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哥,今天早上我看到了一頭五級的黑狼,不知它與棕衣蒙面人是不是有關系?”為了提醒大家注意,任小石對劉雄風必須說出這頭五級的黑狼。五級魔獸太強大,這里的獵戶包括請來的教士根本不能與它對抗。
劉雄風把石磙一扔,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穿上衣服用獨特的悶雷聲音對著任小石說道:“你是在哪里看到五級黑狼的?帶我去!”
沒想到劉雄風要去,任小石說道:“黑狼就在我們平時修煉的地方,我在對面的山梁上看到的。早上看到,現在去看,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還是別去了吧!”
“走!我得去看看,這狗日的主人都擄走幾個人了,我要去宰了它!”劉雄風的聲音如悶雷不容置疑,宛然是皇級魔玄了一樣。
“我們的實力差距太遠,不能去!”任小石知道這位長他六歲老大不是外貌那樣的粗曠,還是堅決的勸止他。
劉雄風換了口氣換不了那獨特的悶雷聲音,說道:“小石頭,帶我去!魔玄力收拾不了這頭破狼,不是沒有收拾它的辦法!我只想去看看,總要想到辦法把這個畜生給活捉回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任小石也沒有堅持。
倆人一路小心的從走了不知多少遍的小路上向小山坳方向走去,任小石心里只想把劉雄風帶到距離小山坳五百來米的山梁上。離小山梁還有一截路時,任小石就開始四處打量,小心戒備。劉雄風跟在后面,也不時前后左右到處直瞅,走路也不像平時昂首挺胸的樣子,小心翼翼的作風與他的外貌很不相稱。
在他們身后,一個黑影一直跟隨著,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身形異常敏捷。前面保持高度戒備的倆人始終沒有發現,還是在搜索前進。
站在小山梁,任小石來到發現黑狼以后躲藏的那棵大樹,走到樹后邊抬起右手指向小山坳的方向,邊對劉雄風說道:“我就站在這里,看到那里有一頭黑狼?!眲⑿埏L順著任小石手指的方向看去,恍然想起,哪里就是那天小石頭驚慌跌倒的陷阱旁。
說完,看見劉雄風一雙劍眉微皺,兩只虎目微瞇,瞅著黑狼馱著狐貍站立過的地方發呆。任小石警戒的大量著四周,同時心中想著對策。
“我們去小山坳看看!”劉雄風憋著悶雷聲音小聲的說道,說完不等任小石答話,就略彎著腰高抬腳緩著地,像一只狩獵的大蟲率先向小山坳摸去。
遇到這個比較獨斷的劉大哥,任小石只能很無奈的跟著前行,兩眼不斷的向四周遠方警戒,一會跟著朝前走,一會退著跟著走,周邊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這雙銳利的眼睛。
五百米的距離,倆人一前一后愣是走了不短的時間。身后的黑影遠遠的綴著,卻始終沒被任小石發現,足見其隱身功夫了得。
到了地方,劉雄風檢查了設計的陷阱,陷阱沒有被觸發的痕跡。低頭查看地上留下的狼爪印,劍眉一動一動的,不知在想著什么。
站在旁邊的任小石一雙清澈的眼睛透著擔憂,早晨五級黑狼的速度不時閃現眼前,那速度太快了,眨眼五百米,如果不是事先想好退路,后面的事情就不需要想了。
忽然,小山坳的另一條路上有一條棕色衣服的人影奔來,速度不是十分快。任小石拽了一下劉雄風,低聲道:“快看,那里來人了!”
劉雄風抬頭看了一眼,壓低悶雷聲音說道:“不太對!那里是我們的住處,怎么會跑來這么個人?我們藏起來!”
二人剛藏好,棕色服裝的人就從遠處跑近了。倆人偷偷的進行觀察,棕色衣服的人竟然用布蒙著臉,肩上還扛著個袋子,里面裝著東西??创拥男螤?,任小石和劉雄風對看一眼,唇形都成了一個字“人”。
劉雄風劍眉倒立,虎目圓睜,眼中噴出熊熊怒火,壓低悶雷聲音對任小石說道:“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去,記住了?”
任小石眼睛緊緊盯著棕衣人,嘴里含糊的應了一聲。此時,他的心中有著滔天的怒火和恨意,全身的肌肉緊繃,雙拳緊握,指甲都陷到了肉里,絲絲鮮血流了出來而不自知,原來妹妹他們就是被這個家伙擄走的,這個畜生不知道與那只五級黑狼和小狐貍有沒有關系?
