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時,傅明派出去追那個黑衣人的侍衛終于回來了,可惜,他們并沒有追上。傅明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就讓他們退下了。
下半夜時,傅明派出去追那個黑衣人的侍衛終于回來了,可惜,他們并沒有追上。傅明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就讓他們退下了。
一時間,金來客棧里眾人都各懷心事,惴惴不安。
第二日一大早,大少奶奶伍雁娥早早就起來了,對著銅鏡發呆,臉色略有些蒼白和憔悴。昨夜,她的相公傅云徹夜未歸。
她陪嫁而來的貼身婢女翠兒這時進來報道:“小姐,老爺派人來說叫你過去一下。是想問問大少爺的事。”翠兒以前叫伍雁娥都是叫小姐的,叫慣了口,雖然現在伍雁娥已經嫁為人婦,但私底下沒人的時候,她還是習慣叫伍雁娥為小姐。
伍雁娥面有疑色,道:“老爺這時叫我去問大少爺的事,有什么好問的?”
翠兒臉上也有些淡淡的憂慮,道:“奴婢也不知……”沉默了一下,她猶豫著道:“要不,奴婢去回了來人,就說小姐你身體不適……”
伍雁娥似有些焦慮,想了想,還是道:“算了,老爺子叫,我還是自己去一趟吧。翠兒,你也跟我一起走一趟吧。”
“可是小姐……。”翠兒欲言又止,臉上的憂慮有增無減。
伍雁娥打斷她,幽幽地道:“該來的,總躲不了的,走吧。”
伍雁娥和翠兒一主一仆剛進到傅遠秦的院子,突地,斜地里沖出一人,一把抓住了伍雁娥的手,驚得伍雁娥和翠兒大叫了起來。
待她們看清來人,才發現,原來抓住伍雁娥手的人,竟然是二少爺傅明。
翠兒惱怒地嚷道:“二少爺,你這是什么意思啊?”
伍雁娥也是驚懼地盯著傅明,臉漲得通紅,一時間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傅明卻緊緊抓住伍雁娥的手腕不放,嘴里陰陰地道:“嫂子別來無恙啊。”
伍雁娥雙眼蒙霧地瞪著傅明,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樣說。
突然,傅明突地發力,另一只手迅速地向伍雁娥右手臂的衣服撕去。伍雁娥舉手欲擋,卻沒來得及,只聽“撕拉”一聲,她的衣服便被撕下了一大塊。
翠兒嚇得發出一聲驚叫,伍雁娥也是滿臉驚怒。
可是伍雁娥裸露出來的右手臂上,有一道新鮮的劍傷,用白紗布包扎著。
這時,伍雁娥本來驚懼的臉上,突地變得猙獰。她尖尖的五指彎成爪,狠狠地朝傅明的心口抓去,準備最后絕地一擊。
傅明早有準備,避開她那一抓,一掌劈向了伍雁娥的天庭。
“啊——”頓時,伍雁娥一聲慘叫,一口鮮血吐出,身子癱軟下去。
翠兒捂著嘴,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小姐生命氣息瞬間萎敗,已是驚得什么聲音都發不出。
“雁娥——”傅云突然從后面的樹叢跑了出來,猛撲向自己的妻子。他跪在地上,一把抱起重傷的伍雁娥,聲淚俱下地喊道:“雁娥,你怎么樣了,你看看我。”
樹叢后,傅遠秦和秋嬋也站了出來,看著這一幕。傅遠秦的老臉上,有驚愕、有嘆息、也有無奈。秋嬋卻只是睜大著眼看著,看不出是什么樣的心情。
伍雁娥看見傅云來,似乎非常高興。她笑著,費勁地伸出手想摸傅云的臉。傅云抓過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早已是淚流滿面。他們成親兩年,夫妻間的感情雖不熱烈,彼此間卻已是有如親人一般。
此刻,傅云眼見妻子遭難,才驚覺,自己對妻子的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在日日的相處中,變得難舍難分。
伍雁娥的目光落在傅云胸前的血跡上,心痛地問道:“相公,你、你受傷了?”
傅云哽咽地道:“我沒事,一點小皮肉傷而已。倒是你,你……”傅云滿眼悲戚,已是一個字都說不下去了。他轉過頭,憤怒地朝旁邊的傅明吼道:“為什么,為什么你要下這么重的手?她畢竟是我的妻子啊!你的心怎么這么狠,你要殺我就算了,你為什么連我的妻子都要殺!”
傅明冷眼看著,淡漠地道:“她同時也是碧羅教麒麟堂的堂主。之前,是她先想殺我的……”冷漠的語調里,聽不出任何感情。其實他的后半句話是,“就跟你一樣”。但終究,傅明只是在心里想,沒有說出來。
傅云恨恨地盯著他,一時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他重新看向自己的妻子,卻也是不知說什么好。
“你……”
伍雁娥貪婪地盯著他的臉,似乎現在不看,以后就再也沒機會看了。她終于艱難地道:“相公,對不起,瞞了你這么久。其實,我一直都想告訴你的,可是,卻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傅云打斷她,“夠了,不要說了,我知道了……”
“不、不……現在不告訴你,以后,恐怕就沒機會告訴你了。”
“小姐……”翠兒現在才終于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的小姐就快要死了。她驚慌地撲在伍雁娥身上大哭起來,“小姐,翠兒早就勸你離開了,不要再回來。可是你偏偏不聽,硬是要回來等大少爺。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可能會暴露了,卻仍要最后賭一次,小姐你怎么這么傻啊……”
伍雁娥死死抓住傅云的手,淚水終于如雨般滑落她那依然俏麗的臉頰。
“相公,你會不會怪我,一直、一直對你隱瞞了身份?”
傅云神色絕望哀慟,道:“為什么,你會是什么碧羅教的堂主?”
“你知道,我在家里也是庶出,以前還有個嫡出的妹妹,我在家里,一直都不受寵……”伍雁娥縮在丈夫的懷里,回憶著往事,眼神逐漸變得幽遠。
“有一次,我跟翠兒出門上香時,被幾個惡霸刁難。正好,以前的老堂主路過看見,教訓了那幾個惡霸,替我們解了圍。我便這樣與老堂主相識了。后來、后來老堂主說我資質不錯,愿意收我為徒,教我功夫,讓我不被壞人欺負。我……我……想到自己,在家里一直都是從小被人欺負到大,鬼使神差的,就答應了,跟著他學功夫,加入碧羅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