕首一般吹毛立斷。將手掌微微一翻,長指甲又集體“刷”的一聲縮了回去。
陌玉凝視著自己的手掌,喃喃道:“又來了……”
又來了……
仿佛那個永恒不變的噩夢。
夢里面,那個一身飄渺白衣的女子在一座金壁輝煌的大殿內用手直指著他。清麗但不容置疑的聲音仿佛利劍,狠狠的貫穿了他的心臟,她道:“是他,是他引誘我的。”陌玉看不清那女子的臉,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份錐心的痛苦。
那女子用手直指他,口中毫不留情的道:“請玉帝降下法旨,我愿與這妖人,一同遭受天罰。”……
然后場景變幻。
看不清是哪里,只看得到無邊的桃花飄零。
那女子的身影如同斷翼的蝴蝶,從眼前直墜而下,他慌忙伸手去扯,卻只抓到了從她身上撕裂的衣衫一角。
那襲白色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風托起她的衣擺,拂動得如同最絕美的舞步。
她的聲音伴著清風和飛逝的桃花緩緩傳來:“我許你一個來世。若你我還有來生,只愿做一個普通的凡人,一生一世,不敢相負……”
宛若輕云之蔽月,流風之回雪。
那抹雪白的身影,向著無盡黑暗,直墜而下。糾纏了數千年的癡戀,也仿佛那脆弱的白衫,被黑暗盡數吞噬。
只是,那女子的聲音卻仿佛仍在耳邊,輕柔低緩的喚著一個陌生的名字:“蓮……”
陌玉一驚,醒了過來。
睜開眼,耳中聽得鳥鳴之聲,自己那顆不住跳動的心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屋內桌子上放著一碗煮得香稠的白粥,和一疊小菜。陌玉起身見了,心知必是四海為自己準備的,微微一笑,在桌邊坐下來,剛拿起勺羹時,房內的窗戶卻突然被一陣疾風吹開了。
陌玉皺了皺眉,起身關了窗,轉回身時,卻發現自己房內不知何時竟跪了兩個小女孩,不由嚇了一跳,道:“你們……”
那兩個女孩一身侍女打扮,此時皆恭敬的跪在地上,向陌玉齊聲道:“璇磯宮護法飛鳥,蝴蝶,恭迎宮主回宮。”
陌玉的眼光漸漸冷了下來。他靜靜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兩人許久,道:“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的宮主。”
兩個女孩皆沒出聲,卻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陌玉皺眉道:“我說了,我不是你們的宮主。你們認錯人了,請回吧。”
叫蝴蝶的女孩頸中一只蝴蝶紋身,她聞言靜了靜,道:“宮主可還有何事未完成么?若是如此,我二人可以代勞。”
陌玉道:“不敢勞煩大駕,請回。”
飛鳥一身勁裝打扮,眉間一顆朱砂,她抬頭看了一眼門外,接口道:“花神的轉世就在宮主身邊,宮主何不趁機殺了她,如此一來,宮主大仇得報了。”
陌玉一驚,警惕的望著二人,道:“你們胡說什么?”
蝴蝶道:“宮主想必也已經查覺了吧?自己不同與常人,您的眼睛是黑色的,而且有極為尖利的手刃。另外,宮主這些日子是不是經常想起以前的事情呢?”
陌玉臉色不太好看,越聽越是心驚,道:“你怎么知道?”
飛鳥接口道:“宮主難道當真忘記那個花神帶給您的恥辱了么?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宮主不趁機動手,更待何時?”