“無論怎樣,我一定要想辦法把妹妹他們救出來。”小石暗暗發誓,身子不由自主向前傾。
劉雄風發現了任小石的不對勁,趕緊把他的身子拉住,對著他搖了搖頭,自己沖了出去。
“站?。 迸鹬袩膭⑿埏L悶雷似的聲音一聲斷喝,聲音在小山坳中回蕩。高大的身軀已經攔在棕衣蒙面人面前,單論身體高大,要比蒙面人要高一些。
任小石聽了劉雄風的話,克制住了自己,沒有跟著出去,如果劉雄風對付不了的,再加上一個自己,也是于事無補。關鍵時刻或許能頂點事,或許在不經意間還可以陰他一下。
棕衣人好像沒有聽到劉雄風的斷喝,扛著布袋不管不顧的低頭繼續向前走。
劉雄風氣急,指著蒙面人肩上扛著的袋子呵斥道:“肩上扛的什么?放下來!”
棕衣蒙面人用他那渾濁呆滯的眼睛不屑的看了一眼劉雄風,沒有放下肩上奇大的布袋。而是直接揮手攻擊,一道強勁的魔玄力沖向劉雄風。
從魔玄力的凝練程度,任小石看得出來,這個蒙面人要比劉雄風厲害。
蒙面人顯然只是隨手一揮,并沒有用盡全力。
危險!實在是太危險!
任小石心中著急,卻想不到一個好的辦法。
劉雄風人高馬大,身形卻十分靈活。輕輕一躍就躲開了魔玄力攻擊,然后一閃有站在原地,仍然擋著蒙面人的去路。
此刻,棕衣蒙面人顯得有點不耐煩,他放下肩膀上裝著人的布袋,使出全力攻擊劉雄風。
劉雄風從小生活在魔獸山脈,經常飛奔在魔獸山脈森林之間,練就了一身漂亮的靈活身法。
仗著躲閃快,劉雄風時不時擋著蒙面人的去路。
身后的任小石仔細觀察,他發現蒙面人好像非常死板,每一招每一式好像都經過特殊的排練,不會自如運用,但是攻擊力十分驚人,戰勝劉大哥只是時間問題。
任小石看向放在地上的袋子,從輪廓很容易就能看出,里面裝著一個人。
劉雄風躲閃間夾著反擊,一股凝練的魔玄力裹著拳頭揮拳就朝棕衣蒙面人打去,很用力,但氣勢卻比蒙面人弱許多。
暗處的任小石很驚訝,看到劉雄風裹著拳頭的魔玄力,才知道劉大哥已經和教士一樣成為了初級魔玄。
任小石心里也有了些底氣,對劉雄風充滿了信心。他準備找出敵人的漏洞偷襲,畢竟暗箭能傷人?,F在出去會更加激怒敵人。
劉雄風一拳打出去,虎虎生威,就像他在演武場拿著石磙練武一樣,威風凜凜,猶如猛虎下山。棕衣蒙面人渾濁的眼中沒有顯示出害怕,還是如古井一般無波。
任小石心中一凜,感覺不對,面對劉大哥這么凌厲的攻擊,還能絲毫沒有懼意,絕對是強者。
想到這些,任小石心中隱隱有點著急,非常擔心,心中急切的尋思著應對之策。
也許是看到附近確實沒有人,還是棕衣蒙面人有其他的想法,不得而知,只見棕衣蒙面人對于劉大哥的攻擊不躲閃,只是硬扛。被劉大哥打到,好像也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只刻板的一味的攻擊,不防守。
眼看著劉大哥遇險,任小石心里像猴抓了一樣,但是不能出去,他越發的緊盯蒙面人,想找出破綻,給予其致命一擊,甚至被蚊子叮咬的地方都顧不上撓一下。。
著急的不是他一個,劉雄風也著急,自己的攻擊都被棕衣蒙面人輕松硬扛,就知道境界差別很大。從對方偶而躲閃的身法來看,估計自己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棕衣蒙面人此時其實也不是存心戲弄劉雄風,而是劉雄風身形敏捷,一時間也不能奈何他。
劉雄風越打越驚,前后揮舞足有四五十拳,愣是沒有挨上對方的衣角。劉雄風人黑心不粗,從對方一味硬扛很少躲閃猜測出對方可能頭腦有些問題。具體什么就不知道了,這些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若能利用一下,或許可以趁機逃走。
劉雄風做事很果斷,想到不能戰勝這個棕衣蒙面人,還有可能反被對方所擒,立馬想到利用陷阱來克敵制勝。于是,虛晃一拳,快速的像陷阱方向飛奔。陷阱本來就距離不遠,幾個飛奔,就到了陷阱旁邊,卻感覺事情似乎不太對勁。
扭頭向后一看,竟然看到蒙面人沒有追來,而是站在原地看著劉雄風飛逃。
出乎意料,大大的出乎劉雄風的意料!
