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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肆的期望還是落空了。當流云穿著一聲寬松的粉色錦袍,屁顛屁顛地出現在君御邪幫她安排的早荷居時,她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流云笑嘻嘻地對幾肆道:“肆兒,其實那個皇帝也不錯啦,你就考慮考慮……”
見幾肆不吭聲,他又蹭過來道:“這幾天我在宮里收了不少徒弟,其中有幾個的水平已經超過你了。我就讓你當大師姐如何?”
“老師,我找到他了。”幾肆打斷流云的話,認真地對他道,“我要出宮。為了飛兒哥哥,也為了師父瞞了我們十年的秘密。”
流云看著幾肆頓了頓,嘆了口氣,不再嬉皮笑臉:“肆兒,相信你師父他定有苦衷。”
幾肆的神情明快起來:“老師,你猜飛兒哥哥是誰?”
“什么飛兒哥哥?”流云不解地看幾肆,在昆侖這么多年,他從來沒聽過“飛兒”這號人物。
幾肆坐下來,十年來第一次憶起當年的政變、血腥。幾肆忽然想起君御邪對她說的話,報仇的yu望在她心中如般藤蔓糾葛。但葉飛花為了讓她忘記仇恨的用心良苦,阻止著她的恨在心底蔓延。
終于,幾肆深吸口氣平復下來,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夜色漫漫,在宮燈的映照下,幽深的皇宮中更透出絲難以言說的靜謐。
忽然,夜幕中的圓月上出現一個小黑點,以驚人的加速度朝皇宮移動。稍有修為的人就可以感覺那股強大的妖氣,似乎要一舉吞了這偌大的皇城,方才善罷甘休。
小黑點越來越大,終于看清是一個白發藍瞳的男子,妖冶的臉上閃過一個神秘的笑容,嘴里喃喃念著什么,身體漸漸淡化。最后,憑空消失在空氣里。
睡夢中的幾肆猛地睜開眼睛,就在前一刻,巨大的壓迫感還壓得她無法呼吸。而現在,壓迫感突然消失,她的睡意卻遲遲回不來。
她翻過個側身,正好看見永和宮的方向亮起道微弱的金光。金光亮起的同時,響起了道極其輕的撞擊聲。她緊張地看著早荷居外,心想,莫不是來了刺客?
然而,過了許久,她所想的情形還沒有發生。士衛們仍然靜靜地守著他們的崗,仿佛不曾看到那道金光似的。又坐在床上過了半晌,幾肆才有些忐忑地再次躺下來。睡意漸漸襲來,就在她快要入睡時,那壓迫感卻突然再次出現。雖然比先前弱了許多,但幾肆發覺手腳發僵不能動彈了。
她驚恐地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發現漆黑的屋內并無任何異象。一抹血腥味突然出現在她身后,不知誰的聲音妖嬈而誘人道:“好純的靈力,補上了正好助我大成。”
幾肆用盡全力將視線扳到后方,只見一個白發男子如邪魅般看著她,眼里發出幽幽的藍光。幾肆壓住內心的恐懼,大聲問道:“你是誰?!”
“今日我觀星相,見帝皇星初現,天下有變。知是煉化龍氣的好時機,哪料妖界的那幫膽小鬼都懼他有吉星護體,不敢前來取精。最后,還是只有我九命狐妖,傾寐。”傾寐說著又看了看永和宮,“哪料那龍氣還沒全盛就如此強悍,以我近兩千年的修為,還破不了它。”
幾肆哪里想聽他的報怨,只記得他的第一句話了。
傾寐目光一動,明白了幾肆的想法,又道:“今天雖然化不了龍氣,但卻遇上了靈力奇純的你。”
說罷,又用他藍盈盈的眼睛將幾肆打量了一番:“也難怪生得這么一副好模樣,也因著天地靈氣集于一身的源故。”
幾肆頂著強烈的壓迫感挪動她的身體,傾寐眼中發出的藍光將她的衣服照得一片淺藍。
傾寐收了壓迫感,笑道:“為了公平起見,我就給你一次逃跑的機會吧。”
幾肆感覺渾身一輕,一口氣喘過來。心想這狐貍精說的好聽,還不是要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但只要有機會,她就一定要逃!憑著強大的求生意念,幾肆從床上一下竄起來,往門口方向沖過去。
傾寐目光一閃,四周門窗“嘣”地一聲合上:“游戲可不是這么玩的?”
幾肆回過頭去看他:“那怎么玩?”
“斗法。”傾寐說著手中一個光球迅速擴大,最后將整個房間籠罩在藍色的光芒里。他在這里布了結界,外面的人是察覺不到里面的動靜的。
“斗法?”幾肆難以置信地看著傾寐,那她還不如就在天香院里當司琴的搖錢樹呢,最起碼還有非魚保護她,“我不會法術!”
傾寐道:“我看起來很好騙?”
