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艾恩對在深夜的行軍速度的估量還是不夠到位。

因為例行的深夜大雪帶來的阻礙，最后艾恩不得不走在隊伍的前列，然后利用法術開路。

其實這么下雪話，按理來說應該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積雪都足夠將帳篷淹沒了，但是實際上并沒有，每天起來除了感覺到一點寒冷之外，似乎就沒有那種被大學阻擋道路的情況。

艾恩也注意到了這點，除了在利用法術開路之外，他還將自己的注意力投入到右手邊的山坡上。

稍微分出一些精神，艾恩才發現了一些不同。

與冰融之月始的大雪不同，現在每天夜里的例行大雪的本質，只是魔能而已……

這樣其實就很好解釋了，這些雪在降下的時候會因為魔能還保持著雪花的形態，形成現在困擾他們行進的積雪。但是在過一段時間之后失去控制的魔能就會開始逸散，要么和下面天然形成的積雪融合，讓積雪更加堅冰化，要么就逸散到空氣中，形成那種寒冷的感受。

其實只要稍微細心觀察就能發現有些不同——山坡上那些被隊伍中的火把照耀明亮的積雪上，落下的雪花很快就消失在了平整的積雪上。

結合這個情況，艾恩更是確定了自己的判斷。甚至現在他覺得遠冬城在凜冬之年始的那次魔能沖擊，都是有星空之上操控的痕跡。

“不過前世的游戲中，好像在剛開始的那段時間里，根本就沒有這些陰謀的影子啊，連白山山脈在我來到這個真實的世界以前都沒有變為寒冰王座的跡象……”艾恩又不禁開始了思考，“要說蝴蝶效應，也是算不上的。這五年，我都是在認真的學習奧術，直到自己十五歲的時候才有資格正式的使用魔網，獲得使用一環法術的權限。這兩個月我的所作所為也基本上沒有對整個歷史造成什么影響，就算是取走了那塊靈骸之心碎片，也不會這么快就發生變化吧……”

不過既然已經有這個趨勢發生，以現在艾恩的實力，也沒有辦法去處理，只能先靜觀其變了。

稍微清理了一下自己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艾恩這個時候抬頭一看，發現黑色的山脈已經在頭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亮著繁星的天穹，說明現在的位置，已經和山口很近了。

“等過了山口，就馬上找地方休息吧，現在的溫度應該已經很低了。等帳篷什么擺好之后，我會去加持魔法伎倆保證夜里的溫暖的，畢竟這個位置比前幾個晚上要寒冷多了……”艾恩轉頭和身后的哈登說道，因為今天整個一天的跋涉，基本都是再向上移動，和前兩天的高度位置一比，現在明顯高處了很多，前世俗語“高處不勝寒”的道理，其實在這個世界也是存在的。

“也不知何時，這漫天星辰中，能擁有一顆是我在天上的國的投影……”得到哈登的應答之后，艾恩又望著那些星辰，然后不禁呢喃到。

艾恩自然明白這些繁星和前世的世界中真實的星球不同，現在他所在的世界上的繁星，絕大多數都是星空之上的那些存在的國，在主物質位面位面屏障上的投影，而剩下一小部分，則是這個多元宇宙內別的稍微大一些的位面的投影。

……

等布置好了法師伎倆之后，艾恩大概通過星空估算了一下時間，然后直接走向了篝火。

今天是哈登值守前半夜，準確來說，每天都是哈登值守前半夜，然后后半夜再分成三段找人值守。

“領主大人……今天你不休息么？”哈登很是警覺，艾恩還沒有靠近，就已經被他察覺到。不過哈登驚訝的是，艾恩居然沒有直接去休息——如果沒有足夠的休息，艾恩的法術位就沒有辦法恢復，雖然今天確實沒有怎么使用法術位就是。

艾恩稍微搖了搖頭，拿出了一個氈子，然后鋪在地下，直接坐在了篝火的邊上。

“坐下，我覺得這個時候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說了……”艾恩對哈登壓了壓手，哈登自然是明白他的領主大人放棄休息恢復法術位的時間，來和他一起守夜，是有事情要做的。

“你對瑞瑟爾這個國家，有什么看法……”艾恩因為前世游戲中出生點，還有發展的地方都在瑞瑟爾的南部，直到瑞瑟爾風崩離析之后，才開始為了高額獎勵的任務在北面發展，所以他其實不了解北面的瑞瑟爾的子民，對于他們的國家到底有什么想法。

哈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瑞瑟爾，曾經是我心中最重要的東西吧。我可能明白我的話蒼白而無力，但是作為一個六月戰爭的老兵，我真的覺得我在軍隊的時候，就是為了瑞瑟爾，為了這個國家，為了這個國家的子民而戰斗。”哈登的語氣很是沉重，“包括后來的西北要塞外的墾荒，但是直到繁花之戰落幕之后，我從我以前在軍隊中的好友口中得知了那些事情，我才發現這個國家，已經不是我原來用來用生命守護的瑞瑟爾了。

“這個國家的貴族開始變得自私，變得縱欲，變得腐化。之前可以為了國家的存亡，自己帶兵，一起拿下六月戰爭的大勝，而在那些西北要塞外墾荒的貴族、平民遇險的時候，卻只想著能夠維持住西北要塞這道屏障——反正只要西北要塞不被攻破，他們的產業就不會有危險。

“這次西北要塞直接毫無先兆的被如同一瞬間劃破天際的電閃一樣的速度被攻破，我想這些該死的貴族，對不起，是那些該死的腐化的貴族，都沒有想到的吧。”說到這里，哈登的心情變得激動的起來，拳頭都稍微握緊，連說話都出現了一個口誤——雖然他及時的修正了。

艾恩也沒有在意這個口誤，反正他現在也不把自己放在貴族的隊伍里，他有他的打算。

稍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同，艾恩也沒有多說什么，留下一句話就起身離開，只剩下哈登一人開始揣測艾恩的意思。

“腐朽的終究都會被打破，明天進索菲堡可能還有些麻煩，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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