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宣傳某寒新書,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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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梓咬了咬唇,站起來獨自走向床,往床上一躺,背對著幾肆蜷縮在上面:“我乏了,你也早點睡吧。”
幾肆走到客棧的一樓,并沒有人出現阻止她的動作。此時,這個客棧正被黑衣人們在暗中緊緊監視著,幾肆就算再怎么有本事也插翅難飛,更何況他們還有鎖仙石。在這個關頭,君御邪再怎么也不會讓人發現她的所在,一是為了防止有人傷害到她,又一是防止她被人救走。
因而,這間客棧也沒被完全隔絕,仍舊有些平民在客棧里喝著小酒。幾肆放心地找到一張桌子坐下來,以這群黑衣人的素質是絕對不會有露網之魚進來的。
幾肆品著桌上上好的龍井,這茶是小二剛剛送過來的,平常人可不會有此待遇,只可能是君御邪吩咐下來的。她不經意挑起嘴角苦笑了下,把伸進銀袋的手縮了回來,現在可不是她應該付錢的時候,茶可是正宗的臨安產的龍井。
“如今的形式可是全都掌上皇上手里啊。”只聽另一桌上的人小聲議論,“我估計尉遲偃和卓安兩派和皇上做對,最后都得沒戲!”
一個聲音道:“莫談國事,萬一被探子聽見了,還不得去一層皮!”
又人道:“那些探子可是神出鬼沒,誰知道這一刻你是不是被他們玩在手里。”
幾個聲音誠惶誠恐地說:“那是,那是。”
幾肆看著手中細膩的白瓷小杯,嘆一口氣,宦海淪茫,誰主沉浮?
若爹爹不是江浙巡撫,若他們花家不被卷入十年前的兩派之爭,那如今……她搖了搖頭,又在癡人說夢了。
她不禁想起那年的春夜,花夫人倚在窗前一整夜的等待,滿身酒氣的花逍遙從外回來,嘴里還念著,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花夫人以為她不知,其實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只不過,從來不去提及。到后來花逍遙降職為臨安知縣,日子總算平淡下來,花逍遙眼里的功利已經日漸消除,不再去想官場的爭名奪利,不再想跟著梁相就能扶搖直上。
可這一切……幾肆的手抖了抖,茶水從杯里晃出來,灑上桌上。她用食指沾了沾,行云流水地寫出一行字,昨夜閑塘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哎,你們說當今皇后卓婉秋的位置還能坐多久?”靜靜地喝了一會兒酒的另一桌人又忍不住議論起來。
幾肆這一會兒對“皇后”這個詞尤為敏感,雖然那幾人將聲音壓得極低,但還是盡數進了幾肆耳里。
“嘿,我看做不久了。”幾肆斜眼看去,只見一個喝得臉色緋紅的男人擺著手道,“如今尉遲偃和卓安兩個可是徹底翻了臉,而皇后正是左相的重要支持力,尉遲偃恨不得馬上撕破這張牌。再加上皇上雖沒了花幾肆,但日前正寵著吏部尚書的長女白梓貴妃呢,哪有空理皇后?”
“你說的也對。”坐在他旁邊的人皺了皺眉,“但據說皇后不是懷了龍子么?皇上怎能如此絕情?”
那人不屑道:“最是無情帝王家,殺兄弒父的事情常有,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幾肆暗忖,卓婉秋是否被冷落她不知。但有一點她敢肯定,那就是卓婉秋肚子里的孩子定不是君御邪的,這孩子是當天被劫入宮中的男子的。
時已入秋,幾肆坐的正是靠窗的位置,一片葉子從旁邊的樹上落下來,多了幾分秋的悲凄。桌子上的一壺茶熱了又冷,冷了又熱了好幾回,一直等到最后一桌人離桌結賬,她才起身往二樓走去。
輕輕推開門,只見白梓在床上翻了個身,轉過來看著她。原來白梓竟也沒睡,怕是被自己的話擾到了。
幾肆將門合上,但見白梓已經站到她面前,緊緊地看著她,突然笑出聲:“花幾肆,我若是男子,恐怕也會迷上你。”
幾肆一愣,被白梓扯了過去:“君御邪說你寫得一手好字,反正今晚我們也都各懷心思睡不著,不如你就來給我露一手。”
幾肆點頭,算是應下了,卻見案上嶄新的筆墨紙研一應俱全。她提了筆,不禁一驚,發現竟是上等的湖筆,連宣紙也是最好的。
白梓也走了過來,輕聲道:“這些都是他親自安排的。”
幾肆沒接白梓的話,頭也不抬地問:“你要我寫什么?”
白梓不好意思地笑笑,低頭道:“我自小和草藥混在一起,也無心行風雅之事。對詩書實在不是很在行,你想寫什么且寫了。這副字權當送了我如何?”
幾肆見白梓略恢復了以前的樣子,心里也有了一些暢快:“那是自然。”
幾肆看了看紙的大小,正欲落筆。白梓喊停的聲音突然響起,白梓頓了頓,又道:“不如,你就寫下晏幾道的那首《蝶戀花》。”
幾肆提著袖子,又沾了沾墨:“好。”
漸漸地,一首《蝶戀花》躍然紙上。這首詞也不知被多少人吟了多少次,卻也磨滅不了其中綢繆的江南味道,人到了江南卻是要傷感幾分的。
夢入江南煙水路,行盡江南,不與離人遇……不與離人遇呵。
待墨跡干了,白梓捧著這副字看了又看,眼里起了層薄薄的白霧。
幾肆嘆了口氣,對上白梓的眸子,白梓避了幾次也未必開,只有任她這般看著。
幾肆微微一笑:“白梓,和我講講的你事吧。”
白梓扁了扁嘴,一副嬌俏的模樣可謂我見猶憐:“你先說說你的,柳清飛,莫軒寒,流云,那個黑衣男人,還有藍眸的男人。花幾肆,圍在你身邊的,若算上君御邪可都是一干絕色。”
“我可不想。”幾肆連忙辯道。
“那敢情都是他們自作多情了?”白梓嬉笑著,“如果我是你,我就把他們全部收了。”
幾肆抽了抽嘴角,額角冒出滴冷汗,這幫家伙里可是人,妖,仙齊聚啊,至于全收了……她可是想都沒想過:“我只要飛兒哥哥……”
幾肆終于憋出句話,引得白梓又大笑起來:“柳清飛那張臉,嘖嘖……值得你花幾肆的真心。”
幾肆馬上又道:“即使飛兒哥哥丑,我也不會介意分毫!”
白梓連忙作安撫狀,撫著幾肆的背道:“莫急,莫急。我不逗你了,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