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地警惕四周一圈,視野之內(nèi)沒有一個人影,葉六權(quán)爺孫三人臉色還是不正常。
“什么人?暗算什么本事?”葉如貴被驚嚇的臉上浮起怒容,厲聲喝罵道。
人老是寶,葉六權(quán)年齡大經(jīng)歷豐富,很快就不再在這事上糾纏。
“大家不要怕,我老頭子命大,沒事的。以后大家都注意點,小心被人暗算了。”葉六權(quán)安撫眾人道。
說完,滿頭銀發(fā)的葉六權(quán)雙手微合,手掌邊緣散發(fā)出青綠色的魔玄力。做了幾個奇怪的動作之后,單掌前移好似全身魔玄力集于一點,指向面前的石壁。
真實的石壁竟如湖面一樣蕩起了波紋,以指點處為中心向四周擴散,整面石壁此起彼伏的泛起圈圈水紋。葉如貴和葉小如見多不怪,警惕的站在兩側(cè),時刻關(guān)注著身后及兩側(cè)的森林,唯恐剛才的刺客去而復返。
“好玄妙的陣法!”任小石心中大叫,卻沒人注意到任小石滿臉驚訝,根本不再瞧一眼周圍的森林,此時正兩眼放光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一大堆金幣一樣。
任小石從泛起的波紋中看到了陣法的元素,到處都是陣法元素,只是這個陣法十分高明,不是簡單的什么攻擊陣法、防守陣法、幻境陣法等等,而是一個非常復雜的復合陣法。
已經(jīng)成為中級陣法師的任小石,對于陣法已經(jīng)從理論上知道了很多,知道這樣的陣法等級很高。
在魔玄大陸上,陣法師分為初級陣法師、中級陣法師、高級陣法師、將級陣法師、帥級陣法師、皇級陣法師、帝級陣法師、金頂陣法師、圣級陣法師等九個等級,與之對應的陣法也分為九個等級,分別是初級陣法、中級陣法、高級陣法、將級陣法、帥級陣法、皇級陣法、帝級陣法、金頂陣法、圣級陣法等九個品級。
通常一類陣法設計為初級陣法,兩類陣法疊加就為之中級陣法、三類疊加為高級陣法、四類陣法疊加為將級陣法……以此類推九類陣法疊加為圣級陣法。以任小石現(xiàn)在的眼光,此陣法起碼也在皇級陣法以上,而且布局十分巧妙,普通人基本找不到陣法的痕跡。
已經(jīng)成功成為中級陣法師的任小石也只能感覺到一些陣法的元素,并不能識得陣法全貌,難怪會暗自吃驚。
“不知是何人布置如此手筆的陣法?”由于對葉六權(quán)隱藏實力而身懷戒心,任小石心中十分好奇,只是強忍著沒有出聲詢問。
大家的注意力各有不同,都沒有注意到任小石的失態(tài)。
石壁逐漸變得透明起來,感覺石壁很厚,就像是一座透明的山,慢慢地可以看見山后面的景色。透明的山體中隱約就是一條通道,用一種特別顏色的石板鋪就,直通一個村莊。
“少俠請隨我進去,我來帶路。”葉六權(quán)神情恭謹,宛然貴客臨門的情景。
可能是心存猜忌的原因,任小石只當是探險,對于禮節(jié)之類的東西渾然不在意,隨意的應聲道:“老人家請不要客氣,我跟著就行。”
看似不以為奇,表現(xiàn)得很平靜,其實心中猶如狂濤駭浪,排山倒海。
地宮之中竟然另有天地,男耕女織一片祥和之氣!聯(lián)想剛才的暗箭偷襲,這片祥和一定是表象,暗中必然另有紛爭。
緊跟滿頭白發(fā)的葉六權(quán)之后,抬腿就向透明的石壁邁進,原來此時的石壁由實質(zhì)變成了光影。
任小石抬手向四周揮舞,哪里還有什么石壁,完全就是立體影像。
這個世外桃源式的村莊占地很大,兩邊高原中間平地,一條小溪從中穿過,清澈透明,河中沒有水草,河底沒有淤泥,清一色的石質(zhì)河床。
田中綠油油的莊稼被分成一塊塊的格子狀,微風吹過宛似湖面微波。
如此美景任小石看得入神,恍然覺得怎么竟然沒有一只鳥呀、昆蟲呀什么的在叢中嬉戲?
