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武當……襄陽?武當?”枝枝覺得腦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剛想抓著它瞧個仔細時,它卻消散于無形。
“少爺,你怎么知道這兩個地方的?我好像有點印象呢。”枝枝迷惑地看著朱淮。
朱淮又長嘆了一聲,盯著枝枝一字一頓地說:“這是你剛才說夢話提到的!”——本來朱淮根本不想告訴枝枝。但看見枝枝臉上那種茫然無助的表情,朱淮只覺得心里某個角落一軟,情不自禁就說出來了。
枝枝一手托腮,輕輕點了點頭道:“難怪,我就覺得聽到這兩個地方,心里就覺得好像很熟悉,很親切,原來是我自己說出來的。”
“枝枝,你真的很想想起從前的事嗎?”朱淮緩緩地開口,眼中有一種毅然的神色。
枝枝點頭道:“當然啦,少爺,誰愿意活得這么不明不白呢?而且……如果我有家人,他們一定會很想我。”
朱淮拉過枝枝的手,細細地看了一會兒,這才抬起頭來道:“枝枝,你去收拾收拾行李,兩天后,我們就出發去襄陽。”
枝枝高興地從椅子上蹦起來,在屋子里轉了兩圈道:“太好了!少爺!你真好!”
看見枝枝歡快的模樣,朱淮不禁有點心酸,心道:原來她早就想出去了,竟然一直都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枝枝興奮得兩眼都發光了,湊到朱淮面前,大眼睛撲閃撲閃地問:“少爺,我們為什么不今天就走呢?”
朱淮臉上浮起一抹苦笑,無奈地道:“枝枝,這事我還得先跟我爹說說。”
枝枝笑瞇瞇地道:“原來是這樣,少爺是怕老爺不同意吧?你不用擔心,那天老爺就說了要送我出去的。”
朱淮驚奇地問:“枝枝,你見過我爹?”
枝枝得意地點頭道:“是呀。”
“枝枝,難道你忘了我說過,中院是不能隨便闖的嗎?”朱淮臉上變色,以為枝枝偷偷跑到中院去了。
枝枝偏著頭無邪地說:“少爺,我沒有去中院。”
“那你怎么見到我爹了?”朱淮有點迷惑。
“是剛才我在花園里玩的時候,老爺自己跑來找我聊天兒的。”枝枝撅著小嘴委屈地說。
朱淮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問:“枝枝,你是說我爹跑到后院的花園來找你?”
枝枝點頭,不解地問:“少爺,難道老爺從來不到后院來?”
朱淮苦笑著點點頭——爹爹和娘有多久不曾到后院來過了?朱淮自己也記不清了。桃源山莊就這么點人,但朱云鋒和他的兩位結義兄弟卻很少涉足中院之外,山莊中的事情都是由下人打理。而朱淮自從十二歲起,便獨居后院,每隔半個月才到中院接受父親的武功考教,順便去看望一下母親。
想起自己的母親,朱淮眼中浮起一絲悲傷和惆悵。
“少爺,你怎么了?枝枝是不是說錯話了?”枝枝小手手腮,看見朱淮臉色不對,便有點擔心起來——要是把少爺惹惱了,不僅再沒有甜滋滋的燕翅羹喝,也不能出去尋找自己失落的記憶了。
朱淮搖搖頭道:“沒什么,枝枝,你還不去收拾行李嗎?是不是不想去襄陽了?”
枝枝趕忙跳起身道:“想!想!想!我這就去收拾東西,少爺再見!”
朱淮好笑地看著枝枝跑遠的背影,放下手中的書,身形微微一動,人已經出了書房,直往中院飄去……
“爹,我想去江湖上走走。”朱淮站在朱云峰的書房里,靜靜地開口。
朱云峰正在和一位冷面的中年男子下棋,聞言手上微微一頓,然后將棋子落下道:“淮兒,你尚差七月才滿二十,過了二十歲再闖江湖不遲。”
一旁觀棋的另一位相貌清奇的男子說:“三弟,淮兒雖然未滿二十,武功卻不輸武林一流好手,這早幾個月晚幾個月有什么關系?大哥,你說是不?”
冷面男子將眼光從棋盤上轉移到朱淮臉上,淡淡地一點頭道:“嗯,淮兒武功不錯,就是江湖閱歷太淺,讓他早些出去鍛煉鍛煉也好。”
見自己的兩位結義兄弟都這么說了,朱云鋒便點點頭道:“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多阻攔。但是淮兒,你江湖經驗欠缺,一個人出去太危險,就讓朱七陪著你,你再多帶兩個下人。”
朱淮大喜道:“謝謝爹爹,謝謝冷大伯,司三叔。”
朱云峰又道:“淮兒,你這次出去,就順便把你撿的那個丫環送回家去吧。”
“爹,枝枝失了記憶,如果她永遠想不起來……或者她已經沒有家人了呢?”朱淮小心翼翼地問。
“如果是那樣,她若愿意回來,你就帶她回來吧……不過,一定要將底細查清楚。”朱云峰說話間又落下一子。
朱淮輕聲道:“那孩兒先去瞧瞧母親,然后就回去準備準備。”
“嗯。”朱云峰淡淡地應了一聲,眼睛仍然落在棋盤上。
朱淮轉身往側間走去,直到看不見人影了,朱云峰才抬頭看了看朱淮消失的方向,眼中帶點憂色道:“淮兒真的長大了……大哥,但愿他此行能如你所說。”
相貌清奇排行老二的男子一瞪眼道:“三弟,你這是什么話?大哥幾時推演出錯過?”
那冷面男子抬起頭來道:“如果按卦相顯示,淮兒此行,必會為靜秋帶來一線生機。但是,淮兒自己卻會遇到一個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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