陌玉一怔,眼前煞時間一片紅光。
殘陽如血。染透了天地。
地上遍布著的恐怖尸骸中,一單薄的人影呆呆的跪在地上。
蒼白的臉上,失神的眼睛毫無焦距可言。
陌玉看見自己漸漸向那身影走了過去,雪白干凈的衣衫從那些尸體上劃過,不染纖塵。
從容的神情,優雅如青蓮。
聽到腳步聲,那身影僵了僵。
天地之間,盡被一片紅光籠罩。
陌玉聽到自己在輕笑著和那身影說話,道:“蒼央,我遵守諾言,來接你了。”
一陣風經過,就連帶出的氣息都摻著血腥的味道。
那單薄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從死尸堆中站起,蹣跚著向陌玉走來。
背后是被血染紅的夕陽,陌玉雖然看不清那女子的長相,但卻仍是對她綻開微笑。
清澈透明的笑容,不摻一絲雜質。清雅如蓮。
陌玉的白衫被夕陽鍍上了一層金邊,他就這么站在一片血泊殘骸之中,仿佛遺世孤立。靜靜的等待著那女子向他走來。
他的容貌依舊是那么的傾國傾城。
身姿依舊是風華絕代。
有畫難描雅態,無花可比芳容。
占斷孤高,壓盡群芳。
那女子腳步不穩的走向陌玉,腳下一個趔趄,已經跌進了他的懷中。
陌玉的笑容綻放開來,熱烈且欣喜。
空氣中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嘔,墻角里,一株被折斷的桃樹枝上,不斷的在往下滴血。
“蓮,我喜歡你。”那女子的頭緊緊的貼在陌玉懷里,令她的聲音聽上去帶著濃重的鼻音。“……真的喜歡你。”
陌玉的眼睛漸漸彎了起來,又亮又好看。道:“蒼央,跟我走好么?你答應過我,會跟我走。”
“是,我答應過你。我會跟你走的。”
懷中的女子抬起頭,瞳孔驟然緊縮。
抓著陌玉雙臂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在你死之后,我會跟著你去的!”
陌玉睜大了雙眼。一時間只覺得胸口仿佛灌進了冰雪,寒得徹骨。
傳說中的噬魂刀。被它所斬的無論是仙家還是妖魔,皆無法重生。
陌玉的手一震,松開了懷里的人。
暮色凄涼。
伴著陣陣腥風。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地上的尸體死不瞑目的雙眼,呆滯的看著這一切。
那女子又猛的將刀抽出,噴灑而出的滾燙鮮血,濺到了她絕美的臉上。
血液染紅了陌玉的雪白衣衫。
血滴順著灰暗的刀身滑落。
夕陽染透天地。一只烏鴉在干枯的樹枝上不安的跳動,“呱呱”叫著飛上了天際。
那女子握刀的手在不住的發抖,狠聲叫道:“魔頭!——去死吧!!”
緊握的緊刀再次狠狠的扎入陌玉體內!
“師父?師父你醒了么?”
窗外傳來四海的叫門聲,陌玉一驚,方回過神來。
地上,蝴蝶飛鳥仍靜靜的跪著。
“宮主可是想起了什么?”
陌玉下意識的搖搖頭,口中卻道:“蒼央是誰?”
飛鳥嘴角一勾,道:“就是當初害得宮主險些魂飛魄散的天界仙子——花神蒼央。”
陌玉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道:“你說花神的轉世就在我身邊,這是何意?”
飛鳥道:“若屬下沒有猜錯,宮主做凡人時的徒弟四海,就是當年的蒼央。”
陌玉身形一震,忍不住道:“什么?”
飛鳥低頭道:“據屬下這幾日來的觀察,那四海雖是半妖之身,卻可令百花臣服,所經之處,草木花精盡皆躲避。必是花神無疑。”
陌玉有點怔愣,遲疑道:“四海……是花神?”
飛鳥道:“是,宮主。”說完抬頭看了陌玉一眼,復又快速低下頭來,沉聲道,“宮主若不便親自動手,屬下可以代勞。”
陌玉臉色一沉,冷聲道:“在下姓蘇名陌玉,并非是兩位的什么宮主。再說了,四海既是我徒兒,我自然寵她還來不及,又怎么會加害與她?二位莫要多說了,這就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