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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風聲發出“呼呼”的聲響,割得她的皮膚生疼。看了看地上,估摸著已經到了地方,幾肆搖搖晃晃地停下來,一下栽倒在在自己親手做的墓碑前。
就在她摸著墓碑要爬起來的時候,一雙手將她扶了起來。
幾肆頭昏眼花地扶著墓碑說謝謝。話一出口,自己就愣住了,這么晚了誰還會在這荒郊夜外?她馬上抬頭,卻見卓婉秋站在不遠處嘴上掛著復雜的笑容。幾肆一驚,又俯下身去艱難地將流銀劍從地上撿起來。有句話叫冤家路窄,用它來形容現在的情形倒也貼切的很。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賤人。”卓婉秋冷笑一聲,撫著微微隆起的肚子,低頭輕聲道,“孩子,要是娘親殺了這個賤人你開心不?”
幾肆瞇了瞇眼睛,覺得卓婉秋是瘋了,想逃又逃不了,只有無力地靠在墓碑上:“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前皇后卓婉秋。”
卓婉秋上前幾步,“啪啪”甩了幾肆兩個耳光。被身邊的男人扯住,才往回走了兩步,厲聲叫道:“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被邪趕出來?要不是你,我們又怎么可能被滅九族!要不是你,我腹中的孩子怎么會失去父親的愛!都是因為你,你這個賤人!”
幾肆想笑,但剛要發出笑聲,嘴角又滲出一行血來,臉上火辣辣地疼。用袖子將血一擦,若是平時這兩巴掌她早還回去了,可現在連站都站不穩,哪有還手的力氣:“可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君御邪的你,你比誰都清楚。父親罪大惡極,死有余辜。”
卓婉秋被幾肆的話一激,用力扯了扯著男人的袖子,命令道:“楚易,你給我殺了這個賤人!”
男子聞言點了點頭,一步步地向幾肆走過來,手里的長劍發著冷冷地寒光。可惜斗笠擋住了他的臉,幾肆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觀察到他走過來之前似乎猶豫了一些。
楚易,楚易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說過。幾肆在腦袋里拼命回憶著,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有一點差錯。
“楚易!”幾肆突然抬頭盯著楚易,大笑了幾聲道,“沒想到聞名江湖的楚易公子,竟然會在這里幫著朝廷欽犯干這種事情!”
楚易的身體微微一顫,沒作任何停留,又向幾肆走了過來。
這招竟然對楚易沒用,該死的官兵,連我一個生命垂危的弱女子都找不到!幾肆看著臨安城上的火光憤憤地想著,如果以她現在的狀況動武的話,勉強能擋得了楚易一時也終究難逃被他一劍一死。
“楚易你當真要成為這個女人,而丟了你的一世英名嗎?”幾肆再次沉聲提醒,她要賭卓婉秋在楚易心里的地位如何,“你不再乎你自己可以,難道要楚氏山莊上下都因你蒙羞,為武林笑柄嗎?!”
楚易停了下來,沉默了一會兒,低啞著聲音,道:“他們絕對不會知道你死在我手里。
好狠的一招。幾肆的手里出了層冷汗,但還是冷哼一句:“我倒要看看移花宮,八派,外加朝廷上下找不找得出我花幾肆。”
“楚易,你若還想在我身邊,就給我殺了她。”卓婉秋走到楚易身邊,眼里露出陰狠的神情,指著幾肆說,“先將她的臉花畫,看她還能不能勾引皇上!再把她的頭給我割下來,我要拿去喂狗。”
看著越走越近的楚易,幾肆恐懼到了極點,想運氣僅剩的靈力,卻發現那些靈力已經被陰氣吞噬,她現在除了用流銀劍和楚易硬碰硬根本毫無辦法。
“慢著!”幾肆咳出幾口血,用流銀劍指著楚易。
楚易道:“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幾肆搖了搖頭,凄然一笑,用流銀劍削鐵如泥的刀鋒在墓碑上刻下“臨安花幾肆之墓”:“我花幾肆已是垂死之人,怎么死都沒所謂。只是我可憐你,為了這個女人淪落成比鼠輩還甚的東西!”
楚易的拳頭緊握,發出“咯咯”的聲音,一劍朝幾肆揮過來。
幾肆閉上了眼睛,可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來臨。聽到卓婉秋的尖叫聲,她才睜開眼睛,發現楚易已經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卓婉秋的臉被劃出道深深的血痕。
“花幾肆。”一張美絕妖寰的臉在面前放大,一把抱住了她下滑的身體,“你想死也別死在這么弱小的人的手里。”
幾肆松了口氣,眼前一暗,只覺得五臟廟地要給那股陰氣凍住了,嘴上喃喃地說:“墨冉痕,你覺得我……還有反抗的力量嗎……我覺得我要死了……”
幾肆說話這句話就沒了知覺,隱約中聽到一個聲音說:“殺了他們。”
“花幾肆,你給本尊睜開眼睛。”墨冉痕搖著懷中的幾肆,強迫她與他說話。
“肆兒,你醒醒……肆兒。”
那聲音越來越柔,最后幾乎在求她醒過來。
……
幾肆聽著耳邊的聲音,艱難地睜開眼睛,深深吸了幾口氣,對墨冉痕道:“墨冉痕……我問你件事……”
“嗯。”墨冉痕的手臂緊了緊,聲音有些嘶啞,“你說。”
“墨冉痕,你是不是喜歡我?”
墨冉痕愣了愣,語氣中第一次有了其他感情:“我是喜歡你。”
“哈哈哈……”幾肆突然笑了起來,連她自己也佩服她自己,在這個時候她居然還笑得出來,“沒事,你是中了我的牽情盅才會喜歡上我的。只要我死了,你就會恢復正常了。”
“花幾肆,你死不了。”墨冉痕堅定的聲音響起來,吻了吻幾肆的額頭,將一道綠光注入她的身體,淡淡地道,“你命硬,三百年前都沒死,現在又怎么死的了?”
“我真的不會死?”
“不會。”
“真的不會?”幾肆的聲音帶了絲哭腔。
墨冉痕堅定的聲音再次響起:“真的不會。”
幾肆將頭埋進墨冉痕懷里,將眼淚鼻涕都抹在墨冉痕華貴的衣服上。墨冉痕抱緊了幾肆,化作一道綠光消失在原地。
而幾肆的腦袋里卻塞滿柳清飛的影子。第一次有些恨,為什么不是柳清飛出現在她身邊?為什么連墨冉痕這個中了牽情盅的人都可以做到的,而柳清飛卻不能?為什么朱顏會在柳清飛身邊?為什么她守了十年,希望可以與他舉案齊眉的人卻……
墨冉痕身上淡淡的蓮香舒緩了她的緊繃的神經,身體微微暖了一些,睡意漸漸向她襲來。