原本以為蒙面人會追來,而且追來的速度還應該十分的驚人,自己能不能逃脫都是很大問題。
現在蒙面人沒有追來,劉雄風也不再跑,站在陷阱旁喘著粗氣,嘴里還上氣不接下氣的用那特有的悶雷聲音,自言自語道:“狗日的,怎么不追了?”
棕衣蒙面人看了眼劉雄風,然后急速向著裝人的布袋掠去。劉雄風看明白這個蒙面人是想走,當然不甘心,大聲吼道:“放下布袋中的人,放你走,否則……”話沒說完,發現蒙面人根本不理會他,情急之下就追過去搶奪裝人的布袋。
蒙面人此時也不理會劉雄風的阻撓,提起布袋扛在肩上,抬腿就要急馳而去,布袋卻被劉雄風死死抓住。憤怒之下,棕衣蒙面人揚起左掌魔玄力凝成一團朝著劉雄風胸部砸來。
在暗處的任小石大驚,從魔玄力凝練成一團,可以看出這一團魔玄力要是砸在劉大哥的胸部,估計當場就會斃命。顧不了許多,一個飛奔,替劉雄風擋下了這要命的一擊。只感覺后背處一陣劇痛,喉嚨一腥,嘴里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劉雄風一身,耳畔傳來劉大哥一聲“小石!”的悲痛叫聲,就失去了知覺。
小石替自己挨了蒙面人一掌,滿口吐血,情形很不樂觀,激起了劉雄風的戾氣。劉雄風把嘴角掛血的小石放平在地上,一雙虎目布滿血絲,悶雷聲音大喝一聲:“狗日的蒙面人,老子跟你拼了!”
劉雄風死死的抓住裝人的大布袋就是不放開,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豁出去了,就算是死也不放開這個布袋。
奇怪的是,此刻棕衣蒙面人渾濁的眼中露出極度的恐懼,顧不得和劉雄風爭奪,放開布袋,落荒而逃。
看到敵人離開,劉雄風意識到情況不對,那么兇悍的蒙面人竟然不和自己爭奪,就跑得無影無蹤,是誰有如此實力?這個問題不用等待,答案就在眼前,一只有花紋的黑狼昂首而來,五級黑狼,比人類帥級魔玄強者都牛叉的存在。
現在劉雄風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了,只是后退,手里抱著大布袋眼中充滿悲哀的后退著,不斷的后退。邊后退邊慢慢的移動重心,把手里抱著的布袋往地上放在陷阱旁。
黑狼沒有理會劉雄風,而是走到任小石身旁,停在那里,劉雄風不敢去抱任小石,他想回去叫人,他看了一眼小石,然后撒開腳丫就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至于小石,現在他真的無法顧及,實在是沒有能力顧及。叫來其他人可能還有一絲希望。
他邊跑心里邊在滴血,小石為了救自己而奮不顧身替自己挨了要命的一掌,現在生死未卜,卻被自己拋棄給了黑狼。
劉雄風有與棕衣蒙面人對抗的戾氣,卻怎么也沒有與黑狼對抗的勇氣。黑狼太厲害了。
明明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要被狼吃掉,卻就是不能停下腳步從狼口救人。
劉雄風有多么痛苦可想而知,十八歲的堂堂鐵漢硬是忍不住流出了痛苦的眼淚。
有道是,回首西山日又斜,天涯孤客真難度,丈夫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奔跑了一會,傷心了一路,劉雄風心不甘,竟然止住了跑的腳步,似乎要證明另一句話。男兒有淚不輕彈,彈了還能吸回來。
劉雄風克服心里極度的恐懼,想去看看小石怎么樣了?于是又躡手躡腳的折了回去。
眼前的一幕完全超出了劉雄風的認知范圍,黑狼就像衛兵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和劉雄風逃走時看到的位置一樣。
小石的身上蹲著一只白色的小狐貍,也是一動不動的,場面極其詭異。
劉雄風能看得出來黑狼不僅沒有傷害小石的意圖,也沒有傷害白色狐貍的意思,反而像一副保護者的姿態,警覺著,對傷害他們的人,隨時發動攻擊。白色的小狐貍在小石身上干什么很令人費解,劉雄風根本理解不了。
一刻鐘過去,小狐貍還是一動不動的呆在小石的身上,劉雄風知道小石暫時不需要自己插手,就偷偷隱藏在暗處觀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