說完就一道藍光朝幾肆飛來,幾肆躲閃不及,狼狽不已地撲在地上,手臂被粗糙的地板擦破了破,火辣辣地痛。
“起來。”傾寐居高臨下地看幾肆,眼里露出絲疑惑。
眼見傾寐手中又產生一個藍色光吾球,幾肆顧不得手臂上的擦傷,又驚險地避過一擊。很快,傾寐就加快了攻擊速度,幾肆也運起輕功躲過從四面八方飛來的藍色光球。
為了躲過這些光球,幾肆不得不將身體的柔軟度撐到最大,有時她甚至覺得如果腰再往下彎一點,她的骨頭都要被折斷了。
又一波光球從四周飛來,足足形成一堵快兩米的光墻。幾肆只覺得雙腳沉重得像灌了鉛,情急之下,雙手撐住地面,猛地一用力,將身體彈出光球的包圍。
光球在下一刻重重地撞在一起,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嘣”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形成一股強大的推力將幾肆整個人彈飛到墻上。
終于經過無數次傾寐的攻擊和幾肆的逃脫,幾肆懷疑再這樣下去,她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你果真不會道法。”傾寐失望道。
幾肆全身發軟地靠在墻上,汗水將她全身的衣服打濕。快一個時辰了,傾寐沒有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她只能盲目地在他的攻勢下逃竄,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逃出去。更何況他還是一只快有兩千年道行的老妖精!
傾寐看著幾肆沒什么動作,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幾肆再也支持不住,兩腳一軟,倚著墻壁滑下去。玉笛從她身上掉下來,與地面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最后滾到傾寐腳前。
“這是誰給你的?”傾寐眼前一亮,撿起玉笛把玩起來。
“把笛子還給我。”幾肆從嘴里發出虛弱的不滿。
“笛子?”傾寐驚訝地看著幾肆,“你居然把它當笛子?!”
“不是笛子是什么?”
傾寐不屑道:“你看好了!”
幾肆稍稍把頭偏向傾寐的方向,用力把沉重的眼皮支起來。傾寐運氣靈力,將整支笛子包裹在藍色的光芒里。忽然,他加重了力道,數道銀光從笛中射出,最后一把劍夾著一聲劍鳴破玉而出,玉笛則化為點點綠光消散在空氣里。
封印已破,傾寐喜不自勝,伸手就要握住劍柄,企料那劍劍頭一偏,直直朝幾肆射來。
幾肆無力躲避,睜大眼睛看著飛來的神劍。誰料那劍卻在幾肆鼻尖前停下來,身上發出的銀光忽明忽暗地閃現。幾肆被嚇出身冷汗,長長舒了口氣,問對面臉上陰云密布的傾寐:“怎么回事?”
“它認主了。”傾寐冷哼。
“認主?”幾肆驚訝之余總算看清劍的樣子。
這把閃耀著華美銀光,長度不過四尺的長劍,柄長一尺,劍身長不足三尺,寬不足三指。通體晶瑩剔透,卻不同于玄冰劍如同冰所鑄,流銀劍的劍身銀光閃爍,如強行聚流光而成。劍柄和劍鋒之間沒有護手,顯得極為輕巧靈動。由無數銀色花紋,符號印成的神秘圖案在劍中閃耀,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明明猶如藝術品般精致,卻散發凌人的鋒銳劍氣。劍身上還刻著兩個大字:流銀。
這么說,這把劍就叫流銀了?幾肆完全被流銀劍吸引住,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劍,即使玄煌和玄冰都從未給過她這種感覺。而如果幾肆通讀古籍就會知道,這是流于人間的少數神器之一,世人認為此劍只存在于傳說中,但尋找流銀劍,并欲圖征服它的人千百年來不算少數。如今流銀輕易就認了幾肆為主,難怪傾寐臉色難看。
傾寐看著幾肆,臉上的陰云忽然化開:“放心,它遲早是我的。既然這劍認主,那我就把它的主人吃了。也就是說,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幾肆忙將流銀劍握在手里,全身戒備著傾寐隨時可能發動的攻擊。
傾寐微微一笑,收了布下的結界道:“來日尚早,你現在的修為于我無益。本妖要培訓你,養肥了再吃。”
“死狐貍!”幾肆忍無可忍,拖著看似輕巧,實則沉重無比的流銀劍沖向傾寐。
傾寐靈活地一躲,跳到幾肆床上打了個哈欠:“丫頭,我也累了。不如咱們一起睡吧,從今天起我會每天跟著你的。”
“你丫的生狐貍崽子沒屁眼!”幾肆憋了斗天,終于破口大罵。
她自小受柳暮然的熏陶和花府大小姐身份的約束,這種粗話自是從沒說過。即使在昆侖那幫人的引誘下還是能堅守堡壘,可這個傾寐卻能氣得她破了規矩。
傾寐搖身一變化作一只通體雪白,雙目海藍,幼貓大小的狐貍。趴在柔軟的被褥上,用一只后腿蹭了蹭耳朵,瞇著眼睛無比享受的樣子:“丫頭,你別這樣。萬一本妖舍不得吃你了,那可就頭痛了。”
幾肆用已經收起光芒的流銀劍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死死盯著將毛茸茸的頭埋進被褥里的傾寐。目光移到它的九尾上,發狠地想,總有一天她會拔光他尾巴上的狐貍毛,看他還怎么得意地搖尾巴,她要讓他知道她花幾肆可不是想吃就吃的。
“喂,丫頭,你不上來睡么?”傾寐又抬起頭欠扁地問。
“要睡你自己睡。”幾肆咬牙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床上那團盤著的小東西終于睡著了。幾肆再也支持不住,連人帶劍地倒在地上。
不就是狐貍么?幾肆想著,一邊朝床邊爬去。終于,她抓到了床沿,撐起身體,嘴角支起個冷笑,重重地往狐貍身上壓去。
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悶吱”了一聲,而后一切重歸于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