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起身走到沉醉的身后,“你看出來了?”楚律的手搭上沉醉的肩,緩緩撫上她的雙頰。可是沉醉卻不敢動彈,這雙手的感覺并不是那種猥褻,而是仿佛一個殺人犯在選擇從什么地方落刀一般。“表妹聰明絕頂,又善經營,為夫怎么舍得你別嫁他人?”
“你~~”沉醉憤怒起身,“你一開始就不真心幫我,你別忘了我們是有協(xié)議的。”
“表妹此言差矣,為夫一直都很配合表妹的行動,表妹需要任何消息為夫都在竭心盡力的完成。就好比前幾日那場捉奸戲,為夫不是也沒揭穿表妹么?”
沉醉一驚,果然還是沒有瞞過他。
“那你為什么~~”
“我不過是爭取公平競爭的原則罷了。我盡心盡力的幫助表妹,自問問心無愧,最后能抱得美人歸也實乃天意。”楚律狐貍的笑著。
“天意,天意你個頭,你明明就是故作破壞,還要強辭狡辯,顛倒黑白。”沉醉氣得直跳腳,他居然還一副他很仁至義盡的表情,仿佛錯的是沉醉自己而已,不過也怪不得他,只怪自己太愚蠢。男人的話能相信,真是母豬都要飛天了。
“只能說表妹魅力太大,讓為夫無法抗拒。”楚律還在登徒子的笑著。“那個‘伶俐不如癡’表妹還喜歡么?”
沉醉如今在真的是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如果自己沒有表現的那么‘伶俐’,他恐怕根本就不會將自己放入眼里,也就不用嫁給這個敗家子了。
沉醉只覺得渾身發(fā)軟,沒有力氣和他爭辯,告辭的時候,卻聽他加道:“父王已經同意在我們婚后,將每年的稅銀存入百里氏的錢莊。”
沉醉爭大了眼睛,這么久都沒有消息,本以為留王沒有答應,沒想到他去真的爭取到了。利益,果然一切都是和利益掛鉤,自己手上握著百分之五十一的份額,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嫁給他的六弟,他的競爭對手。
沉醉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走到如今這一步都是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醒來時,楚律正坐在她的旁邊。
“你為什么這樣做,你為什么不霸王硬上弓,你不是向來很擅長這個嗎?為何要把我當猴子耍,這樣你就高興了?”沉醉有些歇斯底里,她猛的撐起身子。
楚律謹慎的后退了一點,“嗯,我們先搞清楚你的問題,你是怪我沒有霸王硬上弓,還是怪我把你當猴子耍?”他站在安全區(qū),嬉皮笑臉道。
“啪。”房間里只聽得到玉枕摔碎的聲音。
“霸王硬上弓,千金小姐這樣說話可有些粗魯。所以為夫假想是后者,我怎么能干那種人神共憤,焚琴煮鶴之事,我希望能正大光明的迎娶表妹,以后夫唱婦隨,舉案齊眉。”
“你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沉醉大嚷著,將頭埋在膝蓋里痛快淋漓的哭了起來。
沉醉讀不懂這個男人的心,只知道他隨時隨地都在演戲,看不懂他的真實意圖。
等她痛快哭完抬起頭的時候,卻看到他還默默的坐在那里。“你怎么還不走?”估計是大哭發(fā)泄以后,沉醉的情緒穩(wěn)定多了。
“為夫怕你哭餓了,所以給你準備了一些點心。”楚律的表情就算稱不上幸災樂禍,也絕對稱得上享受。
用‘為夫’二字,不是更刺激自己么,沉醉心里暗恨,但是神智總算恢復了許多。
“多謝殿下。”沉醉咬牙切齒道,迅速將二人的關系撇清。
“想不到表妹平日里已經是美若天仙,這一哭起來,梨花帶雨,更是將熙和都比了下去。”
沉醉將他的潛臺詞很快就翻譯了出來,你個死變態(tài),不就是喜歡看人哭嗎?沉醉振作精神,強顏歡笑。“多謝殿下稱贊。”
“表妹餓了吧,吃些點心,這都是我吩咐廚房做的表妹喜歡吃的糕點。”楚律殷勤的勸道。
話到這里,沉醉自己的肚子也萬分配合的叫了一聲,讓人面紅耳赤。沉醉只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整天都沒吃東西,眼前的山藥糕、雪花糕、茯苓糕都是平日里自己喜歡的,也甚為眼饞,不過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喜好的?難道是嚴瑞泄露的?
沉醉也不客氣,只有吃飽喝足,養(yǎng)好了精神才能和這個死狐貍斗。沉醉一邊吃,一邊狠狠的瞪著楚律,仿佛手中的食物就是他的肉似的。
關于今后的打算此時已經定了下來,他不是強娶自己么,很好,一定要讓他知道飯可以亂吃,人不可以亂娶,即使玉石俱焚,也不能讓他好過。
沉醉心想一定要讓他以后的日子雞飛狗跳,否則她就不姓百里。
當愛情失去后,最能支持人渡過的便是仇恨。仇恨的意志力往往比愛情還要強大,所以沉醉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有勇氣好好過下去了,要天天忍受這個禽獸,沒有勇氣是絕對不行的。
沉醉思考的正入神,一不小心就被茶水嗆了一下,楚律連忙在她背后輕拍,“你慢點吃啊,那些糕點又不是為夫的嘴唇,你那么心急做什么?”
沉醉翻了一個白眼,將他封為天下第一厚臉皮。
待眼睛恢復正常后,卻發(fā)現一個放大了的嘴唇出現在了自己的唇邊。
“你干什么?”沉醉嚇得從凳子上栽了下去,還好楚律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
“表妹不是想咬我嗎?為夫這不是自動送上門來嗎?”楚律得了便宜還賣乖。
沉醉心想你也知道我想咬你啊?口里說的卻是,“殿下,我們還未成婚,請你不要開口閉口都是為夫為夫的。”沉醉正氣凜然的說道。
“原來表妹在怪我還不盡早娶你,表妹放心,為夫其實也想盡快娶表妹過門,只是欽天監(jiān)選定的黃道吉日就在下月,你我二人也不能太過心急。”
沉醉覺得自己心里的那個爪子一定在墻上畫出了無數的血痕。氣得跳腳,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這個人歪曲人言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高超,沉醉覺得自己還需要修煉,才能和他斗。“我累了,我要回家。”
楚律倒也配合,只是在最末吩咐仆人的時候,說的卻是,“游秀,送郡主回娘家。”氣得沉醉腳下一滑,差點從上馬車的梯上跌下來。
這一戰(zhàn),沉醉輸得一敗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