仔細觀察,任小石還發(fā)現(xiàn)這里不僅沒有鳥語似乎也沒有其他的聲音,幾乎快要成了無聲的世界。很快,任小石對這里作出的評價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這里不是世外桃源而是詭異的村莊。
滿頭白發(fā)的葉六權(quán)行走時沒有一點老態(tài)龍鐘,令人感覺有些正值壯年的錯覺。
一路行來,看到的都是潛心修煉的人,距離稍遠,都沒有打招呼,徑直朝著最大的一排房屋走去。這里顯然是一個類似會客廳的所在,寬敞明亮,坐著很多人靜靜地等待著。
看到一行四人進來,坐著的這些人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其中有幾個瞧任小石的眼神有些隱晦的敵意,這令任小石暗中納悶不已。
“少俠請上座!”滿頭白發(fā)的葉六權(quán)熱情的招呼著任小石,對坐著的一干人等全然沒放在心上似的。
任小石心中越發(fā)覺得不正常,眼睛在不經(jīng)意之間細心留意大家的一舉一動,嘴上應付著葉六權(quán)道:“客隨主便,老人家您請上座!”
任小石注意到,葉如貴看向坐著的眾人眼中充滿了不屑,而葉小如自從進門就沒有正眼看這些人。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任小石能確定這些人與葉家肯定有事。
任小石心中暗自警惕,也不露痕跡的謙讓著。
“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貴客是任小石任少俠!”滿頭白發(fā)的葉六權(quán)好像渾然沒注意到氣氛不對,朗聲向全場人介紹這任小石。
然后又把眾人給任小石介紹道:“任少俠,這位是汪錄虎,是護宮隊隊長。”葉六權(quán)指著一個身材不高,外表憨厚的中年人作為開頭。
“這位是古有文,是我們護宮隊副隊長,宮中事務主要靠這兩位來處理。”葉六權(quán)指著和汪錄虎緊挨著坐著的一個年齡稍顯年輕的中年人淡淡地介紹著,聽在人們的耳朵里,好像這人并不是多么的重要。
每介紹一位,任小石就拱手,臉上露出淡淡微笑。
介紹汪錄虎時,汪錄虎也朝著任小石拱拱手,沒有任何表情,顯然對任小石不以為意。
古有文更是可惡,竟然白眼多黑仁少的飄了一眼,連招呼都不打。
一眼飄得任小石心中一股莫名的火直往頭上涌,初次見面這倆人如此無禮,簡直是豈有此理!
以任小石現(xiàn)在的個頭,絕對是一個成年人的高度,甚至要比成年人還要高少許。任誰都不會把任小石錯看成是小孩,當然任小石自己也不把自己當小孩看。
“這倆人初次見面就如此無禮,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這些人做得過分,一定要找機會狠狠地教訓一通!要讓這倆人懂得待客之道,更要懂得做人之道。”任小石心中憤憤的想著,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強忍著憤怒拱拱手而沒有說客套話。
任小石和葉六權(quán)在僅剩的椅子上坐下,葉如貴和葉小如站在爺爺葉六權(quán)的身后。
葉六權(quán)爽朗一笑,開口對大家道:“我這會議室好久沒有人來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出現(xiàn)了人多椅子少的情況,哈哈哈哈!好!汪錄虎隊長,你說說到底是什么風把你吹到這里來了?乘著我今天心情好,你就說說吧!”
任小石心中猜測著二人的關(guān)系,“汪錄虎是護宮隊隊長,那么葉六權(quán)又是什么?這關(guān)系有點復雜,既然理不清楚,就揣著糊涂靜觀事態(tài)發(fā)展。”
“呵呵,”未開言先不冷不熱的笑兩聲,汪錄虎用聽起來似乎忠厚的聲音說道:“莊主今天心情好,我也心情好,今天就說句喜事。”
一句“喜事”把滿頭白發(fā)的葉六權(quán)給雷懵了,納悶的問道:“喜事?”
葉六權(quán)面帶懷疑,左右看看,問道:“喜事?你找我會有什么喜事?”
“你家的小如和我們家的小喜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我想讓莊主擇個黃道吉日,我們把婚事給辦嘍!這不就是喜事嗎?”汪錄虎鄭重的說道,說完還像周圍人看了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莫名的精光,被暗中留意的任小石看在眼中。
沒等葉六權(quán)說話,身后的葉小如聲音提高了好幾度,失聲喊道:“汪錄虎!你胡說什么?”
