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后,木桑榆跟木知言一起送木大光離開,待木大光離開后。木桑榆馬上就拉著木知言到了自己的房間,指著桌面上的兩個布袋子對他道:“知言,這里面是夏枯草,待會兒我們去找言一元,你們一起到城里去賣了它。”
木知言雙眼發光的瞅著桌面上的袋子,愣了一下之后他馬上就撲了過去。將袋子給解了開來,抓出一把看了一眼不禁興奮了起來,“姐,你從什么地方鼓搗來的這么多的夏枯草,看起來品質極好呢。”
看到木知言那么興奮,木桑榆也挺高興。自從木知言得知父母是病死的以后,他就對醫學非常的有興趣,一有時間就會跑到鄰村的土郎中那兒去偷師。
可惜,那人自己都是個土郎中,又不想讓人學了自己的本事,所以,木知言過去也就只能是認識幾種草藥罷了。
木桑榆一直都覺得很難受,自己根本不能給木知言提供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好的學習環境。別人家的孩子像木知言這么大的很多都已經送去讀書了,只有木知言還總是到處瘋玩。
其實在昨日得到了如意藥鼎以后,木桑榆就已經在考慮木知言的問題了,只要藥材生意做的好,那就可以盡快讓木知言上學了,至于以后是學醫還是考恩科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木知言興奮了半天,回過神來卻發現木桑榆已經在那邊傻呆呆的站了半天了。他不禁害怕了起來,丟下手里的東西,慌忙就跑到了木桑榆的面前。
拉住了木桑榆的手,木知言抬起頭緊緊的盯著她的臉,“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說話啊,姐,姐……”
木桑榆回過神來,她垂頭沖著木知言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頭,笑著道:“沒事,剛剛想事情了。哦,你是問這些夏枯草從哪兒來的吧,這是一個巧合,前些天我去采藥,不知不覺的就走進了禁區,那兒的藥材好多好多,你看,這些夏枯草就是從那兒采回來的。”
木知言一聽著話馬上就皺起了小臉,抓著木桑榆的手也越加的握緊,“姐,你怎么可以進入禁區呢,那,那里是……”
“好啦,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用擔心,姐不會做危險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先不要說這些了,走,去找言一元。”
雖然總覺得木桑榆好似有事情瞞著自己,但木知言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這會兒他的心思又被拉回到了那些夏枯草上面了。兩袋子的夏枯草,應該可以賣挺多的錢了。
兩個人一人扛著一個袋子走了出去,鎖了門,他們就朝著言一元的家走了去。
言一元的家在村子的中央,他家還算殷實,一家五口,三個孩子,他是老二,上面有一個哥哥,下面還有一個妹妹。
言一元跟木桑榆的關系很好,從小就一起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而她與木知言會認識字那也都是言一元的功勞,在他們家沒東西吃的時候,言一元也都會想盡辦法偷偷的送點兒吃的給他們。
只是,也就只有言一元一個人喜歡他們,他們家的人都把木桑榆他們給當做洪水猛獸了,一看到他們就會擺臉色。
木桑榆知道今天言一元不用去學堂,所以才會與木知言一起過來找他的。到了言一元家附近,瞅了瞅附近沒有人之后,木桑榆就跟木知言躡手躡腳的轉入了一個小巷子。
言一元因為要讀書,所以自己住一個房間,而他房間的那個后窗就開在這個小巷子里了。
到了窗戶底下,木桑榆與木知言對望了一眼之后就蹲下了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腿,她豪氣的道:“來吧。”
木知言抬腳踏上了木桑榆的腿,兩只手盡力的巴著墻壁,想減輕點兒自己的重量。而木桑榆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就抱住了木知言的腿,慢慢的站了起來。當木桑榆剛剛好站起來的時候,木知言也正好扒上了窗沿。
盡力的墊高了腳,木知言伸出手去急速的拍了拍窗戶,小聲的喊道:“一元哥,一元哥……”
屋子里的言一元是背對著窗戶坐著的,正專心讀書的他在木知言叫了幾聲之后才聽見。回身看到木知言的小腦袋嚇了一跳,忙沖著他做了一個示意他下去的手勢。
木知言點了點頭之后這才小聲的對木桑榆道:“姐,可以下來了。”
“快點兒。”木桑榆早就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雖然她比木知言大了五歲,木知言也不胖,但到底是個男孩子,還是挺重的。
將木知言給放下來之后,木桑榆忙使勁的甩了甩自己的胳膊,這木墩子還真的不好做啊。“知言,平日里看著你挺瘦的,怎么抱起來卻那么重?”
木知言笑著撓了撓頭,“我哪里知道哦。”
“見到一元了沒有,他出來了嗎?”
“見到了,姐,這還用問嗎,看到我就知道姐姐你也在了,我們這樣的手法用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用數十下他肯定就會出現了。”
木桑榆正想回答什么的時候,耳邊突然就聽見一聲很細微的罵人的聲音。她不禁皺起了眉頭,“知言,恐怕今天一元是不會出來了。”
“為什么啊?”木知言滿臉的不解。
木桑榆看向小巷子的入口處,當那個預料中的身影顯現在視線里之后,她不禁無奈的笑了兩聲,真是怕什么就來是什么啊。
拖過了木知言到自己的身后,木桑榆壓低了聲音道:“知言,待會兒不管萍嬸子說什么你都不要插言,知道了嗎?”
木知言緊緊的捉著木桑榆的手,幾乎將整張小臉都貼上了木桑榆的后背。
其實,他最害怕的還不是他的大伯母和三嬸,那些人都是親戚,時常見面,就算是鬧成了如今這個模樣,他也是敢站出去大吼幾聲的,但這個木桑榆口中的萍嬸子就是那個讓他敢怒不敢言的人了。
如果說木桑榆的大嬸陳嬌那是狂暴的火山,那言一元的母親徐麗萍那樣的就是溫柔的折磨了。兩相比較之下,木知言寧愿選擇狂暴的火山,畢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