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匠病了!
而且病得不清!
導致他們一行留在狂人鎮兩天三夜不說,最重要的是竟然沒有人能治好她的?。。m然只是發燒而已。
自從柳樹林回來她就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噩夢不斷。
縱使“白無?!笔钦嫦扇?,縱使花二少是級別很高的修士,縱使眾人再焦頭爛額擔憂不已,小花匠硬是不退燒。
不是邪魔反噬,也不是邪氣入侵,更沒有受丁點兒風寒,小花匠愣是將一群本就“不正常的人”折磨得更加不正常了。
“小四,怎么樣了?”花二少雖十足慵懶地窩在太妃椅上,狀似悠閑的美目卻從未離開床上睡得極不安穩的某花匠。
被千里傳音召喚來的小四少,給小花匠號過脈之后,緊繃的神情有所松動,卻仍是眉頭矗起,雖說情況沒有他接到消息時想象的嚴重,但卻是不容樂觀------
“心、結?!彼杏X不到她的靈力,所以說話又不連貫起來。
“她是在自我封印,柳樹林一行給她的沖擊太大,小花匠本就膽小,這回肯定潛意識逃避現實了。”
白無常撐開玉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說出來的話雖然平靜但卻飽含指責。
小四少又是皺了皺眉頭,直接無視白無常說的話,來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來龍去脈,這“白無?!毙皻獾煤?,給小花匠下毒一事仍舊讓他耿耿于懷。
雖然據“白無?!弊约赫f是為了找尋凈水仙子的下落,而當時小花匠并無靈力顯露,而且長相千差萬別,所以才沒有一下子認出來。
神仙的話可信么?
只能說,神仙也不是萬能的,甚至還以貌取人!
而且,對于“白無?!笔切』ń场拔椿榉颉边@件事,小四少更加無視。
小四少從空間袋中取出一顆丹藥,放入小花匠的口中,念了一道咒語,丹藥便迅速被吸收。
小花匠原本蒼白的臉蛋透出稍許紅潤,矗起的不安的眉頭也得到緩和,額頭也不再冒出冷汗,呼吸平整,整個人平靜許多。
見小花匠不再夢囈,小四少轉過身,對花二少說:“燒、退。心結,需自解!”
花二少點頭,揮手讓小姹過來幫小花匠清洗一下,自己與小四少”拖著”白無常離開。
三人剛出房間,便聽到樓下傳來客棧小二哥的鬼吼:“不好啦!掌柜的發狂了!”
花二少沖小四挑了挑眉,示意他下去看看。
小四頷首,目光迸厲,手中多出一根兩米多長的漆黑棍子,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二樓。
當一襲黑衣背著黑棍的少年來到樓下時,一位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正拿著一把剁肉的刀,滿臉狠嗜,雙目充血,滿屋子亂跑,見人就砍,已經有好幾位客人受傷。
掌柜的力氣似乎很大,縱使有人想攔都攔不住,加上他渾身散發的蕭殺之氣,一時間眾人只能紛紛逃命,尖叫聲,痛呼聲,場面好不混亂。
掌柜的卻要追出門外,小四少腳下一點,飛身過去,一根漆黑發亮的長棍便擋在了掌柜的前面。
掌柜的腥紅的雙眼兇狠瞪向小四少,齜了齜尖長的牙齒,剁肉刀便要往小四少身上招呼,舉著剁肉刀的手指甲,分明已經發黑變長。
看見掌柜外形的變化,小四少擰了擰眉頭,長棍一揮,阻止了他的襲擊,力度之大將掌柜整個人打飛出去。
平常人受此一擊必定重傷昏迷,掌柜卻是絲毫無損,立刻從地上爬起,又揮著剁肉刀襲來,臉上的表情更加陰狠。
小四少這回不與他正面沖突,身形一閃,來到他的身后,伸出手在他后頸的幾個穴位點下,心中了然,眉頭一緊,迅速取出一顆丹藥拍進掌柜口中,并奪下他手中的剁肉刀。
服了丹藥的掌柜逐漸平靜下來,最終眼一閉直挺挺地躺倒在地。
小四少退后一步,冷眼看著掌柜躺倒昏迷不醒,也不去扶他,態度漠然。
這時躲在柜臺里的客棧小二哥顫顫巍巍地伸出頭來,卻是一臉煞白,臉上也沾了少許血跡,甚至掛著兩行清淚,顯然嚇得不輕。
小四少掃了一眼幾乎嚇破膽的小二,眼神示意他過來把自家掌柜拖回去,然后轉身去查看大廳里被砍成重傷,以至于昏迷不醒的幾位客人。
這時花二少與白無常悠閑地晃了下來,看見此情此景,臉色都不帶變的。
花二少甚至無限優雅來到一張靠近門口的,少數還維持原貌的桌子邊坐下,慵懶十足的開口:“小二哥,少爺我餓了,給上幾道可口的菜來?!?/p>
小二哥一聽,剛止住的眼淚又涌了出來,心想:早知道這幾位非同尋常,可眼前這等混亂的場面還能吃得下去?再說,“二位爺,小店大廚被掌柜的砍傷,還在……還在廚房里面躺著呢!實在是,沒有人燒菜啊……”
小二哥抹了抹鼻涕眼淚,從柜臺后面爬出來,防備謹慎地看向昏迷不醒的掌柜,生怕他突然再跳起來拿刀砍人。
白無常含笑的雙眸掃了一圈滿屋子零亂的桌椅板凳,地面上、墻面上、桌椅板凳上,沾了不算少的血跡,空氣中散發著不算濃郁卻真實存在的血腥味,白無常玉扇一打,語氣輕快地說:“不然,我們去別家叫幾個菜吃吧?這里確實影響食欲呢。”
小四少查看完傷者,一言不發地走到花二少身邊,與花二少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轉身向客棧廚房走去。
這時,原本被砍傷流血不止的客人中,突然有人驚呼:“我,我的傷口愈合了!”
“是啊,我的也是!一點也不疼了!”
“我被砍斷的胳膊被裝上去了!而且還能活動自如!難道是神仙下凡?”
“……”
一時間,傷者們興奮異常的議論開,再想去尋方才那位“仙醫”卻不見了蹤影,紛紛拜倒在地,沖著空氣大呼“菩薩顯靈”之類。
看著這一切變化的小二哥卻是徹底石化:這個干凈整潔的地方是方才零亂不堪血跡斑斑的客棧嗎?這些活蹦亂跳的人是方才流血不止甚至昏迷不醒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