作為小如的二哥,葉如貴也是兩個眼珠睜得快要掉出來,一直看向汪錄虎的目光移向自己的爺爺,眼中滿是疑問。
不等爺爺開口,小如就開口怒罵:“汪錄虎!你個無恥小人,你給我滾出這里,這里不歡迎你!你們家汪小喜那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瞅瞅自己那熊樣!”
在座的有一位年輕小伙長相倒是不賴,就是渾身帶著一股窩囊樣,聽到葉小如的罵聲,竟然地下了頭,被留心觀察的任小石瞅了個正著,“看來這人大概就是汪小喜了。看這小子的模樣也不是太難看,被葉小如一通快罵,竟然窩窩囊囊地低下頭顱,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任小石雖然不認識汪小喜,卻把他準確的暗罵了一聲。汪小喜這小子天生就是個窩囊廢,偏偏就是喜歡天仙般的葉小如那潑辣的性格。
再瞧葉小如,明知汪小喜就坐在這里,竟然不用俏眼正眼看一眼,只是在那里氣呼呼的不顧淑女形象的痛罵,可想而知汪小喜在仙女般的葉小如眼中是如何的不堪。
汪錄虎耳聽素有刁蠻之名的葉小如的罵聲,竟然面色如常,不溫不火,如沒事人一般在靜等葉六權(quán)回話。任小石看在眼中,心中盤算,這汪錄虎看來是有備而來,此事恐難善了。
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就在葉小如和葉如貴沉不住氣的當口,滿頭銀發(fā)的葉六權(quán)不慌不忙的問汪錄虎道:“錄虎啊,你也四十來歲的人了,今天怎么說話不明不白的?我看你是有話要說吧,有什么話還是敞開了說,不要藏著掖著了。”話說到最后,竟然有種智珠在握的感覺。
任小石感到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只是事不關(guān)己不好強行介入,只有默坐等待。
汪錄虎說話比較沖,粗聲說道:“既然莊主都這么說了,我也不廢話。幾年前,小如的父親活著的時候,把小如許配給了我家小喜,并當場寫下婚約書。這個情況孩子們不知道是可能的,我也不會計較什么,相信莊主一定知道這個情況。我今天來就是要履行婚約,讓小喜和小如擇良辰完婚。”說完,汪錄虎朝古有文看看,眼神中有著暗示的東西。
坐在一旁的任小石聽得有些不舒服,好端端的一朵鮮花竟然被自己的父親給栽在了一堆牛糞上,真是惡心了觀賞鮮花的人!
古有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當時我也在場,正好當了個保人。雙方約定到了十六歲就舉行婚禮,現(xiàn)在小喜和小如已經(jīng)到了十六歲,該是商討成婚事宜的時候了。”聽著古有文的說話聲,任小石就覺得此人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種莫名的奸詐。
仔細觀察這個古有文,衣著整潔,略顯干練,個頭不高,體型偏瘦,一雙老鼠眼配在臉上,立馬有種不倫不類。
“聽其聲觀其形辨其神,此人此言不可信。”任小石心中判斷道。
古有文的話一出,葉小如想罵人的小嘴頓時撅得老高,可以拴根繩吊個瓶。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汪滿了淚水,倔犟地沒有流出來,怒視著汪錄虎。
葉如貴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竟然有些失神,原本高傲的神情此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酷似一只迷途中的羔羊。
反觀滿頭銀發(fā)的葉六權(quán)原本就沒有老態(tài)龍鐘,現(xiàn)在更是顯得精神矍鑠,一雙有神的大眼睛中不僅沒有怒氣反而多了一些莫名的東西。
任小石看在眼中,心中充滿了疑惑,只能推測到這件事情看來真的不簡單。
滿頭銀發(fā)的葉六權(quán)在這種情況下越發(fā)顯得謹言慎行,大家都在等他表態(tài),他卻就是不開口說話。
就連低頭挨罵的汪小喜都等不及,抬起頭滿懷期望的看著葉六權(quán)刀削斧刻般的臉。
葉家兄妹對自己的爺爺充滿著信任,自顧自的一個迷失了自己,一個怒目相視,臉上寫滿了憤怒和委屈。
側(cè)旁默坐的任小石從觀察中得出,這件事情透著一些詭異,自己一個外人又不便插口詢問,只能靜觀事態(tài)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